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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宿总是很有力气的,在范情挣扎的时候,他都能将人紧紧地固定住,不得动弹,更何况是现在。
哪怕常年打网球,可在对上郝宿的时候,范情始终毫无胜算。
“宿宿,我去给你拿药。”范情以为郝宿是晕车难受,在跟自己撒娇,耐心哄着他。
两个人就站在房门口,再一次的,门是关着的。他们进了三扇门,每一扇门内仿佛都装满了潘多拉魔盒的各中欲||望。
范情想关上,郝宿却亲手带着他打开了。
眼下听到范情的话,郝宿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直接将人抵在了门上,然后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额头紧贴着皮肤。
“哥哥陪我一会儿。”
更像是在撒娇了。
范情被郝宿的行为和说话的语气弄得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郝宿这么抱着他。
离得近了,他终于发现郝宿之前并不是因为刚醒来,视线才会悬浮着。郝宿……似乎喝醉了。
范情闻到了一点酒精的味道,很淡,还带着果酒的甜意。
他回想了一下,郝宿在上车以后似乎喝了一瓶饮料,过后不久,对方就闭上眼睛了。那时候他以为郝宿是累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裴廷秋的饮料买得太多,不小心混进去了一款带酒精的。
“宿宿?”
室内明亮,两人的情形才会越发清楚地摆在眼前。范情开口不久,就感觉到郝宿调整了一下位置,温热的气息尽数扑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好似下一刻,对方就会来尽情地吻住他。
跟车里一样的状况又发生了,却更加严重。
变故让范情不得不止了话头,他知道郝宿不会喝酒,想要把人劝去躺一躺。晕车药也不用吃了,他得让厨房去做一碗醒酒汤出来。
不能再让郝宿抱下去了,于他,于郝宿,都太危险。
范情对于郝宿的意志本就薄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对郝宿做出什么事。
但郝宿哪里会让他如愿,在范情的手刚抬起来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就又凑近了对方一点。
脸本来就是贴着脖子的,鼻子就在周围探测着。
“哥哥身上好香。”
一句没有任何征兆的话从郝宿的嘴里说了出来,鼻子还又在范情的脖子上碰了碰。
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唰”地一下,被彻底扯断了。
随着郝宿轻嗅的动作,范情这回眼里真的有水意蔓了出来。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难以形容,忍耐、愉悦、克制、羞.耻、兴奋。
逐一的,令他整个人不自觉更贴着门。仿佛只有如此,才不至于跌落。
郝宿还要不饶人,将范情嗅得更过分了一点,连唇都快要贴在皮.肤上了。
这是不应该的。
“别……”范情本应是推人的手莫名变成|抓|紧|了对方,声调奇怪的,“别闻……了。”
不要这样闻他。
快要坚持不住了。
范情觉得自己变成了被郝宿吃掉的草莓,咀嚼着,品尝着。筋骨都被对方辨认彻底,没有一丝遗漏。
他讲话也不知道自己哭得可怜,哽着,肩膀收拢。
然而他越是如此,郝宿就越要跟他作对似的。实际上,他的那点抗|拒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几近于无。
“哥哥不喜欢我吗?”
郝宿问他,用一中醉态中的委屈语气。
“……喜、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郝宿呢,他比谁都喜欢他。这样逾越的问题,以范情从未料想过的方式被郝宿问了出来。
同样的,也是以他从未料想过的方式回答了对方。
他明知道郝宿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可还是忍不住将真心也掺杂在了里面。
他喜欢郝宿,很喜欢,很喜欢。
或许这辈子他都不能对郝宿说出这句话,想到这里,范情心里莫名一酸。
郝宿抬起头,俯身,又跟范情的额头贴了贴。
“那哥哥为什么要推开我?”
眼神含着控诉,似乎对方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话问得范情又是一阵心虚,他会推人,自然是因为……他被闻得受不住。
眼尾的颜色更深了,范情唾弃着自己。比起想跟郝宿保持距离,他竟然是被占据上风的那个理由控制。
不想郝宿再问下去,范情掩耳盗铃地说:“宿宿,你醉了。”
他应该是要继续把人推开的,可手好像连半分力气都没有。说着拒绝的话,却又毫无作为。
郝宿稍微将头抬起了一点,也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人看。
于是范情就发现了,不仅是闻,郝宿看一看自己,同样都会让他受不住。
他张嘴,才要说话,就被郝宿抢先一步。
“哥哥又要叫我别看了吗?”
郝宿说中了对方的心思,于是那眼泪就又落了下来。雪一样的人,却会在郝宿的怀里哭。
泛红的眼皮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范情哆着手,将郝宿的眼睛捂住了。然后才慢慢地,将自己的额头也抵在对方的肩膀上。
“别看我。”
以哀求的语气,可怜无比的。
郝宿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在范情的掌心扫过一阵|痒|意。
他被吓到了般,人也跟着抖了一下。
“好,我不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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