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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玉珠福身行礼,然后认认真真地盯着宋羊。
宋羊张嘴本要说话,闻言默默舀一勺子粥塞嘴里。
程锋走出去,宋羊立刻站起来,玉珠刚要拦他,宋羊嘘一声,抱着碗走到门边,一边小口小口喝粥,一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玉珠见状,默默端起桌上的包子,捧到宋羊手边,跟他一起听墙角。
各位乡亲这么早,可是有什么大事?程锋打开门,目光扫过这一伙十来个人。
其中有个陈赖,是见钱眼开的懒汉;一个年纪很大的坡脚鳏夫,是个牙尖嘴利的吝啬鬼;还有一个叫陈建的,是唯利是图的好事者,村里有什么是非必定与他有关系。而这群乌合之众的群首,是陈氏的族老陈六叔,虽然年纪大,但做事向来拎不清,还倚老卖老,这群人就没一个好鸟。
程小子你可算出来了啊。
程锋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他居然没在这群人里看到宋家人。
哎呦,程小子这穿的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一人贴上来,想要摸程锋的衣裳,被程锋躲开去,那人也无所谓,没脸没皮地嬉笑起来:
程少爷这身衣裳就得好几十两吧,富贵!气派啊!村子里穷得饭都要吃不起了,程小子你可不能忘了乡亲啊,怎么的也该接济接济,每家每户五两,你看可行?
程锋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看着众人,无端让人心底发怵,但这伙儿人都是闹事不怕闹大的,胆子非同一般人,陈赖第一个挑衅:你小子什么态度!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
哦?程锋微微挑眉,打了个手势,卓夏就出现了,还带着六个属下,统一的制服加上结实的体格,复制粘贴一样的冷酷眼神,气势不是一般的强,陈赖立即倒退两步,躲到别人后边去了:你、你难道还想打人吗?
宋羊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小声嘀咕:又被他装到了。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但明目张胆地装也很爽啊,可恶,程锋不带他玩。
程锋给卓夏一个眼色,卓夏黑着脸: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你算什么东西啊,还敢出言不逊!这回换陈建开口了,程锋,管管你的奴才!族老在这呢,你敢不敬长辈?
陈六等他们铺垫了几句,才缓缓开口,程小子你果然是发达了啊,想当初村里青黄不接,长柯非要接受你一个外来人落户,一半的人都不愿意,我看你一个半大的孩子,怪可怜的,没为难过你,怎么今日到了你家门前,连口水都没喝上,就只得了个滚字呢?
宋羊一听,这个老头段位高,一抹嘴就想往外走,玉珠拉住他:主子让您必须吃完!
盘子里还有最后一个包子。
宋羊其实已经饱了,但是林大夫之前建议他能多吃尽量多吃点,等身子骨养扎实了,再把饭量控制到八分饱。林大夫的建议,程锋和玉珠都是听的。
宋羊不高兴地接过最后一个包子,那边厢程锋开口了,宋羊的注意力便又转了过去。
只听程锋说道:陈六叔记错了,当初我能落户,是因为我交了二十两银子给村里挖井,您没有为难我,我也没有为难过您。至于长辈我姓程,你们姓陈,听着差不多,其实差远了。
你小子原来这般能说会道?但你这狗奴才让我滚,你总抵赖不掉吧?陈赖瞄一眼卓夏的大拳头,有些怕。
卓夏。程锋不轻不重地唤一声,卓夏立刻道:主子,是属下口不择言,但我让他们滚,他们也没有滚啊。
你!陈六哪看不出来,程锋就是故意的!他的奴才也是故意的!
六叔公!别跟他吵,咱们不是来跟他吵的。陈赖连忙提醒陈六叔。
陈六连忙顿了顿脾气,程小子,你和你夫郎可不厚道,赶紧把《育种妙招》交出来!这些年村子大大小小经历了不少事,今年更是收成大减,说到底都是一个村子的,你要是早点把栽培架拿出来,村子至于这么穷吗?你现在把《育种妙招》交出来,藏私一事,村子就不追究了。
程锋拧起眉,我藏私?
偷听的宋羊顺了两三遍,才懂这个糟老头的意思,就是说栽培架和育种的方子都是程锋早就知道的,但程锋一直故意不说,不帮助乡亲父老,现在只要程锋把育种的法子交出去,他们就可以不计较了。
屁咧!
宋羊翻了个白眼,先不说栽培架和《育种妙招》都是他想出来的,就算程锋早就掌握了这些东西,就有义务奉献出来吗?村子里穷跟程锋有个毛关系?又不是程锋让老天爷下暴雨的,简直不可理喻。
三两下吃完包子,宋羊正要出去,玉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捧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给他擦嘴洗手,宝珠也走过来给宋羊整理衣裳,宋羊被她们围着,有些无奈。
你们主子可是在外边儿吵架呢。
那也得先紧着公子的事。玉珠不觉得几个泥腿子算什么大事,他们主子可是连一州钦差都能拉下马的人物,而在主子眼里什么最重要?是公子呀。
宝珠点头附和:难道公子觉得主子吵不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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