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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些可能性都不对,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素华仙尊这样的存在,一夕之间,青丝白发呢?
    说来也是有趣,不止是天界,就算是翻遍六界的各色史料,能见到的,也只是关于父神数之不尽的野史,亦或者是关于黎元帝君浩浩汤汤的正史,而在这两个人之间承前启后的素华仙尊,与他相关的字句却实在寥寥,纵使是有心想要去查,所能够查得到的,也只有极为片面的只言片语,宛如人间挂在墙上以供膜拜,却连面目都模糊不清的古旧神像。
    史书上说,素华仙尊诞生之时,万物生发,天地间灵气大盛,带来了无数的祥瑞。
    于是父神找到了这位天地间唯一的同族,将他收为弟子,悉心教养。
    后来,父神羽化,好不容易制定下规则的六界再次割裂,在外相互征伐不说,便是天界内本身,亦是世家斗争不断。那一会儿子的事情,就连我家老头子都还没出生,自然也不可能见证什么,但有时他同我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也不过是七八千年之前,那时候黎元帝君刚称帝不久,六界虽然已经没了什么大乱子,但小乱子还是层出不穷,老头子说,他同我这样大的时候,还是连出门都要小心的,若是自己实力不够强,好好的走在路上,被连面都不曾见过的陌生人杀人夺宝,那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规则虽然已经制定好了,但是弱肉强食的原始法则,却还是印刻在那时候每一个人的心底里的,也亏得黎元帝君手段强硬,压得住,要不然,就凭当时的局势,换一个人上位,只怕屁股都还没在帝位上坐热,就已经被人拽下来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当年像听故事一样的听老头子讲这些事情,听完了,傻乎乎问一句,说,那素华仙尊呢?素华仙尊不帮他吗?
    “帮他什么?”
    老头子喝一口酒,笑着摇头,说:“素华仙尊从不管六界纷争,就算是外边打到天崩地裂,他也自是封了凝碧仙山,安静过自己的日子。若不是黎元帝君打了几千年的仗,好不容易当上了天帝,软磨硬泡的将人请到了天界,旁人哪里能晓得,素华仙尊在帝座微末之时,还对他有恩呢?这两个人,不管怎么看,都该是毫无瓜葛的样子啊!”
    大概黎元帝君和素华仙尊的这段地下情实在是藏得太好,以至于当初公布他们的婚讯的时候,简直震撼了六界。天界之外的许多小辈,有的甚至连素华仙尊是谁都不知道,更多的,是停留在知道有他那么一号人物,但也仅止于尊号,其余的了解,是半点也没有了。于是,素华仙尊的形象愈加神秘,一神秘,就神秘到了现在。
    可不是么,现在的人,对于素华仙尊的了解,难道不也依旧是仅止于,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吗?
    知道他是地位尊贵的天生仙,知道他是父神的弟子,知道他是帝君的道侣,其余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我忽然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轻易地就让素华仙尊带走颜阙。
    倒不是说素华仙尊会对颜阙不利,毕竟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具有攻击性的人。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颜阙在他的身边,并不轻松快活,也远没有面对天帝时的亲近随意。
    颜阙和素华仙尊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似得。我无法形容那究竟是什么,但的的确确是能够察觉到那一层隔阂的存在。
    并且,那样刻意保持的距离感,应当是主要来自于颜阙。
    颜阙并不亲近素华仙尊。
    为什么呢?
    分明颜阙自己也说过,他小的时候,魂魄不稳,一直都是素华仙尊和长亭在照顾他。
    按照颜阙的性格,不应该会对这样一个亲近的长辈,努力的敬而远之啊!
    我打开了当初颜阙设下的禁制,用力推开了小黑屋的门,不无感慨的心想,原来素来最爱夸自己清白透明的天界,方才是水最深最混的地方。还真是……光有多亮,影就有多长。
    在这样的“仙境”里,住着的神仙们,当真有过得快活的吗?
    我十分深沉的问锦绣道:“你在这里,过得快乐吗?”
    正手捧话本,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哭的双眼红肿的锦绣:“……”
    锦绣泪眼朦胧,抬头看着我,哽咽道:“她死了。”
    我:“?”
    锦绣捧着书,憔悴的提醒我:“她在他娶白柔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嘤嘤嘤!”
    我:“……”
    我听得松了一口气,心想,没事,这姑娘充其量只是看书看傻了,入戏太深。
    果然,这世上没有人能逃得过虐文的洗脑荼毒,一旦沉浸在那些话本子里了,谁还每天有事没事的倒腾事情啊?
    我对锦绣的表现感到欣慰,于是我安慰她,说:“没事。虽说人死如灯灭,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能重生。你节哀。”
    锦绣:“……”
    锦绣扬起脸来,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落下。她的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诸如“而今才道当时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念着念着,时而发出一声痴笑,直听得我毛骨悚然,牙齿都酸软了,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在什么时候,也用心生给她洗了脑,结果一个不留心,用力过猛,直接把人洗成了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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