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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都听父亲的。
反正这十几天她只能在床上躺着,哪也去不了,只要没人来烦她,在哪养伤都一样。
兰鞨晚上大概喝了不少酒,脸颊和眼眶微微发红,犹豫片刻,他试探着问兰佩:蓁蓁,冒顿大婚,你,无事吧。
身为父亲,兰鞨知道女儿对冒顿的感情,不然她也不会在大婚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坠马坠崖的事来。如今不嫁乌日苏算是让她得偿所愿,可冒顿又娶了呼衍乐做阏氏,他怕女儿接受不了,再做出什么傻事。
我?我有什么事?
兰佩嘴角一扯,挂上无辜的笑:父亲千万别多想,女儿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兰鞨面露讶色:当真?
当真!
兰佩回得斩钉截铁。
兰鞨再一次信了自己女儿的鬼话,欣慰道:如此,为父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说:
墨毒:呜呜,媳妇怨我没给她写信,哭唧唧~
第19章
单于庭静谧的夏夜,漫天繁星如缀在墨蓝锦缎之上的璀璨宝珠,四周虫鸣嘤嘤,流萤点点,一阵凉爽的夜风吹过,连绵无际的草原翻涌阵阵波涛,清香四溢。
从前,冒顿最爱在这样的夜晚,策马跃上一处高地,半卧在草丛中,仰望无垠星河,俯眺单于庭毡帐中忽明忽暗的点点灯火。
天上人间,不过一个转眼。
今晚的夜色,与他记忆里那绝美的画幕并无不同,可他看来看去,眼前只有一片无尽的漆黑。
祭祀大会之后,头曼在金帐设宴,在王室贵族和各部落首领的见证下,为他与呼衍乐举行了订婚礼,之后,乐声大作,他与呼衍乐在众人的祝福中频频举杯,樽酒相欢。
大概因为连日奔波忙碌,得不到休息,他的伤口复原的并不好,有一处还在溃烂流脓,巫医每天都要帮他清理脓血,再三叮嘱他要清心静养,更不得饮酒。
可不知怎的,今晚他特别想喝到醉死过去。
这样,便可忘记她对他子宁不嗣音的埋怨,忘记她那句毫无流连之意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殿下
真是喝多了,连有人已经走到近前他都不曾察觉。
这要是在月氏,都不知死过了多少回。
太子殿下?
拓陀已经在他面前站了一阵,不得已,提高音量又唤了他一声。
冒顿这才抬起头来,见到是他,幽幽吐出一口酒气:什么事?
大阏氏的死因,已经查明。
拓陀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确定是否要在这里将查出的结果告诉太子。
说吧。冒顿闭上了眼,等待着承受他必须承受之痛。
拓陀四下看看,又上前一步,将头探近冒顿,耳语道:大阏氏为了发兵月氏的事去向大单于求情,结果惹怒了大单于,被他射死在金帐内。
冒顿阖上的眼并没有睁开,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微微颤动着,溢在眼眶里的泪,就这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葬在何处?
无力低哑的声音只有凑到近前的拓陀才能听清。
暂时还未查到,属下会继续追查。
见冒顿沉默不语,拓陀稍稍后退两步,轻声道:殿下,属下还有一事。
说。
单于调拨给太子的一万骑兵已在北营扎寨,随时听侯太子调遣。
听到这个消息,冒顿终于徐徐睁开双眼,眺向北方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夜幕。
从突袭追杀到领兵万骑,这期间的巨大反差让他一时还没弄清头曼的真正用意,但既然头曼下旨让他领兵,加紧训练便是他的分内之事。
至于训练的目的最终是用来攘外还是安内,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思及此,冒顿下定决心,沉声道:明日起,执戟列队,我亲自领训。
拓陀犹豫了一下,劝说道:殿下大婚在即,是否等到
不等拓陀说完,冒顿冷声打断:违军令着,杀无赦。
是!属下遵命!
兰佩原以为伴随冒顿和呼衍乐的大婚临近,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自己总算可以过几天不用费脑的安省日子,谁知天不遂人愿,自从祭祀大礼结束后,呼衍乐便像黏上了她似的,每天都会来她榻前报道,短则半个时辰,长则半天,撵都撵不走。
她只恨自己动不了,由着她自由出入,毫无办法。
今天,她干脆让阿诺坐门口蹲守,谁来都不让进。
结果,竟还是被她跋扈地推撞开门,闯了进来。
呼衍小主,我们家小主正在睡觉,你不能阿诺追在后面喊。
睡什么睡,这不醒着呢吗?呼衍乐对她翻了个白眼:出去,上门口守着!
阿诺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小主,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得将自己关在门外。
气死我了!姐姐你说,有他这样做郎君的吗?!
不等兰佩开口,呼衍乐已然在她榻边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从订婚纳聘到现在,这都多少天了,我就没见过他的人!一个月准备婚礼,本来就够仓促了,结果他倒好,此事如同与他无关,婚服,仪式,统统不闻不问,全赖我一人操持。说得好听,什么全由我拿主意,我看他就是想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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