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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务部总管事兼太监总管钱澍抓了一批这种人,统统给下了狱。
    他没有拿这种事情叨扰皇帝,只是站在大殿门外,悠悠望了望京城的天空,低声说了句:“树之将倾,猢狲已散,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了……底下,是真的要变天了。”
    京城城郊
    炎炎夏日烘烤着大地,密林边沿,兰溢泽骑着一头小毛驴,与三五个人躲在树荫下闲谈,仔细一看,还能发现其中一个中年发福的胖子,正是原逍遥仙的孙掌柜。
    快到午时,兰溢泽神情严肃了起来,他不时望向路那边的尽头,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不一会儿,只见道路尽头烟尘滚滚,车马喧鸣,伴着有规律的行军脚步声传来,声势极其浩大。兰溢泽一时心潮澎湃,匆匆从驴背上下来,牵着毛驴站在路中央,竖起一面“寅”字旗帜,努力摇晃了起来。
    来者是一只庞大的行军队伍,远远就注意到了路中间这摇着旗帜的怪诞人士。
    有兵将匆匆回头上报过去,不一会儿,队伍让出一条道来。
    一名骑黑鬃骏马的将领缓缓显现。
    远远望见这熟悉的铠甲,兰溢泽脸上便浮现了笑容。
    只见那将领摘下了头盔,也是满面笑意。
    “溢泽!”朗寅释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地走至兰溢泽身边,眼里满是感情,上下打量着她。“……好久不见!”朗寅释用力抚了抚她的肩膀。
    “王爷!您也好久不见啦!”兰溢泽桃花眼里满是星星,像春天的池水般灿烂,她紧紧盯着朗寅释,笑道,“溢泽在此恭候多时!”
    两人未多作言语,朗寅释大方地伸出手来,兰溢泽便懂了意思,两人肩膀靠了靠,彼此简单拥抱了下,像曾经战场上那般,一切尽在不言中。
    “辛苦了!”朗寅释看着兰溢泽孱弱的身形说道,她穿着朴素的衣着,顶着一张风餐露宿的脸庞。“让你一个人留守在北方,吃了不少苦。”
    “王爷哪里的话!我还嫌没能在你身边为你分忧呢!可想死我了!”兰溢泽笑嘻嘻的回答,眼神却格外认真。
    “书信言语有限,有一事我且问你。你到底是如何从九皇子手中逃脱的?那日我在南郊林子里,看到穿着阁主礼服的女子当场毙命,当时心痛万分,以为你已经被老九捉走,甚至已经遇害!整个王府的人都为你的生死担忧,溢泽啊溢泽!”朗寅释语气复杂,既有着庆幸,又有着无奈。“真亏了你福大命大!”
    兰溢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那可不,我就是运气好啊!当时多亏了孙掌柜,在去逍遥仙的路上拦住我,说逍遥仙已被九皇子掌控,正等着我往里送呢。所以我临时改了主意,和他一道出城了,这才保住一命。谁知道京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王爷,此事说来话长,留待回去后,我再给你细细讲述。”兰溢泽与朗寅释并肩行了一段路,
    正说着,忽地一眼瞥见了朗寅释身后不远处的兰溪,她的眼神瞬时就变了变,突然说不出话来。
    朗寅释回头望了望远远立着的兰溪,又看着眼前发愣的兰溢泽,自然是懂了。
    她颇识趣地拍拍兰溢泽,“你们许久未见,定有话要说。我先去忙别的,给你们一点独处的时间。”
    说着,她遣散了周边的将士们,带着他们一同离去。
    这边,兰溢泽抿了抿嘴,紧紧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望向兰溪。
    “……兰、兰溪……妹妹……”
    她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好像许久未归家的小狗似的,拼命摇尾巴示好,一边落魄一边撒娇,“我好想你啊……”
    兰溪默默瞪着她,许久一声都不吭。只是眼睛也不争气地慢慢红了。
    “我一直没跟你联系,是故意的……不不,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当时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了活命,到处逃窜,没有你们的消息,也找不到人帮我传信。”兰溢泽怕她不信,着急得要命,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嘴瓢,老说错话!”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腮帮子。
    “你死在外边算了。”兰溪气不动,怼了她一句,却一下子扑进兰溢泽的怀里,默默无声的流起泪来,“反正也没人在乎你。”
    她为这人操了多少心哪,多少个夜晚无法入睡,又偷偷哭了多少次,可是这一路去,她不能为王爷添任何负担,只能默默忍受着。在甘江沿岸差点死了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假如兰溢泽没了自己,该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呢?她那种毫无自理能力的性格,该怎么办呢?
    可当真见到让她牵肠挂肚的人时,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头堵得发慌,让她几乎快窒息过去,除了哭以外,毫无办法,一种要崩溃般的感觉袭上心头,这还是半年来,她第一次情绪上的爆发。
    兰溢泽搂着怀里亲爱的人,发现怎么也安抚不了她,兰溪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兰溢泽一点办法没有,只好紧紧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兰溪小宝贝别哭了……哎哟,你哭得我都心疼死了……”
    兰溢泽耐心地一遍遍劝慰着,像珍宝一般将兰溪拥在怀里。
    南方军围困京城并不困难,有人主动为他们打开了城门。胡含领着南方军迅速剿灭了守城兵马,以不可阻挡之势控制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下午,先头部队迎接着朗寅释进了京城,那时候,京城平静地如同某个公休日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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