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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李大龙也顾不上再跟安国强寒暄,只是让他们家别客气,自己从安家离开了。
安华从头到尾看了李大龙的表现,说实在话,确实是对他们家非常好。而且,现在送过来的烧鸡也是对方想了挺多后,才这样做的。一个烧鸡几块钱,挺贵的。但是,也在安家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今天你给我家送个烧鸡,明天我家出去外头也给你家买点礼物。有来有往,交情自然长久。
不过,李大龙越是这样周到,越是这样热情,她越是觉得对方有问题。
不是她心里阴暗,刚穿越过来第一次看到李大龙的时候,她的直觉就告诉自己,李大龙这人怪怪的。
这不,安国强跟黄晓梅这会儿又感叹大龙兄弟是个厚道的。出个车给家里买好吃的,也不忘他安国强这个好兄弟。
安华扶额,好像,这时候的人大部分都非常淳朴。很少有人会像她这样,总是揣测人家的动机来着。
姐姐,你怎么呢?
见安华摸着额头,小安钰以为姐姐哪里不舒服了,赶紧伸出小胖手拍拍姐姐。
安华摇摇头,看向那对在感动中的父母,无奈道:咱们先吃饭吧!其他事晚点再说。
黄晓梅一听,连忙站起身来,去看看客厅炉子上炖着的猪蹄好了没。
一时之间,整个客厅开始弥漫着猪蹄跟烧鸡的香味。
安华看着有说有笑吃饭的一家人,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认真品尝起美食来。
吃完饭后,安华开始收拾从拖训班带回来的行李。
脱产学习6个月,非常长的一段时间。这半年来,安华几乎没有在家睡过一个呼噜觉的。这会儿,看到这张已经从席子变为床垫子的木板床,有点不习惯起来。
行李包里面除了自己的换洗衣服之外,还有从省里百货商店买回来搽脸的雅霜、抹手的蛤蜊油还有儿童专用的郁美净。这些都是用自己的工资买的。虽然是脱产培训,但是这半年以来,运输公司是照常给他们发工资的。
安华每每想到这里,就十分感概,这时候的单位真是实在。
黄晓梅见女儿在收拾行李,进来问她有没有衣服要洗的。
安华摆摆手:妈,我的衣服自己会洗的。你一天忙到晚,有时间就多休息。
虽然黄晓梅是家庭主妇,但是安华自己就是女人,非常明白对方整天围着一个坐着轮椅的老爸,还有一个三岁的弟弟,是有多么辛苦。
想到这儿,她抬头问道:医院那边有说爸爸的假肢什么时候可以装吗?这个月,应该是医生之前说过的最适合安装假肢的时间段了。
黄晓梅见女儿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干脆坐在边上帮忙收拾东西。听到这话,轻声说道:医生说你爸的腿恢复得很好。等你放假了,咱们一家人过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尽快给你爸把假肢装上。
安国强不说,但是黄晓梅作为他的枕边人,知道对方的心里压力有多大。以前躺下就打呼噜的男人,现在经常整宿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开始磨牙。她偷偷问过医院的医生,医生说这是压力大了,憋着只能靠磨牙来释放情绪。
她没文化,但是她琢磨着,肯定老安觉得自己走不动路了,心里压着事儿。等假肢装上去,一切就好了。
安华点头:好,等过两天放假,咱们一家人去医院看看。
黄晓梅高兴起来,手上摸到了一双沾着泥巴的手套,好奇道:运输队什么时候发这么好的劳保手套了。
她给安国强洗了那么多年的劳保手套,还是第一次看到型号这么小,质地又这么柔软的白手套。
安华接过那手套,笑了笑:朋友送的,特别合手。
其他的她也没多说,又把话题转到了老安家那边去。不知怎的,她暂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多了个叫纪明城的朋友。说出来,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第二天,安华五点多就起床。
拿着牙刷牙膏去了水房,就几个人年纪大的大爷、大妈在那洗漱。
看到安华过来,他们笑呵呵地说道:小华啊!这是从省里回来啦!
安华挤着牙膏,点头:是啊!回来了。今天开始回来上班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姑娘离家太久了,咱们这些老人家都惦记着你了。省里再好,也没家里好。
安华知道大家的关心,笑着听他们絮絮叨叨起来。
等她洗漱完后,端着脸盆准备离开水房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熟悉的卷毛女人进来。不过只有半年没打照面,这胡霞怎么好像老了几岁。
安华心中疑惑,不过对方显然精神恍惚中,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吃完早饭后,她就早早来到运输队。
半年没来,昨天又匆忙,她还没真没发现,这个月的挂出来的任务表好像很多。这时候,办公室的人不多,也就负责派单的小六哥还有负责票据签收的金姐到了。派单大厅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过来接早单的司机。
小六哥,早上好!今天单多吗?
小六抬头看到安华,扬了扬手里厚厚的一沓单据:最近多了很多长途单子。幸好你们四个也通过了驾驶证的考核。咱们运输队啊,这任务真是多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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