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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我被误解的事情也挺多,虽然不可能事事分辨,但能辩,总还是要辩一辩的。只是,我往萝生的身后一看,顿时别说是辩解的心思了,人都刷的一下从板凳上边站起来了!我看着从萝生身后走出来的携芳和锦绣,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我道:“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原本在这里面就出不去,现在倒好……就算是一个一个的送,你们这也送的太主动,太勤快了吧!”
    携芳:“……”
    携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直接道:“你还训我?是我自己想进来的吗!我的个天啊,重明,算我求你,这种级别的猪队友,以后你自己带着成不成?成不成!”
    我:“……”
    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大约是有过被锦绣坑的经历,所以现在心态居然莫名的佛了。我摆摆手,安慰携芳道:“算了。反正这秘境,外头的壳子严严实实,打又打不破,白白候着也是焦心,顶不上什么用,进来了倒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再不济,在这里头呆上两三个月,等到秘境打开,我们这么多人出不去,天界总会安排人来探查,没准儿,里面还要比外头安全清净一些。”
    “嘁。”虽然知道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携芳还是忍不住呛我。她道:“你倒是惯着她,会给她找理由。知道的晓得你是没办法,不知道的还当你一个人寂寞,或是一种口味的尝腻了,打算换一款改改心情呢!长点脑子吧小明!若是这秘境果真如此玄妙,天界的人找不到我们的人,又联系不到我们的玉佩,一样是会判定我们死亡的!”
    我说:“这倒未必。你要相信自己,相信那么多人的分量没有那么轻,再不济,”我指向被绑着的流朱,说道:“再不济,你也得相信她。”
    “好歹,她也算是天星塔重要的在逃犯,还逃到了青霄学宫。”我问携芳道:“你扪心自问,这样一直在追查的事情,天帝他们当真会一点都不知道?现在逃犯们都被圈在这一处封闭的空间了,我不敢说,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但所谓瓮中捉鳖,目的却是已经达到了。毕竟,连我一个外人都知道,按照天星塔的行事作风,不论如何,但凡逃出去的人,只要有可能,都是必须抓回去的。何况,这还不是个普通的逃犯。”
    “说的倒也是。”携芳缓步走到了流朱面前,问她:“你还记得我吗?先前在天星塔,咱两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携芳感到不解:“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一心一意的折腾事情,若是自己折腾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母亲。活到了这样大的岁数,竟是连天理人伦都活忘了,你就没有半分愧意吗?”
    流朱听携芳说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瞪她,似乎有话要说。携芳想了想,终究还是拿开了堵住流朱嘴巴的布团,却没想到,流朱一重获言语自由,先冲着携芳呸了一口。
    携芳:“……”
    好气啊还是堵回去吧。
    流朱趁着携芳还没真给她把布团堵回去,先一步开口,眼中满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嘲讽。她道:“你说天理人伦?你问我有没有半分愧意?可笑!”
    “你说我连累母亲,可那女人当初抛弃我离开魔界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她的女儿?生而不养,现在倒来惺惺作态,我又凭什么非要认她,为了满足她自己的内疚,就要与她做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来!”
    流朱道:“你们天界,最爱说什么礼仪规矩,规章法则定了那么厚厚的一本,可实际上呢?多脏多臭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面上却还要冠冕堂皇的遮着,唯恐别人说话。要我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所谓上行下效,你们有一个借着兄弟师生之名同人暧昧不清的君上,还有个玩惯了美人计,又巴巴上赶着与妖族自荐枕席的上仙……若是天界当真清净,一重天生香街那样的地方,又是从何而来?你们只当蒙了一层遮羞布,别人就都不知道天界私底下烂成了什么样儿?煌煌九天,多少仙官大族,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有几个不曾去过生香街?这便是所谓的‘天理’么!”
    “住口!”携芳飞快地重新堵住了流朱的嘴,斥道:“这世上阴阳黑白,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论述,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视人性命如草芥的魔女胡言乱语!”
    眼看着携芳已经气得脸都红了,颇有要动手打人的架势,我赶紧拦住她,劝道:“有些人心里脏,眼睛便也脏,看见的东西,也全都是脏的。一日如此,一世都是如此。你和她讲道理,白费口舌而已。为此气到自己,实在是不值得。”
    携芳甩开我,仍恼怒道:“心里脏不脏,是她的事情,说话污蔑我老师,便是我的事情!你倒是看得开,听她如此羞辱颜阙上仙,竟是半点也无动于衷吗?”
    我道:“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现在气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再气再气,气的是自己,她总归仍旧是再那儿捆着。何况,野狗虚张声势的叫两声,又能叫上多久呢?”
    携芳:“……”
    携芳莫名被我说动了,缓缓的道:“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我说:“是吧。想明白了就好,来,自己搬张板凳坐下。你来了也好,原本是我和榆阳两个人轮班,现在你来了,成了三个人,还能多歇歇。”
    携芳:“……”
    携芳用力的把板凳往地上一惯,瞪我说:“我就这点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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