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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霜。
    他心中一惊,身体打了个挺,霎时挣脱了梦境,睁开眼,天光大亮,他心如擂鼓,掀开被单一看,心凉了半截,睡裤里一片濡湿,还精神得很。
    套房外传来海浪哗啦啦的声音,灿烂的阳光洒在大露台上,偶尔有几只鸟雀掠过碧空,然而这一切都无法让项真平静。他呆坐在床上,因梦中混乱又激烈的□□而无所适从,那种炽热的情感似乎还留存在四肢百骸随着血液流淌。
    项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谢霜梦.遗,关键是他从前只是纸上谈兵,在网上搜索过相关资料,可没这么细致地操作过。
    一定是最近和谢霜待得久了关系太好,他又喝多了才会出事。项真总算有了自己喜欢男人这个认知,以前他喜欢路一尘,也就是青梅竹马之间纯纯的恋爱关系,可没想过实实在在地长兵相接。
    他叹了口气,狼狈地扒了衣服去浴室冲澡,洗完澡看到睡.裤更难受了,贴.身衣物也不方便拿出去给人洗,只好自己洗完消毒烘干。
    弄完这一切,谢霜叫他去吃早餐,总统套房下面有是vip自助餐厅,四面落地玻璃可以看海景,项真昨天说要看,谢霜就特地来叫他。
    项真匆忙开了门,谢霜正站在门口用手机发消息,看见他来了,微微一笑,这么看比昨天更帅了。
    “早上好。”
    “……早上好。”
    项真有点拘束,可能是心虚的缘故,也可能是那个梦冲击太大了,项真面对谢霜的时候忍不住心跳加速脸发热,还有点羞愧:“我还没弄好,要不您先坐一下吧。”他勉强退了几步让谢霜进来,自己赶紧回浴室吹头发。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项真放空脑袋发愁,等吹好了居然产生了一种要是能不出去就好了的想法。
    项真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敲门声,他心头一跳,如惊弓之鸟般抬起头,正见谢霜站在门口,原来是他看见项真发呆,于是敲门示意。
    谢霜今天不同于之前穿白大褂或西装的精英模样,穿了件宽大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身材高挑四肢修长,是个清正干净的好青年。
    “怎么了?不舒服吗?”谢霜担忧问他,温柔的模样让项真很是惭愧。
    项真如鲠在喉:“可能是昨天喝多了就还没醒吧……”
    谢霜手指掠过他细软的黑发,在前额探了探:“有点低烧,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下,我们吃完再回来睡觉好不好?”
    这是在哄小孩吗?
    项真对上他浅色明净的眼瞳,觉得心口又悬起来了,他摇摇头拒绝了:“没事,不要紧,我们走吧。”
    两个人去楼下吃饭,谢霜叫人做了柠檬水给他解酒,又给他拿了些清淡的食物,鸡汤炜面条和一份汤包,都是项真爱吃的。
    项真想帮帮忙,谢霜直接说“你就坐好吧”,然后让项真像个忧郁的大爷一样被伺候着。
    谢医生真是个好人呐。
    项真若有所思的样子尽数落进谢霜眼底:“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
    项真:“……?”
    “你一喝醉就容易出事。”谢霜说。
    这句话提醒了项真,他警觉起来:“我昨晚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万一那不是梦,万一……
    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项真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谢霜忍俊不禁:“没做什么。除了对我说不要以为我是你爸你就不敢揍我。”
    项真懵了,一时怒冲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以头抢地啊!!谢霜是从容淡然的贵公子,而他,是个憨批!!
    “对、对不起。”项真觉得好吃的汤包都不香了。
    谢霜很大度:“没关系。”
    项真还想拯救一下:“我真的这么说了吗?”
    谢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什么鬼啊!!项真哭了,他愤懑地吃着汤包,差点把自己给烫着,继而责怪地瞪了谢霜一眼。
    被那双带泪的眸光一扫,谢霜呼吸微滞,他不着痕迹地笑着掉开眼,让人拿了一盏冰燕窝来给他吃。
    他们是晚上的航班,白天本来做好了安排要在海市好好逛一逛,项真身体不舒服,就在房间里睡了一上午。他睡了个昏天黑地,中午醒来才知道谢霜医院有事,他改了航班要提前回去。
    “我改签了下午两点的飞机,你要是想留下来玩,就再住两天,费用我报销。”
    有人报销真好,不过项真明天有课,这次出来本来也不是旅游的,索性和谢霜一起改签了机票。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白城机场,项真和谢霜领了行里出来,忽然听到有人叫谢霜的名字。
    项真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在接机口朝他们挥手,于是下意识看了眼谢霜。两人并肩过去,那个女人立刻上前抱住谢霜,语气有些激动:“你总算回来了,研讨会不是昨天就结束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霜不着痕迹地和她拉开距离:“张伯伯情况怎么样?”
    “他视力下降了,昨天说头疼想吐,颅压增高没法做化疗。秦老他们还是想保守治疗,老爷子自己不情愿,当年我姑姑就是保守保守,最后人没了,他想趁早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昨天就催我叫你回来,张口闭口就是小谢呢小谢呢,比喜欢我这个女儿还喜欢你。”
    张蕾打趣完,才注意到项真,“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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