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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瞳孔骤然一缩, 死凌月这辈子也炼体了!
天雷落到距离天玄一寸的时候触发了他的护体魔气, 黑色的魔气瞬间实体化出一道屏障将天雷挡了下来。
只承受了天雷余威、毫发无伤的月烑唇角一勾,果然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
天玄银色的眸子射出杀意,一言不发地伸出了手掌。
月烑似乎已经料到了他会发起攻击,提前启动风精灵的护膝向后退了半尺。
天玄只觉面前一瞬风声,手掌抓了个空,法器。他冷哼一声继续再攻。
就这样一攻一闪,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在一尺左右拉锯,瞬息间就过了五、六招。月烑就像是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无论天玄怎么进攻就是打不到她。
明明只要一击就能令其毙命,可你就是打不到!
天玄恨得牙根直痒,心里暗骂阵师炼体不要脸。他哪儿知道这一世的月烑不止炼体,还吸收了龙族血脉的能力,单论体力和速度比上一世还要强些。
而月烑看似面色轻松实际上却是心头凝重,因为在她闪避期间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恢弘的声音:无人守护修炼何用?登仙何用?长生何用?为何修仙,你想清楚了吗?
随着这一问结束,雷鸣声猛然间变得沉重,低气压裹挟着巨响震得下方修士都忍不住抬头观望,离雷云最近的月烑更是立刻意识到问心开始了!
天空之上,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天雷赫然降落,金光锋利刺目、宽度一丈有余、气势威严无比!
金色天雷落下的同时天玄的护体魔气便浮现而出,可那些魔气刚一碰触金雷便散了个干净,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被劈中的天玄只觉一记重锤砸在头顶,从上到下的骨头都发出咔啦啦的脆响,仿佛要被劈裂了一般。
再看月烑,不知何时开启的万法金刚阵和升灵阵都被金雷击了个粉碎,虽然表面依旧毫发无伤,但体内的灵力消耗却不小,只得使用生生不息回复灵力。
若说之前的紫雷是一座小山,那这一记金雷就是一整条山脉。
天玄虽然已成实体,但毕竟是魂魄凝结而非天生,对雷电本就惧怕。之前的紫雷他还能仗着修为强大轻松接下,可这问心的金雷却是不分修,只一道就劈得他痛入骨髓,再来几下只怕要伤了魂魄根基。
如此想着的天玄果断放弃击杀、掉头就跑,跑比追更容易放开手脚,便于跟月烑拉开距离。
于是地面上的众人就看到那旷世魔尊仿佛突然变成了见到猫儿的老鼠,拼了命的奔逃,而仅有炼虚修为的少女则在自己身上开了个疾风阵在后面猛追。
真的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你追我赶之间,月烑开始了与天道的问答。
虽然不过几个时辰,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天道的发问。上一次还在幽冥鬼树之中,那时己方的四位渡劫修士中只有鹤云子耗神过度,她手握早已准备好的天机玄冥阵卷轴,对修复大阵、战败夜神殿信心满满。
可上到地面才发现夜神殿并非一般的魔修,他们背后还藏着一个天玄魔尊。斩春秋被断,澄杺和骁黯重伤,司徒巽为救自己而死
不过半日,她的心境却已大不相同,之前觉得难以回答的问题现在看来却是简单得有些愚蠢。
月烑:谁说我无人守护?
天道:不与人亲,如何守护?
月烑:若只能守护亲近之人,我脚下的大阵何来?莫非天下苍生都是澄净的亲近之人?
天道:散漫懈怠、好逸恶劳,你凭什么守护苍生?
月烑:农人辛勤耕种可活一家人口,帝王推行仁政可活天下百姓,守护苍生靠的不是勤奋而是能力。我辈求道登仙,自能守护苍生。
天道:懒散至极,还妄想登仙?
月烑:普天之下勤奋之人不计其数,哪一个登仙了?
天道:
月烑:既然登不登仙与勤不勤奋没关系,那我便要轻松自在,也要得道登仙。
天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月烑:为何?若天有规,拿来我看!
天道:道心唯一便是天规!
月烑:谁说我道心不唯一?
天道:又要自在,又要登仙,如何唯一?
月烑:我,为自己修道,做我想做之事、护我想护之人!
天道:你想绕过规则?!
月烑:既不违规便是允许。
天道:若天不许呢?
月烑:道心当坚,天,亦不可摧!
天道:你敢逆天?!
月烑:天有道,人信之;天无道,人逆之!
轰轰轰!金色的天雷一道接一道落下,仿佛是被月烑的回答激怒一般,一道比一道更响、一道比一道更厉、一道比一道更猛烈。
天玄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被劈散架了。
虽然那些频繁落下的紫雷对他没什么影响,可偶尔出现的金雷却是要命的厉害。他甚至动用了最强的防御法器,却依然被劈得魔魂震颤。
他就不明白了,万年前的凌月也有炼体、也有疾风阵、也有提速法宝,那时候想要近身攻击也很难,但要脱离战场却是可以的,如今这个凌月怎么就甩不掉了呢?
当二十七道紫色天雷结束,月烑周身金光炸起突破了!
大乘初期、大乘中期、大乘后期,收回神魂的她一鼓作气突破到了大乘后期大圆满,神识也跟着提升到了渡劫后期水平。同时,生死书的黑页新增了一个白金色的符纹,中间画着两个诡秘的图纹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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