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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该知道,外婆走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是个父母双全的孤儿了。
宝儿,你不开心吗?苏文摸了摸许琳琅的脑袋,是不是你那对奇葩爸妈又干了啥?
许琳琅笑了笑,摇头,没有,就是这两天搬家有点累,换了环境也没睡好,困了。
苏文仔细看了眼许琳琅,确实,她那双清泉般水润的眸子里有点血丝,因为许琳琅太白,能明显看到她杏眸下的黑眼圈。
苏文拍着胸口,那你把窗户关上,躺下睡一觉,等睡醒了姐带你嗨!嗨累了你就睡踏实了。
许琳琅被苏文那波澜的颤抖逗笑了,好。
说是那么说,实际上婚礼的日子有点赶,她们到了巴厘岛以后,连那座廖家的豪华酒店风景都没来得及看,就被拉去彩排了。
彩排完是郑初瑶的单身派对,苏文确实玩儿的挺嗨,许琳琅没能去。
她是浦城大学法语系的,二外是德语,自学了葡萄牙语,总之应用最广的几个外语语种她都学的不错。
大四时由教授推荐,许琳琅进了一家跟高翻学院合作的出版社实习,这次来参加郑初瑶婚礼是请假。
去参加单身派对之前,她接到主编电话,有本法国作家发表的小说出了番外福利册,马上要出版,得尽快翻译出来。
等郑初瑶和苏文第二天上午醉醺醺回来倒头就睡的时候,许琳琅也熬了个大夜,还在收尾,直到傍晚才完成。
等检查没问题发给主编那边,她也没能睡多久,被苏文和郑初瑶拉了起来。
然后俩浪翻天的货和熬空了血条的许琳琅,萎靡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三点就起来准备中午的婚礼。
别说睡好了,许琳琅觉得稍微少吃点东西,她估计都能晕过去。
你们主编也太不做人了吧?苏文看许琳琅一直小蛋糕不离手,跟个小仓鼠一样慢吞吞吃个不停,忍不住替她抱不平,那么大一个出版社,没别人了吗?你才刚转正,别人就不能翻译了?
许琳琅小声解释,那本小说是我翻译的,福利册也得我来,要有始有终嘛。
说起来,许琳琅也有点想吐槽,对方是法国一个什么古老世家的继承人,据说还有骑士爵位,可能是爵位不够,拿爱挑剔来凑。
对方略懂点中文,把出版社里一群能翻译法语的大佬给嫌弃的不要不要的,说人家不懂艺术美,给好几个大佬差点气吐血。
许琳琅身上有点受外婆影响的婉约,干脆把对方的小说往疼痛文学那种朦胧美翻,竟然走狗屎运被对方接受了。
出版社好几个大佬看过翻译出来的那本小说后,都有点一言难尽,倒是没人嫉妒许琳琅的本事。
毕竟都是大佬,谁也不会跟脑子水太多的事儿逼骑士计较。
许琳琅给苏文念了几句,大佬优美精准的翻译和她绞尽脑汁朦胧的翻译都念了几句,苏文差点没笑到沙发底下去。
正在化妆的郑初瑶听见都笑得发抖,你们不许再说了,再说我眼线要画颧骨上去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阵,前一天的萎靡很快不见了踪影。
毕竟都是青春美少女,跟岁月还熬得起。
婚礼美轮美奂,郑初瑶哭得梨花带雨,常兴洲哽咽得说话像含了个鸭蛋。
俩人跳舞时,还因为互相嘲讽,差点在舞池里打起来。
当然,考虑到是新婚,头婚,俩人都还新鲜着,友好且涩情地商量了下,觉得婚纱play不能错过。
于是俩人换了个场合,跑衣帽间,换了个打法妖精打架。
苏文在婚礼后的party上,碰到了曾经约过炮的一个小奶狗,估计是被这场婚礼刺激了,揪着对方的领带也不知所踪。
许琳琅有点茫然,现场她认识的人不多,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凑到哪一堆里说话她都不太愿意。
穿了大半天高跟鞋实在是累,还熬了大夜,再加上没睡好的疲惫,让许琳琅脑子转的也有点慢。
婚礼在九层的露天场地里,她干脆提着高跟鞋,慢吞吞躲进九层里头的小酒吧,问吧台要了杯鸡尾酒,一个人趴那儿喝。
她酒量不太好,不过喝点酒晕乎乎的容易睡觉,她打算喝点酒回房间休息。
正喝着酒呢,一转头,她又看见了廖宸他们那些人,坐在酒吧最深处的卡座里,吞云吐雾地打桥牌。
其实在婚礼上她就看见廖宸了,他跟常兴洲父母都坐在第一排。
可能是喝了酒,也可能是太累,许琳琅懒洋洋趴在吧台上不想动,干脆挪动下姿势,枕着胳膊看他们打牌。
诶,二哥,上次盯着你看那小花骨朵又追过来了。殷凯乐眼尖,先看见许琳琅,嘿嘿笑着戳了戳廖宸。
别说,女大十八变啊,感觉比去年好看不少。
廖宸面无表情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休闲款黑色衬衫袖子挽起,浑身都带着股子冷冽。
偏偏他手上的青筋又带着股子力量和野性,矛盾又迷人,惹得在座好些美人频频往他那儿看。
听见殷凯乐的话,他随意抬起眼睫,身穿烟粉色流苏长裙的许琳琅便映入眼帘。
她好像是累了,小巧的脸庞枕着同样白皙晶莹的胳膊,安安静静,像是从沉睡中刚醒来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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