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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或是什么,他也没想过。
所以,余生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唯一的愿望就是。
她的生活能始终如一。
沈知聿把布条挂在塔尔寺不起眼的一棵树上,看着它随风飘扬。
那上面的字是。
[希望丛京,一生顺遂,岁岁平安。]
七月清晨,城市雾蒙蒙的一片。
飞机即将落地,丛京望着城市熟悉的感觉,无言而感慨。
这次回来大概不待很久,但十天半个月也有。
回来前她在沉寂很久的群里试探着发了个表情包,得知消息,原来的朋友都炸开了花,纷纷表示欢迎。
这次是景铄来接她的,本来约好的还有湛燕她们,结果她们搞销售的临时有事太忙,最后只有景铄来了。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原来离经叛道的少年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他带着口罩和帽子,看到丛京出来时高举起手朝她示意。
丛京过去,先是和他进行了友谊的轻轻拥抱。也就是肩碰肩的程度,然后他接过了她的行李,说:“欢迎领导回来检查工作。”
丛京回击他的调侃:“顶多算小职员回来参观国际大都市。”
景铄弯弯唇:“冷幽默。”
他帮她拿行李往外走。
丛京走在后边看他。穿着打扮还是偏前卫的,戴着顶鸭舌帽,有他们圈子里前卫那范。
这两年,大家也算是越来越好。
景铄发的歌有一首爆了,那一年,他的歌达到百万收藏,他登上了一段时间的新人榜排行,开始有了自己的固定粉丝,也有了自己创作的资本。
他的歌,作曲、作词、编曲,全部都是他自己。全部都是在原先那个、不到三十平的小房间里完成的。
大家的出发点真的非常苦,回想原来刚出社会那阵,基本都是在泥土里打滚。可还好,认识的同学们总算是过得不错。
他们偶尔会通电话,聊聊近况,不到几分钟就会各自去忙自己的。
过去的事,也算是过去了。
其实有些层面,景铄是非常感谢丛京的。
患难见真情,曾经他家里出事,那段时间身边的人一直费心帮助着他,其中让他最感谢的就是丛京,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拯救他,最艰苦的时候,只有她还愿意相信他未来会有出路。
虽然前年他母亲还是很遗憾地走了,但这份情义他一直记着,一直等着还报。
景铄把她的行李搬上后备箱,说:“你这是准备回来待多少天,行李这么轻。”
丛京说:“不知道,可能十天,也可能一个月,看情况。”
“我知道了,都看领导自己的心情。自己做老板了就是不一样,出差当然想多久就多久,度假么。”
丛京看他一眼,说:“别贫,快去开车吧。”
最近的航班没有好的时间直达深城的,只有到邻市,景铄是开了两小时的车来接她的,一会儿两人还得上高速返回。
一路上丛京有点困。凌晨就起来了导致睡眠不好,她有点困,上去了就撑着胳膊闭目养神。
偶尔,景铄也会和她聊聊天,问她工作情况,以及在北京的近况。
丛京会和他吐槽一下自己工作上遇到的奇葩客户,也就是那些提要求的甲方,还有就是原来做模特给人打工时的苦,那些就暂且不说了。
聊了会天把困意也聊没了,丛京听着耳边播报的距离目的地还有多少公里,打开手机,看到十分钟前弹出的新消息。
是朋友给她介绍的那相亲对象。
[张廉:你到深城了吗。]
[张廉:才知道你回来,需要我去接么。]
丛京回来的这个消息,除了北京的朋友,也就原先的同学知道,没透露给两个人。她想,可能是朋友透露给他的,毕竟他目前所有工作都集中在深城,知道她过来,肯定会想和她见一面的。
虽然只是朋友,但说实话,丛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恋爱是个什么态度。
前两年一直忙事业,总想着赚钱,现在觉得累了才暂时歇歇。她单身到现在了,偶尔,只是说偶尔,也会有瞬间蹦出要不谈个朋友算了的念头。
可是,没有喜欢的,没有合适的,懒得谈。
这三点总是围绕着她。
以至于每次稍微有一点那种想法的时候,她试探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丛京:不用了,有朋友接。]
[张廉:好吧,那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丛京手腕静静撑着脸颊,看着消息,忽然问旁边的景铄:“结婚的感觉,好吗?”
景铄视线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嗯,你是问我吗。”
丛京看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说:“你戴的不是婚戒吗。”
景铄说:“没,怎么可能,就是戴着随便玩玩。我那些狐朋狗友说什么戒指戴无名指财运好,我觉得就无稽之谈吧。”
丛京轻笑:“那你还戴。”
“没,不过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嗯,朋友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他挑眉:“哦?”
说到这个丛京就有点头疼,稍微坐直了点身,说:“人是还可以,朋友们也说我单身那么久该找个男朋友。可是吧,都催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谈了朋友又要结婚,结婚,我才这个年龄,哪还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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