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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楠自知拗不过她,很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的那个热搜,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暗自感慨。
初恋太惊艳,还真是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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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这种坏天气不知道还要堵上多久。
两人决定下次再去那家川菜馆,就近在街边一家粥店解决了晚餐。等从餐馆出来,唐楠接到编辑社的电话,有份稿子着急用,要临时回去加个班。
回到车里,唐楠嘟嘟囔囔地抱怨:“ 我平时忙的连休息日都没有,好不容易请了天假,还要被叫回去加班,而且你刚下飞机,我还想带你回家让你早点休息的。”
顾遥知系上安全带,“我不累,在飞机上睡过了,你先忙你的事。”
唐楠发动车子,忽地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编辑社离你老师的工作室不远,你跟我回社里也是无聊,要不要顺路去看看你老师?”
唐楠口中的老师是顾遥知的美术恩师,陵城知名印象流派画家钟怀礼,她原本是想修整两天再去拜访老师的,多年未见也着实想念,顾遥知想了下,“也好。”
到地方时,这场大雨终于停歇。
钟怀礼的工作室位于市中心的一处老城区,高楼林立之中的旧式风格两层小楼,独有一番清幽淡雅的韵味。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路边暖黄色的路灯给即将来临的夜晚染上几分温馨。
顾遥知下车后,去后备箱拿上了给老师带的礼物,临走时唐楠摇下车窗:“晚上气温低,我到了给你微信你再出来,这种天气特别容易感冒。”
“你怎么跟照顾对象似的。”顾遥知打趣。
唐楠瞥她一眼:“那能怎么办,谁让你没对象啊。”
“那谢谢关心啦。”顾遥知抿唇笑,弯腰朝她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唐楠撇嘴嗤了声,关上窗开走了车。
外头确实挺冷,呼吸间带着哈气,顾遥知收了收大衣领口,抬脚往身后走,视线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一辆停在路边的高级私家车,莫名觉得眼熟,但也没仔细想。
等进到工作室里,她才意识到为何会觉得眼熟。
几年未回来,工作室一楼原来的绘画教学室与前台处相连,扩变成了一个小型展厅,此刻,一个多小时前刚刚碰见的男人正在展厅里,由一个年轻女孩为他讲解展壁上的画作。
顾遥知心绪百感交集,一时也分不清这缘分是好是坏。
她敛回神,视线从那道背影移开,去到前台:“你好,请问钟怀礼先生在吗?”
前台的工作人员态度友好:“您有预约吗?”
顾遥知:“没有。”
“钟先生待会儿还要见一位来访者,您没有预约的话,恐怕要等一等了。”
几年前钟怀礼在国际含金量极高的美术大奖的获得者中,是唯一一位东方艺术家,此后,他在国内绘画界的名望也是一跃而起,她来之前也猜到老师可能会忙。
顾遥知:“没关系,我等一下。”
她去到一边的休息椅坐下来,目光随意打量着这间展厅。看了一圈,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展厅里的另一侧。
与在机场时不同,男人的西装穿得一丝不苟,衬衫衣领扣子扣到最上颗,下颌角的线条格外分明,笔直的身姿敛起懒散,多了几分规整,但双手插兜的模样仍透着刻在骨子里的桀骜不羁。
视线里,年轻的讲解员讲到一处时,像是忍不住,往男人脸上偷看了一眼,而后眼睛几乎是定住,一时忘了继续。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画作上。
须臾,注意到身旁的异样,低眸看了眼。
对视的瞬间,那个女孩子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紧张,脸颊白皙的皮肤刷的一下就红了,一路染到耳根。
也许是刚回国,又见到故人。
记忆也一点点,不由自主地涌入在脑海里,眼前的这个画面,莫名让她想起高一的某个午后。
盛夏时节,烈日炎炎,闷热的空气里浮荡着花草被晒干的味道。
班里刚做完大扫除,顾遥知跟同学去学校小广场那边的洗手池洗抹布,经过篮球场,几个男生靠在围栏边喝水,其中一个是裴池。
看样子是刚打了一场球赛。
他的额发湿润,带了条白色发带,出了汗的状态下人也显得很干净,校服袖口嫌热被拉到肩膀,耀眼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出色的五官染上了淡淡的光晕。
从开学那天起,裴池这个名字就经常被班里的女生们讨论,她以前没太注意,这算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人。
饶是顾遥知不太在意外貌,也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好看。
只是眉骨清冷,深色的眼眸天生带着股疏离感,看起来难以接近,但似乎并不妨碍他人缘很好,周围总是围着不少男生。
走近时,有男同学注意到这边,用胳膊怼了怼其他男生,“哎,隔壁班的顾遥知。”
顾遥知长的漂亮,在男生中的人气很高,见几道视线望过来,她收回眼,安静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身后一直未停的小声议论里,只有一个男生的关注点不同,声音懒洋洋的,“下场球跟哪班打?”
到洗手池时,跟她一起的女同学天气热有点中暑,顾遥知要去买水,结果发现身上的饭卡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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