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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僵持着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萧靖钰悠悠走过来:“这里好生热闹,发生什么了?”
几个人同时转头,然后各自乱七八糟的行了礼。
傅瑶,萧楷:“皇叔。”
傅母,傅琦:“秦王殿下。”
秦王爽朗一笑:“夫人多礼。”
萧靖钰虚扶了一下,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傅瑶身上。傅瑶似有所感,往萧楷身旁挪了挪。
萧靖钰眸色黯了黯,就这么避着他?把他当洪水猛兽了吗?
人人都说太子和太子妃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他看着这两人站在一起,只想来个棒打鸳鸯。
有了萧靖钰在,几人都不好再说什么,萧楷扶着傅瑶,傅琦跟着傅母,各自散了。
萧靖钰讨了好大一个没趣,只能盯着傅瑶的背影,眸底一片猩红。
他好像有点明白自己的心了,这段时日他一直把自己关着,反复思忖自己的心意。
发现傅琦就像是儿时见过的水中月,皎洁明亮却终究不能染指,更像是完美无瑕的意象。他有时甚至不敢和傅琦太亲近,生怕那皎洁的月光和他所思所想相差千里,只是他在心中虚构出来的形象。
傅瑶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就在他面前,他曾经触手可得,如今却渐行渐远。
他曾把傅瑶推向别人,却在看到傅瑶和别人在一起愤怒至极,在傅瑶不理他时悲凉至极……他究竟想要傅瑶怎么样呢?
如果,如果没有把傅瑶推给别人,而是……留在他身边,以妻子的身份,这样傅瑶傅瑶的美,傅瑶的心,傅瑶的身子,傅瑶的笑,乃至于傅瑶的呼吸都会是他的……
萧靖钰不敢再往下想,这个想法实在让他疯狂,这是傅琦从未带给他的感受。
他觉得自己很乱,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乱的,他这些日子不断拨乱反正,好像很快就能发现真相了,却又有什么东西横在那里,让他无法逾越。
傅瑶和萧楷一同回到宫殿里,突然发现矮案上多了两簇茱萸。
傅瑶眉头微皱,看向绿蕊,绿蕊摇头,表示不是她准备的。
萧楷看到那茱萸就笑了,从怀里拿出一只手帕,打开后里面竟也小心包裹着两簇茱萸:“瑶瑶,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傅瑶大概知道那茱萸是谁放进来的了,却也只能道:“算是吧。”
萧楷把茱萸放下,拿起矮案上的给傅瑶插上:“用你的吧,瑶瑶心灵手巧,选出的茱萸也好看。”
傅瑶勉强点点头,接过另一簇替萧楷佩戴上。
这两簇茱萸他们会戴一整日,包括接下来面见朝臣及朝臣家眷的夜宴。
傅瑶心里一阵不舒服,萧靖钰这算是什么意思,故意来膈应她吗?
还是为了告诉她,即便他们是夫妻,也要佩戴他萧靖钰亲手挑选的花??
第10章
◎“这支金步摇你戴一日,萧楷就活一日。哪日你若摘下了,本王就◎
重阳节宫宴过后便是秋狩,从九月中旬开始,整整持续十日。
与上京相临的花溪县,每年都会有人专门培育草地林木,修剪出人工草场,再将猎物赶至其中,便成了和大草原无异的猎场。这里没有行宫,只有毡帐,无论皇子公主,都要住在其中。
据说每年为了维持花溪县猎场,都要花费两百万两白银,皇帝秋狩一次更是三百万两白银不止。
淳载帝一直将花溪围场当做繁华盛世的象征,殊不知民间早已怨声载道。
傅瑶就曾见过一个老伯,提起“花溪县”“围场”“秋狩”都直接对着皇宫所在的方向啐唾沫,直呼晦气。
而如今傅瑶正坐在宽敞舒适的辂车里,面前放着精致的点心,脚下铺着进贡的地毯,带着无数黎民的骂声,随着天子车驾往花溪县而去。
来秋狩的自然不止皇族,还有权贵及其家眷,萧靖钰和傅琦自然也在其中。
傅瑶已经累了,不想再掺和进他们之间的感情,因此一直在躲着萧靖钰。
从上京到花溪围场,一共两天一夜的路程,她基本没下过马车,大多时间也是和萧楷在一起,远远看到萧靖钰就立刻找借口躲开。
天色渐晚时,天子车驾抵达花溪围场,负责日常维护围场的官员出来迎接,整整齐齐站了两大排。
他们先回各自的毡帐歇息,待到再晚些时,再在草场上开一场晚宴,共分一只肥美的烤全羊,秋狩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谁知傅瑶前脚刚和萧楷进了毡帐,后脚就有人通传有猎物逃脱,萧楷不想惊扰了淳载帝,就和傅瑶交代一声,离开了。
傅瑶就坐在毡帐里,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想猎物怎会突然逃脱,若是惊扰了圣驾那些人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正和绿蕊说着话时,有宫娥通传:“殿下,秦王殿下来了。”
傅瑶眉头皱起,正要开口毡帐就被人掀开了,萧靖钰站在那里挡住了所有光线:“太子妃,别来无恙啊。”
他的话落在毡帐里,又冷又沉。
傅瑶只低头做着手中的事:“皇叔,本宫还在忙,就不接待了。”
萧靖钰看向她怀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衣物,只觉格外刺眼。却只是走进毡帐,轻笑一声:“本王那太子侄儿去追逃脱的猎物去了,本王恰巧知道些什么,就想来告知太子妃,免得太子妃白担心一场——不过,本王看太子妃似乎并不担心,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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