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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清也想过去看看这边是什么情况,便点了点头。
他们去的算是比较晚的,其他人都来的差不多,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场面热闹得很。见到他们过来,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男人们注意到梁知舟身边的女眷,只觉得光从容貌上来说两个人很登对。但是他们毕竟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女眷看,扫了一眼之后上来和梁知舟攀交情。
倒是今日来的人当中有未出嫁的姑娘,从梁知舟进门时,眼里便闪过一丝惊艳之情,而后便一直忍不住盯着梁知舟的脸看。
梁知舟的相貌一贯十分出众,身姿挺拔,在一众上了年纪的官员当中很是醒目。
他站姿算不上刻板,自有几分风流,偏头对着在幽州境内说一不二的人物说话时,都有几分散漫。清清冷冷,偏偏旁人只能恭敬地对他。
所以在虞念清坐下来时,身边就有一个长相俊秀的小姑娘凑了上来,小声问:姐姐怎么称呼?
叫我初九就是。
小姑娘表情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笑容轻减了几分,你和世子爷是?她笑了一声,羞涩道:我对京城人都不怎么了解,姑娘不要见怪。
她几乎是将席上人的疑问都问了出来,大家都若有若无朝着这边看。
我只是世子爷身边的一个婢女,世子爷怜惜我没怎么出去过,带着我出来见见世面。虞念清将转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知府夫人面上明显不悦,一个婢女而已,也值得她们这般兴师动众陪着用饭。那怕是得宠的通房丫鬟,那也就是个奴才而已。
几位夫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原先的热忱一下子消失干净,变得不冷不热起来。
虞念清也不是过来交际,没人刻意问话倒是轻松自在了不少。不过先前和她搭话的姑娘还和她聊了几句,这就是在聊天中她才知道,面前的姑娘叫做陶如枝,是知府大人最小的女儿,但却是妾室所出。
一个庶女能跟着主母出席这场宴会,显然是一个有几分手腕的。
虞念清对她有了一个印象,就听见那边说是开席了。
她还有一点惊讶,按照这官场上的惯例,接风宴前面都要叫些歌伶儿舞伶儿上来活跃活跃气氛。等场面活络之后,再开始吃吃喝喝。
这幽州从根子里都烂透了,招待人反而变得正经起来?
正在疑惑时,就看见一排婢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出,翩翩然朝着主桌那边去,将菜一道道放到桌子上,将整张桌子直接堆满。
她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看着像是饭菜的东西实际上是各色各样的金银珠宝。其他不说,中间有一道酒酿珍珠圆子,玉碟子里装着就真的是拇指指头般大小的珍珠,里面还混着巴掌大的红色宝石,价值不菲。
她算是富裕出身,见此都十分惊讶,而席上的人都如司空见惯般淡定。
梁知舟随手挑起桌上的一块玉佩看了看,似笑非笑地看向陶玉阜,知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您负责修建道馆,做的都是辛苦的活。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替您分忧,这些便是给您的孝敬。陶玉阜淡声说,接着比划了一个手势,就是有些事也请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虽然还是笑着,但是给人的压迫极重,陶玉阜心里也开始没底。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凝重时,梁知舟随手将手中的玉佩往桌子上一丢。
玉佩在桌面上弹跳两下就彻底不动弹。
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陶玉阜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就这么一点东西,也来孝敬我?梁知舟嗤笑一声。
陶玉阜脸色难看,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樊应行更是差点直接站起来,朝着梁知舟拍桌子。
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
梁知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拿着手边的帕子斯条慢理擦着手指,然后往身后靠去。
他扫过一眼桌面上东西,凤眼轻抬,说了句,所有东西,我要双倍。
虞念清都替这些人觉得窒息,生怕这些人暴跳而起,直接将他们一行人了结了。
这不是狮子大张口是什么。
幽州虽然贪墨的巨多,但面前这么多东西也是出了回血,也不是来一个官员就给这么多东西。还不是陶玉阜想要攀上镇国公府这条线,想要攀上梁知舟,在皇帝面前有个能说上话的人。
只要将梁知舟拉下水,幽州便会更加安全,且日后还有别的用处。
世子爷,我们是真心想要孝敬您。陶玉阜脸上笑容有点垮,要双倍的,我们实在拿不出。
那就换成等价的银子。梁知舟偏头看向他。
他的脸有一半隐匿在阴影中,带着点看穿一切的笃定,意味深长地说:银子这种东西,你总是不缺的吧。
陶玉阜手上一抖,酒水都撒出去大半。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点点头,明日我便会将东西,送到您那边。
梁知舟笑了,眉目舒畅,对着陶玉阜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那就多谢陶知府了。
陶玉阜觉得割肉一般疼,却还要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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