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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就好好玩嘛,瞧王爷你那坐怀不乱的样子,这都是姑娘,不是老虎,又不会把你吃了。”
    “本王没有兴致。”周边太嘈杂,朗寅释不得不靠近了说。
    “……,你这句最好不要让别人听到,会有歧义的。”兰溢泽手摸下巴思忖着。
    “我们不是来……?怎么这么多姑娘?”
    “看姑娘没兴致,难道您想看一大堆汉子身着片缕的在眼前跳舞?”兰溢泽打断他,脑子里浮现一群肌肉猛男成娇羞状,眼带桃花扯着手绢的样子,咂嘴小声道,“王爷,您不是常说,行事需要掩人耳目,怎样个掩法?这便是!别着急,仔细瞧瞧,这里边有没有上次你见过那姑娘。”
    朗寅释摇了摇头,“料想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品味不俗,一群庸脂俗粉和一群酒肉嘴脸,谅你也没心情。”兰溢泽颇为理解的拍拍朗寅释的肩膀,“但是今日这活动,也有别的目的。陪还是要陪的。”
    “怎么说?”朗寅释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了,你就当你的正人君子吧。去隔壁间歇一歇,这边放着我来。”兰溢泽道。
    朗寅释不由皱眉,这兰溢泽,就算是装,也未免太逼真了。“记得身份,适可而止。”他提醒着。
    “有享受的时候不享受,那才傻呢!王爷就是绷得太紧了,看看八皇子,就比你开窍。”兰溢泽指着和漂亮姐姐脉脉谈情的朗雷锦。
    朗寅释连连摇头,“你再乱来,我就把兰溪叫过来收拾你。”见朗雷锦神情荡漾,他一时心中惭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白明白,我看好他,一会儿就差人把他送回去。”兰溢泽可不想妹妹来揶揄自己,连连打发。“来人,另辟一间屋子,七皇子醉酒了,需要休息,你们几个把他送过去。”
    “本王什么时候醉酒了……”
    “去吧去吧,你这么虎视眈眈的坐着,谁还敢说话?”兰溢泽挥挥手。
    “本军师也是为了王爷你的事业,舍命陪君子,难道我喜欢和肥头大耳待在一起?居然还凶神恶煞地瞪我……”兰溢泽怨念着。
    “……”
    梨园伙计为朗寅释辟了另一件空旷安静的屋子。
    朗寅释问道,“这馆里可有人会剑舞?”
    “殿下想看剑舞?”伙计道,“您稍等,我去为您叫人来。”
    伙计退下后,耳边终于清静了。朗寅释觉得,下次出门探案,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兰溢泽这厮太能捣乱,只会误了正事。
    酒有些上头,恍然间,纱帘后面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手抱琵琶,一个怀拥古琴。伙计给她们送进了凳子,两人就依着纱帘坐下了。
    “隔壁兰大人说,殿下不愿太过嘈杂,就让姑娘们离得远些,弹弹曲儿就是。”伙计解释道,退下了。
    朗寅释不在意地躺在榻上,她头有些疼,听听曲儿缓缓精神,也是好的。
    “秋月水镜兮花满楼,陌上少年兮谁风流,长夜漫漫兮舟心荡,思君缱绻兮酒意浓……”
    琵琶与古琴配合得不错,尤其是那古琴,渐渐盖过了琵琶,曲调轻灵柔和,一时宛如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清澈见底的荷塘,那荷叶之中,似有红鲤在嬉戏,雨滴坠落,沁人心脾。一会儿,琴声开始变得静了下来,似乎秦淮灯火,恋人夜游,相依相偎,缱绻缠绵。那暗香流动,那柔软腰肢,化解开霜风剑雨,铁血雄心。
    朗寅释神思迷蒙,心情如波澜般起伏,仿佛泛舟在月色中。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墨子幽那张清逸秀丽的面容,那清甜的幽香,眼前这么多莺莺燕燕,不仅勾不起念想,反而在映衬之下,更显得那女人非凡脱俗。在悠扬的曲调里,他怀念起墨子幽的一颦一笑,心中忍不住与之亲近。此时他真想见到她,哪怕是说说话,陪她喝喝茶也是好的。
    缥缈的曲调,羽纱轻舞似的结束了。
    “姑娘弹得一首好曲子。”他缓过神来,惊觉这等琴技不是常人所有,便走向纱帘,好奇它的演奏者。
    “小女子乃俗人,殿下还是不要看得好。”纱帘后的姑娘道。
    “美好的东西,留几分神秘感,才更觉动人。”朗寅释隐约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便伸手拉开纱帘,帘子背后,抱着琵琶的是个孱弱女子,而身边古琴之前,已是空空荡荡。
    “弹琴的姑娘呢?”朗寅释问道。
    “姑娘说,除了琴声,别的就不必留下了。”
    惊异之余,朗寅释心下一阵失落。正欲离去,伙计又进了来。
    “殿下,您要的剑舞表演,姑娘们都在外边候着了。”
    “让她们进来吧。”
    虽然不识面孔,朗寅释对这个人的武功,多少能辨识一二,舞剑的女子里,并没有那个人。
    他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注定是徒劳无功的了。
    酒醒得差不多了,江南春馆里,已是倒了一片,兰溢泽正在挨个聊天套近乎,朗寅释摇了摇头,心道兰溢泽也不容易。便出了梨园,骑马回府。
    夜风阵阵,伴着遥远的丝竹之声。
    第二日,朗寅释醒来时,正是朝阳初升,院子里金灿灿的,甚是暖人。兰溪在拿米食一点点的撒着,池塘里鱼群聚在一起,橙色白色红色相间,一圈圈漾开。
    朗寅释想起昨晚听得曲调,不由心情愉悦,问道,“溢泽回来了吗?昨晚我从梨园走得时候,他还在喝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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