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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孙岳洺会在议政堂找她针灸,叫她有心理准备。
季绾仍旧一脸懵,自己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被人给打了。
回到季府的时候,头已经好多了,也因此没敢声张。
直接回到自己的踏月阁休息了。
只是白天在周沐白那睡了一天,自己晚上已经睡不着。
她在她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今儿周沐白对她挺温柔。
要啥给啥,吃啥拿啥,就因为她被暴民打了?
这就对她好了?
这也太反常了...
总之,这段时间的狗腿子行径已经颇有成效了,她觉得他马上就可以和周沐白称兄道弟论朋友了。
季小绾,你可千万不能被周沐白迷惑了,他一旦对你点好你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得继续,要周沐白对她称兄道弟、交朋论友,讲秘密那种才行。
翌日下朝。
周沐白坐在上首,季绾忙坐在他身边准备帮他批公文。
周沐白淡淡说了一声,“今日不用你来批。”
啊?
不用了?
那么多,成堆的公文呢?
季绾有点不适应啊,只得点点头,“哦。”
不用她批,她就给他倒茶呗,季绾转头进了茶水间,照例给周沐白沏苍山雪绿。
“大人,喝茶。”季绾恭敬地递到周沐白身边。
周沐白一蹙眉,“我不喝苍山雪绿,今日叫林景给我侍茶。”
季绾有点悻悻,这今日是反了性了,连苍山雪绿都不喝了。
林景颤颤巍巍的端来一杯仰天雪绿放在周沐白的案头,季绾闻着就泡得不怎么样。
周沐白看着季绾眼中暗淡失落的表情,心如刀割。
可他又能怎么做呢,他不再需要她对他好,他要收敛起自己的感情,他要拉开和她的距离,若是不如此做,他就只怕想...
抱她、吻她...
季绾一脸闷地坐在案前,无聊地看着手中的文书,周沐白啥都不用她干,谁能告诉她这是咋回事?
午后,众官纷纷下值。
又只剩了周沐白与季绾。
原本午休时,孙岳洺是要来给季绾针灸,可临时有医患耽误了行程,他叫人通知季绾在议政堂等他。
季绾在议政堂等的无聊,看着周沐白忙到飞起。
只得默默地帮他换了茶,按照林景泡的仰天雪绿。
见他墨汁少了,又帮他磨了许多,又帮着周沐白把堆成小山的折子,分门别类地放好,批阅完的打包,叫小太监送到各殿。
季绾见今日周沐白似乎心情不佳,温柔又顺从地做完这一切。
周沐白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后,心底的情绪被她搅得像是掀起滔天巨浪。
季绾正在他身前整理文书,忽然一阵晕眩伴着头疼袭来,她蹙眉扶着额头。
抬首看着周沐白正阴沉着脸看她,冷的吓人,料定是自己今天没伺候好他。
季绾忙恭敬道:“大人,小臣就快好了,整理好小臣就来帮您批公文。”
一阵晕眩又传来,季绾使劲按着自己的头皮,“嘶。”脸色泛白皱成一团。
周沐白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情绪,他...
他简直要疯了。
季绾抬眼见周沐白就要在盛怒的边缘了,她忙温声道:“大人,你等一下哈,小臣头有点疼,让我缓缓。”
他扬声轻斥,“季韫,我不是说过,我今日不需要你伺候,你能不能给我滚远点。”
季绾听见周沐白如此说,愣在原地半晌,“我...大人是因为我做得不好?”
周沐白扔下手中的笔,紧扣住自己的额头,自己又悔恨刚才对她的斥责。
他低声回了一句,“不是。”
是我不好...
季绾不再说话,怎么也想不明白,周沐白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大概是自己真的没伺候好他,惹他心烦了。
两人的气氛僵到极点。
孙岳洺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烦躁着,一个一脸委屈,明显是两人刚吵过架的样子。
“呦,我来得不是时候?”
季绾站在原地没说话。
孙岳洺识相的就要走...
“回来!”周沐白在上首将人叫回来,“给她治。”
扔下这句,就起身疾步走出了议政堂,去到廊下,站在前面,给里面的两人留了一个背影。
徒留季绾与孙岳洺面面相觑。
季绾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孙岳洺拿着金针,对季绾说道,“季郎君,我给你下针时,会有一些疼,要有个心理准备,要是疼...”
孙岳洺看了看外面的那个背影,扬声道:“要是疼,你就大声叫出来。”
季绾点了点头。
孙岳洺看着,在季绾的百会穴刺下一针。
“啊!”
针刺的疼痛带着酥麻,瞬间袭遍季绾的全身,让她忽然叫出来。
她眉头蹙成一团。
周沐白隐在袖中的手,随着那声叫唤立刻握成拳。
“唔!”
又是一阵,这次是刺在风府穴。
季绾紧紧咬住牙,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真她娘的痛啊。
周沐白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眼前的扶手。
“嗯!”
又是一声轻唤,季绾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裂开了一般,此刻因疼痛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大口喘着粗气,全身轻轻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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