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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参见中郎将!”
周乔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寻到这儿来了?又没有旁人,喊什么中郎将。”
楚渊极少看见周乔穿女装,上次笄礼一见吓了一跳,此番再见,是越来越难将她与那个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比男子还不讲究的小将军联想在一起了。
见楚渊愣神,周乔干脆走近:“阿渊,问你话呢。”
“是主帅吩咐,叫了燕林军所有高阶将领,就差中郎将了。”
“啊,宫里有些事耽搁了。”周乔从他手里接过马鞭,“那走吧!”
两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远远跟着相送的人这才转身离开,回到了行宫。
屋内茶香清幽,战兰泽与临舟正在对弈。
“王爷。”门外小厮轻唤。
“进来回话。”
“是。”小厮轻轻推开门走进来。
“不是让你去送小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厮躬身:“小将军说不习惯有人跟着送着,遣奴才回来,奴才谨遵王爷之命远远跟着,眼见着小将军同一位男子一齐上了马,奴才这才回来禀报的。”
临舟落下一子,却未看那小厮。
“看穿着,那人应是燕林军中之人。两人离得近,说的什么小的不得而知,但瞧着两人都是笑模样,似乎是交情颇深。”
临舟一笑,“这些说与本王听做什么?”
“是,是,小人多嘴。”
“退下吧。”
待小厮退下,临舟抬起头来,“兰泽,这局你可输了。”
战兰泽看着棋盘上的天罗地网,“王爷好棋艺。”
“得了吧,每每与你对弈,十回也就能赢上一两回。”他指了棋盘某处,“刚刚那一子你若不下在此处,我布的局可就没了用处。鲜少见你往陷阱里跳呢。”
说着,临舟看向屋内桌上放的那张木琴,“昨日她便来过?”
战兰泽看他一眼。
虽无话,意味却已明了。临舟笑着摆摆手,“好了我就是一问,你还不高兴了。知道你不近女色不喜那些男女之事,我就是给你提个醒罢了。”
临舟正色:“据我所知,皇后也在打周乔的主意。估摸着待我四哥忙完前朝政事,也要有所动作了。周乔来你这里搅扰,知道的是一时兴起学琴,不知道的便会以为你是在替我拉拢她。”
战兰泽收拾完了最后一颗白子,这才抬眸看向临舟:“既知皇后有意,你还要同她争?”
“哎,此言差矣。我是真的看上周乔了。”
临舟也自顾自地收拾起了自己所执的黑子,“四皇子要她,无非是想同时拉拢周家和顾家,而我——”
见战兰泽盯着他,临舟笑道:“若说不看家世,恐也没人信。顾盛远手握兵权,周慕白又眼见着要入主督查院,此番助力任是谁也不会心无涟漪的。”
“你无意夺位,她背后的这番权势拿来也是无用。”
“可我得活命啊兰泽。周乔若真嫁了四皇子,这朝堂内外可就真没人能与四哥匹敌了。就凭我那病恹恹的二哥,都无需皇后动手,自己便撑不过几日。皇后母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旦四哥登基,我恐怕只剩下个尸体拿去喂狗的下场呢。”
半是真话半是玩笑,战兰泽看着临舟:“当初叫你婉拒亲王之位你不肯,如今皇后和四皇子处处紧逼,王爷倒诉起苦来了。”
临舟噗嗤一笑:“兰泽,好久没听你数落人了。每日冷着张面皮叫人看着难受,还是这样好。当初我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我父皇眼前,得了他的赏识,若是拒了亲王之位,恐又要回到那无人问津的日子了。”
“于是你成了众矢之的,将皇后母子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每日猜忌防备地当窝囊王爷。”
“你——就你这嘴,任凭你容貌好看到大罗神仙都赞叹也没用。句句戳人心窝肺管子。”
“周乔不像你想的那般好拿捏,即便没有周慕白,她也未必撑不起周家。”战兰泽淡道。
临舟眯眼看着战兰泽,“怎么说的你很了解她一般?”
战兰泽一顿,俊美的面容波澜不惊,“直觉罢了。”
此时身在宫外大营的周乔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来时匆忙也没换上军衣盔甲,穿得婀娜淑女,却是大大咧咧不讲娇羞。
顾盛远话音刚落,周乔就惊呼:“军演?往年怎么没听说过。”
顾霆尉一抱胸:“怎么周老三,要同列国军队一较高下你怕了?”
“我呸!”周乔一叉腰,“我是怕杀得太厉害,传出去叫人说咱们北晋恃强凌弱。”
顾盛远摆摆手:“不能杀得太凶,但也不能让着他们。你们各自带兵演练,届时本帅会选出二十人同列国较量。人数上不多于他们,至于武力上就各凭本事了。”
“是!但凭主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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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二,京外绿林校场之上,锣鼓喧天,七方战旗飘于风中。
此番军演声势浩大,陛下和皇后,上至各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下至朝臣大夫及其内眷全都坐于礼宾席之上。
前来朝贡的列国皇子和使臣皆端坐于侧席。
校场正中间,十四路军列,共一百四十人。北晋、南楚、芙蕖、郢安、胡族、抚余、昌硕七国军将手持弓弩箭矢,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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