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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梁芮寒的支持,裴昶在一众兄弟姐妹中杀出重围,成功获得了裴氏的继承权,成为了家族新一代当家家主。
或许是权利和地位都被握在了手心,裴昶的本性便不再掩饰地暴露,他对梁芮寒有极强的控制欲,不准她社交,不准她外出,更不允许她私自和别人接触,梁芮寒在生下裴溪闻后两年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裴溪闻四岁那年,梁芮寒从别墅三楼跳下,不幸摔到了头部,当场死亡,而她死的时候,裴溪闻还在屋内梁芮寒的床上熟睡。
梁芮寒的离世引起轩然大波,梁家逼着裴昶给个说法,可彼时的裴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谁都瞧不起的小公子了,他是裴氏的当家人,是谁都不敢忤逆的存在,所以梁家也奈何不了他。
一年之后,裴昶娶了第二任妻子黄苏,不久后生下了裴浔止。
当时的裴溪闻因为母亲的离世产生了很大的心理问题,谁都无法接近,所以黄苏刚来家里的那一年裴溪闻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包括裴浔止出生,他也常常欺负这个来自继母的弟弟。
可黄苏和其他的继母很不同,面对裴溪闻的百般刁难,她从未有过生气,反而更加耐心友善地对待他,包括有了裴浔止,她和裴浔止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着哥哥。
裴溪闻也不是性情冷漠之人,黄苏和裴浔止的好他看在眼里,逐渐的他也接受了他们,黄苏的出现填补了他缺失的母爱,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把黄苏当做了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
那后来呢?
后来。裴溪闻想了想,后来我所认为的一切美好又再次破灭。浔止十八岁那年出了事,父亲勃然大怒,把他和黄姨送去了国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擅自回国。也就是他们走了之后,我父亲现在的这任妻子到了家里,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他在外面都养着别的女人,包括我现在的这个所谓的三弟,当时他出生的时候,浔止才两岁。
林见鹿曾听说过豪门内部的恩怨纷扰不断,没有哪个豪门家庭是没有所谓的秘事的,当时她还不信,但现在她信了,这些豪门秘事是足以让人唏嘘的程度。
林见鹿环住裴溪闻腰,小手抚了抚他的背,是在安慰。
裴溪闻弯了弯唇,其实他忽然和林见鹿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她可怜,他只是这一刻想找人倾诉,也想告诉林见鹿,曾经他说的都不是假话,他也没有一个美好的过去,他和她是一样的。
那今天,是谁生病了?林见鹿组织语言,用生病代替那个她不愿说出口的词。
裴溪闻说:浔止从前身体就不好,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回了国,这段时间都住在家里,今天晚上,他和我三弟发生了一些矛盾,两个人动了手,都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牵连旧疾,他被下了病危通知。
林见鹿一惊,那他
裴溪闻拍拍她的后背,已经抢救过来了。
林见鹿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又看向裴溪闻的脸,那你这脸是?
我到医院把我三弟揍了一顿,他妈气不过,上来打我,我也不能对她动手,就被她发疯地抓了几下,没事,过几天就消了。
林见鹿皱眉,嘟囔着骂了一句:真野蛮。
裴溪闻轻笑着搂了搂她。
喧嚣的夜因为这个温暖的拥抱而归于平静,把她抱在怀里,裴溪闻才感觉到自己能够呼吸。裴浔止的病危通知,黄苏匆忙赶到医院的崩溃,那个野蛮的女人的张牙舞爪,还有父亲的不作为,裴溪闻很累,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他低头,埋首在林见鹿颈窝,他深吸了一口气,闻着林见鹿身上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好受一点。
不知从何时开始,林见鹿成为了他短暂的止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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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闻不顾裴老爷子的反对给裴浔止转了院,他不想让别人打扰裴浔止和黄苏,这两个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也是他的底线。
第二天,裴溪闻去医院看望裴浔止,并且带上了林见鹿。
林见鹿从没想过裴溪闻会带她去见他的家人,因此一路上她都有些紧张,不知道见到面后该说什么。
本以为像这种豪门太太和公子哥会比较高傲矜贵,不是像裴溪闻这样,就是像裴时朝那样,但等到了病房,看见病床上的裴浔止后,林见鹿被颠覆了传统的印象。
裴浔止一点都没有那种冷傲的感觉,反而很亲切和煦,温暖的笑容仿佛是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大哥哥。
大哥。见到裴溪闻进来,裴浔止支起身和他打招呼,而后又看到裴溪闻身后的林见鹿,他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这位应该是林见鹿林小姐?
林见鹿一怔,你知道我?
裴浔止笑了笑,当然知道,常听大哥提起你。
林见鹿愣了下,抬头看裴溪闻。
裴溪闻把带的水果往桌上一摆,说他:行了啊你,好好休息少说话。
裴浔止耸肩,朝林见鹿做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林见鹿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黄苏也回到病房,林见鹿跟着裴溪闻喊了她一声黄姨,黄苏见着林见鹿也没多少意外,亲切地叫了她一声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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