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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将玄学和吉利这几个字贯彻到底了。
而皇上在安排了安南事后,也转回来关心起她迁宫之事。
且说皇上自打上回给她算出了‘含章可贞’的卦象来后,似乎勾起了他玄学的热情,很快又为她算了一卦今年的命数。
姜恒托腮看着皇上认真推演,想起之前家乡有那种号称半仙的算术师傅,许多人相信他的灵验,排队去找他算卦的人开的车能从山顶排到半山腰。姜恒这种当地人反而望而却步懒得排队了。
谁能想到,她连这种民间半仙的卦都没算上过,如今却有皇上隔三差五给她起一卦。
命运也是很神奇了。
而皇上算完后,知道她不通这个,索性连卦象都没跟她多说,只嘱咐了她注意事项:皇上观她这一年运势倒旺,但似乎到了年中,身上会有些不适。故而嘱咐她这年生辰不可煊耀,且生辰前十五日不能动火——不单是姜恒自己不能动火,整个永和宫都要忌煎炒忌明火。
姜恒还未怎么样,秋雪就牢牢把这些话刻在了脑海里,非常严格地遵守皇命,到了日子就把宫里的小厨房上了锁,又把宫里所有的火盆炭炉都收了。
宁愿整个永和宫上下都辛苦些,去隔壁南果房来回拎热水来用,也不在自家宫中生火。
皇上还来检查过一回,见永和宫上下守着他的卦象,就表示了满意。
姜恒:皇上,您在玄学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也就是农历二月宫里的地龙烧的很足不会断,不然这条‘不能用明火’的忌讳算出来,姜恒就要怀疑下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领导,被针对了要罚她挨冻。
当然现在看来,皇上并不是为难她,而是笃信于自己的卦象。他甚至又给姜恒送了一箱皮子来,然后循循善诱道:“若是冷了就多穿点,过去这十五日就好了。”
姜恒无奈收下皮草,天天在宫里把自己裹成小熊粽子。
甚至为此事,她的生辰也不能在永和宫办宴席。
皇后娘娘都听说了皇上口谕永和宫忌明火,于是特意对姜恒道:“按说,这是你封嫔位后第一回 过生日,该好生过一下的。”
“只是万岁爷是真龙天子,经天子的手算出的便是天卦,必要遵循的。既你宫里不能动火,自然今年的生辰宴也办不得了。也罢,宫里嫔妃就都不去扰你,清清静静过一日也好,皇上必会去看你的。”
姜恒应了,心中也道:永和宫小厨房都关门了,要是像贵妃娘娘那样大面积开席邀请宫中妃嫔,估计大家到了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而姜恒心里最要紧的事情,还不是没有火,而是能不能保住她的独栋永和宫。
于是还没有搬到正殿,她就开始规划搬走后,整个空下来的后殿以及东西两厢房怎么办。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独住大平层,不愿意将来有人搬进来。
但不说宫中传统的三年一选秀,只说明年过了年,就会有五个之前被耽搁在王府里的答应,要被接进紫禁城来了。
姜恒不是不同情她们的命运。
她们就像是一水儿浮萍似的,经过小选进宫,原以为老实当宫女熬出去完了。结果因有几分容貌身段(太后眼里的身段好,跟皇上眼里的身段好完全不是一回事),就被德妃娘娘挑了给当日的雍亲王当侍妾。
要说刚进王府的时候,她们未必不觉得这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几年熬下来,也就彻底认清现状了,什么得宠不得宠的,人都快熬疯了熬没了好不好。
最让人害怕的还不是吃苦,而是看不到头的苦和冷清。
她们像是旧家具一样被遗忘在了雍亲王府。
姜恒设身处地,就能想到她们得知自己明年就能进宫,会有多么的高兴。
但同情是一回事,不想跟人同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恒准备想个法子,将后殿先用起来。
她的想法很实际,也不瞒着秋雪。秋雪听了满口赞同:“娘娘说的有理,一个周答应就够让人怕的了。若是进来了难处的人,朝夕相对起来可够难受的。”经过了永和宫义务教育班,秋雪文化水平直线上升,说话还会有点文绉绉起来。
秋雪就道:“最好的当然是娘娘自个儿有个孩子,甭管公主还是阿哥,都能自己养到六岁才送去阿哥所上书房呢。”这就占着六年的后殿了。
姜恒看着秋雪期待的眼神,心道:你跟太后娘娘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先不说这些没有影子的事儿。”姜恒挥手打断秋雪显然要冒出来的长篇大论,想让她喝补药养身子的劝说,直接道:“说点实际的吧。”
秋雪萎靡不振起来。
过了几息才缓过神来,走到书房里去捧了两大册物件档子来。
“如今娘娘的东西越来越多,原本后殿的东厢房开了放东西就有些紧巴巴。且搬到正殿后,如今贵人份例里的桌椅器物,就都搁着没地方收,要不用了西厢房?”
先占下东西厢房应该就没事了,毕竟后头正殿,答应位份也是住不得的。
姜恒想了想却又摇头:“不过是些器物,内务府派几个小太监来,一天就腾出屋子来了。”
她想到一事,跟秋雪说:“我想起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
秋雪表示洗耳恭听。
姜恒就开讲:“一个老人叫来三个儿子,说给你们一定的金钱,各自去买东西,谁能将房子填满,我就把金银都留给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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