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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圈住了她,周璃一惊,从镜中看见那张俊颜,才放了心。转头见顾霆尉眼角有些湿润,周璃一愣:“你哭了?”
顾霆尉咧嘴一笑,又顺势把脸埋进周璃白皙的颈间,“母亲也让我跪了,还骂我来着。”
语气委屈得很。
“啊,那究竟是为什么呀。”周璃摸了摸颈间的脑袋,垂眸道:“你一直在军营,定然不是你做了什么触怒母亲。应该是我吧?母亲都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若是哪里惹得母亲不高兴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一连好几问,顾霆尉心都化了,本想都说出来,可已经翻篇的事情重提,只会引得她忧心思虑。于是只好道:“也没说什么,横竖该是连日都喝那些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喝得都有怒气了呗。再者……父亲不在,少了人与母亲说话,她心里憋闷,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周璃信以为真,“那我便多去陪陪母亲。”
“不不,你该如何就如何,不必刻意去陪母亲说话,我也会多回来陪她,眼下手头的事也差不多理顺了,日后我尽量每日都回来。”
“真的?每日都回来,会不会不好?”
顾霆尉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怎么不好,旁的女子听到这话都要欢喜得上天了,你可倒好,像是不想让夫君常回来似的。”
周璃被冷不丁一亲,脸就红了,“谁让你每每回来总要……”
“总要什么?”顾霆尉直勾勾地盯着她。
周璃脸红更甚,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又这样。”
顾霆尉低头看了眼某处,不以为然道:“璃儿,你是不知道你如今有了身孕,那比以往瞧着还要美,它见了你能没反应吗?”
“你不许再说了。”周璃挣脱不开,缩在他怀里轻声道:“医者都说了不行的。”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一直等着呢吗?”顾霆尉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床榻去,周璃睁大了眼睛:“你做什么!都说了不行,快放我下来,别伤着孩子。”
顾霆尉嘴上是说着要等,但实则每次回来都变着花样讨甜头,除了最后一步,基本什么都做了,就这样他还大言不惭说憋得不行。
男人稳稳地将她放到榻上,没磕着半点,周璃赶紧往里挪了挪,离他远了点,一脸羞涩,羞涩中还带着明晃晃的警惕。
顾霆尉本来只想跟她一起午憩一会儿,看了这么模样,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一封信:“喏,瞧瞧。”
周璃接过信打开,才看了一眼便惊喜道:“兰泽公子竟请咱们与乔儿通信?”
顾霆尉点头。
周璃又从头到尾将信看了一遍,虽只有短短两三行字,语气疏离却也客气,的确是用了“请”字。
见周璃高兴,顾霆尉也跟着高兴起来,他坐到床边将周璃拥入怀中,“璃儿,我有件事还真没想明白。”
“嗯?什么事?”
顾霆尉说:“你说这个周老三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蛊惑得战兰泽在胜势那般明显的情况下也能撤兵?这也就罢了,听说南楚新帝年幼,朝中一干事务都是战兰泽在处置,既如此,怎么不干脆做皇帝?他这不是受着皇帝的累,担着越权逾矩的坏名声吗?”
“乔儿怎的没有魅力了?她本就生得好看,又聪慧机灵,多少男子都比不上呢。”周璃一双水灵灵的美眸瞪着他。
顾霆尉差点忘了这姐妹俩互相护得紧这事,再说下去就要惹夫人生气了,他赶紧换了话茬。
“咳,我就是觉得,别说战兰泽那样生在皇家的皇子,就是寻常男儿,那也没有不爱慕权势的,位置越高便越喜欢。凭他当初回楚的势头,连他那皇帝老子和众多兄弟都抵挡不住,怎的临门一脚的时候,偏偏扶了个幼弟上位?这不是将皇位拱手让人吗?”
“要是兄弟和睦倒也没什么,若是将来新君亲政不顺,兄弟阋墙,岂不是麻烦更大?”他摸着下巴,“我瞧着战兰泽不像是想不到这些,倒像是……啧。”
“他大概是不愿将喜欢自由的鸟儿关进牢笼吧。”周璃语气满是欣慰,“他是懂乔儿的。”
但她又叹了口气,“我只担心乔儿不明白这些,担心日子久了他们夫妻会生嫌隙。要是能见她一面再叮嘱几句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都写在信上便是。”顾霆尉看着周璃,“但你刚夸赞了战兰泽,怎么没听你夸夸我?”
“我还要怎么夸你呀?总不好每日都把那些话挂在嘴上,岂不会叫人笑话了去。”周璃不看他,自顾自地要下床去。
“哎做什么去?”顾霆尉一把圈住她。
“当然是给乔儿写信去,早些写完她就能早些收到。”
“你想让她早些收到,还不快快亲两口送信的人?”顾霆尉凑上去,“先陪我睡会儿,睡起来写了,我今晚就传出去。”
***
除夕之前,河道一事总算解决。
戌时宫中还有除夕大宴,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也是战兰泽回楚后过的第一个年,于是今年阖宫宴请的帖子中,送到重臣府上的都是兰太后亲笔所写。
战兰泽回府更衣时,离阖宫宴饮还有半个时辰。
更衣出来便迎面碰上拂冬,疾风顺口就问:“你不在屋里伺候王妃更衣,又瞎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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