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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七公主受邀出使他国,更是从未有过先例,各国追求者都在思索,天朗三皇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请得动七公主这尊大神?应允前往,是否为七公主表达青睐的方式?
    出于礼节,公主不便被安排在四夷馆。礼宾司便将墨子幽特别安置在宫廷清竹苑里,和公主们同居一处。
    清竹苑
    墨子幽立在窗前,一袭紫色的锦缎衫裙。天朗宫廷的灯笼把门廊照得很亮堂,院子里则是夜色迷蒙,竹影婆娑。
    “公主,您在想什么?今日拜访天朗国君,可是心情不佳?”青芜走了进来,为墨子幽拿了件披风。“夜间风凉,公主保重身体。”
    墨子幽悠悠一笑,回头道。
    “国君倒没什么,见得也多了。只今天碰到了一个人,让我很意外。”
    “可是三皇子那边的人?”青芜猜测,自从尼迪城战役结束,墨子幽便接受朗康辙的邀请,前往天朗京城做客。初来乍到的这些天,每日都有朗康辙亲自相伴,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名胜古迹游览参观,品尝天朗最经典美味的菜肴,三皇子可谓殷勤周到。
    “你倒是机灵。知他日日陪着我游玩,就猜向他。”墨子幽笑道。
    “难道不是?”青芜疑惑,“那是哪位风流人物,让咱们公主念想着?”
    墨子幽闻言敛了眉眼,若有所思道。
    “你原是晓得他的。”
    自从来了天朗,墨子幽天天游山玩水,感受异国风情,不知不觉已遗忘了战场之事。谁知今日在大殿上竟又遇见了那人,说震惊也算不得,可心境总归有点起伏。
    “他有那般风姿,出生名门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竟是皇子,还是琳姨所出,也难怪尼迪城外便有种熟悉的感觉。”墨子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真是孽缘,总是毫无防备的遇见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公主,您越说青芜越不明白了,我认得?皇子?孽缘?还有什么滋味?”
    见青芜费解的表情,墨子幽缓过神来,便噗嗤一笑。“没什么。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待青芜一脸茫然的退下了,墨子幽看向窗外,浮云遮挡了月色,她的眼睛在黑夜里明明灭灭,如流动的清泉。
    “寅不归……朗寅释。”墨子幽默念道,“甚少有人让本宫这般难忘,原打算有朝一日将你收入麾下,却不想你又是琳姨次子……可真是打乱了本宫的计划。”
    想来那种神情,气度,可不是和琳姨有七八成相似吗?连性格,都有琳姨的影子。
    “只是知道这个真相,为何我竟有些无所适从?”墨子幽疑惑,她的心里隐隐多了一丝期待,却又多了些许担忧。她有种预感,朗寅释的出现,恐怕会影响她在天朗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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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寅释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京城繁荣宽阔的街道,往烨王府去。他的心毫无波澜,如一片燃尽的烟灰。这个地方,早在很多年前,便没有了任何值得留恋的人。而这宏伟的皇城,值得回忆的亦屈指可数。由于封尘了太久,那些记忆甚至无从下手。
    他改道,向一条稍偏僻些的街道上走,待走过一间门前种着梧桐的老宅时,他的神思终于回来了,看着眼前久无人居的老宅,朗寅释突然从马上一跃而下。
    “将军!”跟随他的一众人等也从马背上下来。
    “你们先走。”朗寅释挥手,走近老宅,站在梧桐树下。上一次站在这里,还是十年前。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若说如今的自己是衣锦还乡,那当时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
    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满是沉郁,沉默的望着眼前斑驳的朱漆大门。
    心里的痛苦,随着时间流逝,化成了淡淡的一叹。失去了最爱的亲人,对于那么珍视家庭温暖的他来说,无异于长期刑法。这些年身处边疆,一个人面对所有困难,所有心酸,却无人能诉说。
    最初入军营时,她被那些老将们排挤,忍辱负重,颇为憋屈。好多个晚上,当压抑太久的悲哀和孤寂,吞噬心里每一个伪装的角落时,年纪尚幼的她只能坐在那里,捂住眼睛,任眼泪不甘心地肆意流淌。
    很快,他便熬过了最初的阵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逐渐习惯了无可奈何,适应了艰难险阻,他的心沉了下去,也渐渐变得麻木,眼里再也不会涌出泪水,因为他不再同情弱小与无助,他年轻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强者,一个不会被轻易击败的强者。
    每场战争前,她都会连续好多晚彻夜苦思,顶着巨大的压力,安排战务,通知全军,召开会议,商议最终的策略。她不是战神,每场战争都是一场冒险,每场胜利,都是用血泪和汗水换回来的。
    再坚强的人,有时独自奋斗久了,也觉得世界是一片荒凉。
    可曾经给她最大鼓舞的家人,再也不会出现了。不会欢迎她,从战场得胜归来。
    这扇大门里,装着所有熟悉的儿时回忆。每次回家晚了,外公总会站在门外,黑着脸,粗着嗓子问道,你又跑哪里疯去了?!张家孩子满脸猪油是怎么回事?隔壁王夫人家的狗怎么被锁在咱家茅房里?!瞧瞧你,哪里有点姑娘的样子!臭小子,没你娘管你,你要造反哪!去给我跪在书房里,一直跪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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