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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凤栖阁所言属实,果真有太子和东承勾结的证据,那拿到手里,就是绝佳的筹码!身为一国储君,太子竟然私下与他国往来,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故事可挖掘。若是稍加追究,夸张声势,说不定就能把他从神坛上拽下来!右相越想越觉得激动,有种乘风破浪般的喜悦感,似乎一切都在向煊王方向倾斜。他要尽快将此事与煊王商量,十万两银票,怎能和皇位相比?
正这么想着,突然,场上发出了一声惊呼,只见马栏那边出了意外,似乎是栅栏断了,一大群马都被放了出来,人群来不及躲闪,因此陷入了混乱。
场面很快越来越混乱,右相不免生了几分畏惧,他急忙下楼,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赛马场里,人流分散在四面八方,马匹在场地里乱跑。右相跌跌撞撞的走到一片空旷地,对面,贴身侍卫向他跑来,“大人,我们走吧。”
右相松了口气,“好,我们去煊王府……”话音未落,只听耳后马蹄声响起,一声嘶鸣——
慧能法师立在赛马场外的一处楼阁上,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从这个地方,他能清晰的看到右相的行踪。罗汉们正伪装成寻常的赛马群众,离着右相不到二十米。
右相正往大道上走,远远和贴身侍卫说着什么,没有留意到身后受了惊吓而狂奔的赛马。未等慧能反映过来,便见狂躁的赛马嘶鸣一声,高抬前腿,朝着右相的胸脯狠狠踢了一脚,几乎是立刻,右相哼都没哼一声,笔直倒在了地上。赛马一番踩踏后,四散逃开了。
此事事发突然,所有人都震惊了。
“叮铃。”见证了这飞来横祸,慧能法师手中的凤翎倏忽之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出人命啦!”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说时迟那时快,一队卫兵从大门口冲了进来,将这片地方包围得严严实实,在武力的威慑下,人们冷静下来,围成了一个圈,茫然无措。
圈中央,躺着一动不动的右相。
“大人!快救救我们大人吧!”右相的贴身侍卫慌不择路地冲上前来,浑身战栗,面容煞白,“躺在地上的可是当今右相啊大人!”
卫兵统领上前看了一眼,“你们,快把这位大人送去医馆!”他向手下吩咐着,“所有人都不准动!”卫兵统领大喊道,“本官是京畿司统领何冲!有人举报,赛马场有势力作祟,滋生事端!所有人,一个都不准走!来人呐,给他们搜身!”
赛马场外的楼阁上,一贯阴沉而镇定的慧能法师脸色大变,显得愤怒无比。
“不好!中计了!……凤栖阁!!又是凤栖阁!!”
右相奄奄一息,没到医馆就死了。当晚,消息传遍京城时,每个府中的态度都不一样。
——煊王府,朗康辙问了第三遍。
“什么?!被马踢死了?!”
“在哪里?什么马?怎么死的?”
“真的死了?!”
“回王爷,是的。”齐旭低头回答,神情严肃。
“哈哈,这简直是本王今年听到的最好的笑话!”朗康辙一边笑着,神情却狂躁的令人害怕。因为难以置信,他的脸色阴沉得像寒冬。眼前的花瓶被一把推翻,清零哐啷声中,物件碎了一地。
“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本王!本王要知道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何冲呢?!他人呢?!”
“何大人进宫去了,皇上召见他呢。”
“告诉我!右相到底是怎么死的!!”朗康辙一把拉起齐旭的衣领,脸色通红,青筋暴出,简直是要吃人的模样。
“王爷,息怒啊,大家都亲眼看见的,右相真的是当众被马给踩死的。”齐旭颤抖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被马踢死了?!那么多人都在马场,死的偏偏是右相,你跟我谈天命不可违?!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朗康辙一边大发雷霆,一边又呵呵直笑,笑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齐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好像听何大人说,赛马场周边还有十来个会武功的和尚,随身都带着武器,武功颇为高强,没逮住让他们逃掉了。京畿司查了档案,发现这些和尚本来都是被关在帝陵里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把他们放了出来。”
“本王就知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朗康辙眯着眼睛恨恨道,“关在帝陵里的和尚?老四已经销声匿迹了,恐怕他们也只有一个主子。”
“好啊,手段真是狠啊!本王太小看他们了,本王没想到他们这么狠绝!连看守帝陵的和尚都能用上。朗赫铭,本王绝不会放过你!!!”朗康辙砰得敲碎了书房的茶几,目呲欲裂道。
——太子的东宫
听了尹公公的禀报,太子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右相就是命中该绝啊!连马场的马都不放过他!”
“听慧能所说,右相的死恐怕有蹊跷。”尹公公嗓音尖细道。
“管它什么蹊跷,死了就够了!”太子笑得爽快道,“真想知道,朗康辙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尹公公也笑着奉迎道:“右相一死,煊王就没了倚靠的对象,这天朗,就无人能撼动太子的地位!”
“哼,想跟孤斗,孤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论资历他根本不是孤的对手,不过就是仗着父皇那点宠爱罢了!右相没了,没人给他辅助,可怜的朗康辙大概是要躲在角落里哭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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