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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挺简单的半成品,但看得出来有在努力做得精致一点,旁边本来还冲了一杯热牛奶,搁到现在,牛奶都冷了。
当然了,原来他朋友来家里玩的时候,聚会偶尔有人说要吃东西,他也会开火,象征性煎个面或者烤两个面包。说起他朋友,丛京又想到那些女孩子,他身边不缺女性朋友的,那些女生哪个不比她好,她看了都自卑。
可他说他是第一次。
她半真半假的信。
因为沈知聿看起来不太像那么纯洁的样子,当然了,也可能他确实洁身自好。
丛京试着吃了一口粥。味道还可以,细嚼慢咽着,也就吃了。
那边,一直没抬头过的沈知聿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看到丛京撑着胳膊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好歹他做的东西也是在吃。
他掩眸。
心里轻松了些。
这事,也就心照不宣算揭过了。
可那之后,丛京干什么也都没了心情。
去兼职屡屡出错,总是会想到那些;本来想走的,现在跟沈知聿的这个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原来想盛夏告白,可,那个男生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见。
那几天他们在老宅见面都很尴尬。
确切也只有丛京是尴尬的,有长辈在,她得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晚上去洗澡,无意和他遇见,眼神总是避让闪躲,不敢往他身上看一眼。吃饭的时候大家挨得近,她的脚下意识伸展,总会不可避免和他的脚尖相碰。
她有点惊弓之鸟,立马收回,看他脸色没变,像是没感觉到,才会慢慢收起思绪。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好像开始介意一件事以后,干什么都会有无形屏障横在中间。
她干什么都会联想到沈知聿。
清理高中遗留的作业本会想到原先他辅导自己作业认真的模样,看到他的车会想到自己曾经和他在车里说话谈心的样子,好多好多。她好歹以为自己和他掏心掏肺过,起码,她说过很多心里话,还说自己会永远感谢他。
她以为他是理解她的。
可现在看来,这又算什么?
事实上,丛京还是抱着那么一点他们之间还有转圜余地的想法。
沈知聿和她的生活差异很大,他可以夜夜笙歌,有各种消遣的资本,可她只是个待读大学生,他们的眼界水平、文化差异截然不同,怎么可能谈得到一起。
而且,她马上要走了,填了志愿,录取通知书到手,她就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沈家。
她随时都可以走。
到时候,难道他还能强迫她必须怎么样吗。
丛京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叫晏黎,模样清秀,性格外向明朗。因为原来是纪律委员,和班上不少人关系都好,有时候戴着红袖章在后边男生课桌旁聊天。
嘈杂的课间十分钟,丛京转过头和同桌说话的空隙,总会不自觉偷看他两眼。
每次能看到他身影或是侧脸那么一眼,心里都冒泡泡。
那时候的情感其实很朦胧青涩,一开始连自己都不会意识到这是喜欢的那种,等真正意识到的时候,大家可能都毕业了,什么都迟了。
而现在,他们真的毕业了,真的只剩最后一个机会,丛京很犹豫。
她不知道要不要告白,本来想的是算了,因为现在她的心态着实不适合再去找别人表露情感,或许要是一两年后两人还有缘分再说。
然而填报志愿前的那段时间,她没想到晏黎也来了她做兼职的那个店。
当时她是和高中认识的两个女生一起去的,她们俩回去后告诉了晏黎这个消息,他开玩笑说了句到时候他也来一起,本以为是说笑,没想到是真的。
当他戴上店内的帽子,经过丛京和她打招呼时,丛京有些傻眼。
对方清明地笑,冲她挥挥手:“嗨,以后就是同事啦,加油。”
同样的招呼,当然也和那两个女生打了。
但这是他很少和她说话,丛京之后回味这句招呼好久,连做事都有点没回神。
晏黎家境很好,起码,可以说是班上最好的那几个,家里做地产生意,深城好多套房。他是富二代,平时聊天什么的当然到不了一起,可他这样不缺钱的怎么会来,体验生活,还是为了谁?
丛京想到他进来时和那两个女生打招呼的样子。
是因为她们,还是她?她有点不可避免地想。
其实,她一开始是喜欢那种阳光的,就是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大概像当时很火的韩风的感觉。
很多高中女生都迷这种类型。
晏黎就是那种。
以至于偶尔他和别人聊天很灿烂的笑时,丛京心里还会有那么一丝丝微发酸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别,哪怕她告白了,可能他们的差距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在一起。
或许,不能告白大概也是一件好事。她想。
工作时,晏黎一边装鸡块一边问她:“丛京,大学学校,你有想好吗?”
丛京摇头:“还没有。怎么了?”
“嗯。问问,参考一下大家的选择。”
她说:“还没想好,主要是也不确定自己想去哪,有几个外省的选择,到时候看吧。”
“外省?哪儿?”
“我挺喜欢北方的,如果有条件,最想去的城市是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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