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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斯里,听不出情绪。
说完又突然记起,之前送两人回家,姜妄抱怨过姜来一过去自己只能睡沙发。他眼眸一沉,给方圆发去了一条信息。
事情解决,姐弟俩拒绝了秦昭衍说要送她们的提议,拿着和解书先行离开。
陆行止陪着两人在路边等车。
秦所愿看着三个人背影,半天说了一句:那顾唯一就白白被打了一顿呗。
秦昭衍被气笑了:人家没打你,已经算心慈手软了。
意思分明就是,你也欠打。
见她仍是愤愤的样子,想想还是叮嘱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少去招惹姜来。
秦所愿哼了一声,满不在乎。
她不是没看出今天陆行止言行中对姜来的偏袒,但是那又怎样,姜来不过是他闲时的消遣而已,难不成还真能进陆家的门不可。
就她清高,就她孤傲。
自己倒要看看,她姜来又能和陆行止有个多美满的结局。
第7章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姜妄起身上厕所,再回去时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冲上了二层把姜来也叫醒。
姜来不情愿地剜了他一眼,骂人的话刚到嘴边,想起他昨日的仗义行为,又把话咽了回去。
姐弟两个在附近的KFC吃了早饭,又到快递点买一些大的纸箱子,迎着朝阳大包小包地踏上了搬家之旅。
姜来租住的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爬上五楼,门一打开,看见顾唯一穿着身灰格子睡衣,站在房间门口,一眼惺忪地看着他们。
老小区隔音不好,姜来姜妄开门前他就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所以这个时间点两人出现他也并没有感到惊讶。
反倒是姜来没想到他会在,身形一怔,迟疑了几秒才说:你怎么在?
这话倒不是阴阳怪气,顾唯一与秦所愿正式确认关系的这几个月里,他确实就没怎么回来住过,彷佛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才是他的家。
顾唯一尴尬地笑笑,揉着眼睛道: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搬家么,我就回来住了,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算是解释。
姜来皱皱眉头,没说什么,拎着纸箱子进了自己房间。
姜妄瞪了顾唯一眼,没点好气,不过看见他鼻子上的纱布时,又生出几分暗爽,哼着小曲也进了屋。
和搬家公司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他们要在搬家公司来之前把所有东西打包好。
时间紧迫,两人装东西时也就没有仔细规整,基本上就是拿过一个箱子,只要还有空间就一股脑子往里面塞。
乐器相关的东西姜来不放心假借他手,所以姜妄被分配的打包任务,基本上就是衣服鞋子、床上用品等生活物件。
拉开第二扇柜门,姜妄把挂的整齐衣服全笼到一块,准备连着晾衣架把它们一块全塞进箱子里,就在这时,他看见衣柜角落里,安静地躺着两双还没有拆封的红袜子。
他看了一眼手里一堆黑白灰色系的衣服,又看看那团鲜艳扎眼还特别突兀的红,瞬间明白过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姜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迷信的咧,本命年穿红都实践上了。
本来她都忘了,他这一提,姜来想起来了,这三双红袜子是二十四岁生日时,顾唯一送她的生日礼物。
可惜姜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收到后随手就扔进了衣橱深处。
扔了吧,不要了。
干嘛,我不过随口说一下,这就不要了?气急败坏啊。姜妄停下手上动作,转身去看姜来,她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顾唯一送的,说是能驱邪消灾迎好运,你要是舍不得扔,送你了。懒得和他斗嘴,姜来实话实说。
姜妄没想到是这个回答,石化了两秒,这时候他听见客厅有走动的声响,提高了音量,那这红袜子是有些晦气的。
下一秒,几双袜子被扔了出来,顾唯一端着水杯站在客厅中间,沉思良久。
其实他已经去过两趟,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是姐弟两个闷头收拾东西,谁也没有搭理他。
他深知再询问搭腔也是自讨没趣了,摸摸鼻子回了房间,不准备再露面讨人厌了。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时,姜妄瞥见墙角还有个吉他没有打包,他提醒姜来不要忘记了。
姜来看了吉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外的红袜子,垂头苦笑,那个也不要了。
那把吉他是当年她决定留在放肆后,顾唯一送她的生日礼物。
年轻的男孩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的看着她,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以后演出中间的乐器独奏,我们可以整个双人吉他,我主音,你节奏,多棒啊。
姜来当时自然是信了,为此没日没夜的练了两个月的吉他,然后在某日醒悟过来,乐队里是有吉他手的,乐器SOLO怎么也轮不到她上台弹奏吉他。
这么算起来起来,组乐队这些年,顾唯一还真是劣迹斑斑,数不胜数。
甚至,岁月流逝里,她已经从那个要送吉他画大饼的珍贵队友,变成了一个用红袜子就可以随便糊弄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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