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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芜来不及多说,急着问道:“祖母呢,祖母如何了?”
    那家仆见她这副急切的模样,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答:“老夫人……老夫人在栖梧苑呢。”
    他话音才落,便见那位二姑娘从他身侧快步过去,往栖梧苑的方向去了。
    银铃唯恐碧芜动了胎气,在后头提醒了好几声,让碧芜走得慢些。
    入了垂花门,栖梧苑中洒扫的婢女瞧见她,亦是满目诧异,忙放下笤帚,高声喊道:“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回来了。”
    屋内的刘嬷嬷听见动静,忙打开帘子出来,瞥见外头碧芜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由得怔了一下,“二姑娘,您怎么……”
    “刘嬷嬷,祖母呢?”
    “老夫人正在屋内歇息呢。”
    碧芜疾步入了屋内,透过垂落的绀青床帐,隐隐见一个身影坐起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可是小五回来了?”
    这声音虽疲倦但还算中气十足,碧芜心下一松,鼻尖登时涌上一股酸涩。
    她放慢步子,幽幽在榻边坐下,撩开床帐,哽咽道:“祖母,是孙女回来了。”
    “怎的突然回来了,也不同家里知会一声。”萧老夫人拉起碧芜的手,仔细端详着,忽而蹙眉心疼道,“这才去了半个月,怎清减了那么多,可是路上吃苦了?”
    碧芜摇了摇头,“祖母身子可还好?孙女听闻您病得很重。”
    萧老夫人靠在床头,与刘嬷嬷对视一眼,却是笑起来,“谁同你说我病重的,不过是前几日染了风寒,躺了一阵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病。”
    刘嬷嬷在一旁道:“老夫人的病虽是不重,但日日都惦念着姑娘,盼着姑娘回来呢。”
    “可那口信……”
    碧芜疑惑地蹙眉,虽心有不解,但并未深思,觉得或是口信传来传去,中途出了差错,少顷,她像是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祖母……收到那封信了吗?”
    “信?”萧老夫人挑了挑眉,“你说的是你给我报平安的那封信?怎的,没收到回信吗?
    碧芜稍稍愣了一下,可看萧老夫人的神情,并不像是在骗她。
    但过了那么多日,这信不可能还未送到才对。
    见碧芜一副失神的模样,萧老夫人低低唤了她一声,“怎么了,小五?”
    “没什么。”碧芜笑了笑,“看到祖母安然无恙,孙女便放心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
    至于那信……没送到也好,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当面与萧老夫人说道。
    只是,到了京城,就怕再难回到应州去,失了这次机会,想安然生下孩子,她还得再另寻旁的法子。
    碧芜在栖梧苑中坐了小半个时辰,才有些忧心忡忡地回酌翠轩去。
    将她送出门后,刘嬷嬷回到内间的床榻前,迟疑半晌,低声问:“老夫人,这二姑娘也从应州回来了,太后娘娘同您说的那事儿,您何时与二姑娘提起?”
    萧老夫人将引枕拉高了些,沉默半晌道:“再过段日子吧,小五才回家没多少时日,早早将她嫁出去,我实在是不舍得。”
    刘嬷嬷明白萧老夫人的心情,但也不得不劝道:“老夫人别怪奴婢多嘴,太后娘娘是过来人,她也是为了二姑娘好,若不是真心疼惜郡主,也不会特意为二姑娘挑了这个夫婿。”
    “太后的心思我自然明白。”萧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面露无奈,“小五才回来,待她歇息好了,找个时候,我再同她说吧。”
    在酌翠轩歇息了一日,好好养足了精神,碧芜便想着去周氏那儿请个安,毕竟同在一个府里,回来了也不能不知会一声。
    方才说起这事儿,银铃却是拦了她,她在府内的消息灵通,一早就将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儿都打听了个遍。
    听她解释完,碧芜这才晓得,二房那厢最近与萧鸿泽闹得不大愉快。
    似乎是为了萧毓盈的亲事。
    说是前一阵子,萧鸿泽突然去了西院找他们那位叔父萧铎,说起翰林院有一位姓唐的编修,及冠之年,家世清白,性子也佳,当与萧毓盈相配。
    萧铎也在翰林院上值,恰好知晓这位唐编修,的确是位品行极佳的后生,便做主应了这桩婚事。
    谁知周氏得知此事,当即与萧铎大闹了一场,说萧铎没本事也就罢了,竟还将女儿许给一个七品的编修,要害苦她一辈子。
    萧毓盈更是哭闹不止,甚至还跑到萧鸿泽那儿,哭哭啼啼说他偏心云云。
    碧芜倒是对前世萧毓盈的亲事不大了解,只勉强记得,她后来嫁的夫君确实是翰林院的,不过似乎很多年都未得擢升,直到萧鸿笙被封侯后,他才因着这位小舅子得以扶摇直上。
    既然两边闹得这么僵,碧芜也不好上门去看她们冷脸,但因这次回京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就让银钩从库房里挑些好的,给周氏和萧毓盈那厢送去。
    她回来的消息传得倒是快,不出两日,长公主府便派人递了消息,说是赵如绣请她去京城的观止茶楼喝茶听戏。
    若是旁人,碧芜也就推了,但听说是赵如绣,想了想,终究还是应下了。
    去茶楼那日,是赵如绣乘着马车亲自来接的她,甫一见到她从门外出来,便激动趴在车窗上,挥着帕子高声唤道:“二姐姐!”
    看着赵如绣如往昔般灿如艳阳的笑,碧芜的心情也明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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