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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我没有抽,只是点起来看看罢了。”苏珊娜磕了磕烟灰,把香烟放进喝完的饮料罐里,坐到烧烤架旁边的吊椅上,“许久没听到你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嗯,还不错,开家小店自娱自乐。”
“那就好。伯父伯母也过得不错,年初时我去见过他们,精神都挺好。”
项真没想到她这样有心,一时有些感动。
这时夜幕中沁出绚丽的光晕,还伴随着少量的流星划过,苏珊娜仰头望去,平淡的眉眼见露出几分稚气。
“好漂亮。”
“是啊。”
孕妇吃烧烤也不健康,项真让厨房做了点少油少盐的夜宵过来。两人算是他乡遇故知,不过境况萧条,加之从前也只是见过几面,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坐了一会儿,苏珊娜就打起了瞌睡,将脸轻轻靠在项真肩头,项真听到耳侧的呼吸均匀下来,悄然起身扶她躺下。
吊椅轻轻摇动。
项真看看球赛看看天,天台门从外面推开,她的侍从进来把人抱走了。
是入住那天领头的叫布鲁诺的男子,相貌清秀,带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他对项真由着苏珊娜睡着,连张毯子都没帮她盖而不满,俯身把苏珊娜抱进怀中,临走时细细打量项真了许久。
项真半点不怵。
系统给的橡皮擦还是有点作用的,将项真在这个世界资料全部都销毁了,如果从前没有接触过他,现在是绝认不出他的身份的。
项真好脾气地笑了笑:“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布鲁诺没有回答他,径直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项真不时会遇见苏珊娜,简单说两句话。他们在逃亡,但似乎并不急着离开,渐渐的,项真发觉苏珊娜身边的人不断减少,最后只剩下布鲁诺在她身边。
项真隐晦地提过这件事,她只是笑一笑,表示自己朝不保夕,放那些人离开了。
项真从布鲁诺凝望苏珊娜的眼神中察觉出爱意,猜测他们是想要换个身份重新开始。对此他是挺支持的,现在莫斯比帝国内乱严重,苏珊娜的丈夫已经死了,她作为王储妃又怀着孩子,如果被抓到的话下场不会很好。
那是个下着暴风雪的深夜,项真的房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发现来人是布鲁诺,对方穿着冲锋衣和雪地靴,冷着脸,表情不太好:“我家夫人请您去房间一叙。”
项真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大约是想和他告个别,遂点了点头,披了外套下楼去。
苏珊娜的房间是在三楼东面朝阳的豪华套间。她坐在床上,头发披着,鸭绒被搭在高挺的肚子上,气色比刚来时红润得多。
“项真。”她朝他微笑,“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搅你。”
“你不用客气伯思立小姐。”
布鲁诺静静地站在外间,没有进来,苏珊娜叫到:“布鲁诺,请帮项先生倒一杯茶吧。”那个青年走进来,为项真倒了杯热腾腾的奶茶,香甜的气息在房间里氤氲而起。
“这是我亲手煮的,你试一试。”
项真喝了一口:“很好喝。”
“我要走了项真,”苏珊娜温柔地道,眼中尽是不舍,“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招待。”
“我猜到了,一路顺风。”
苏珊娜咬了咬唇,圆润的脸蛋上泛起少女时才有的薄红,低声问:“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项真诧异道:“伯思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哥哥乔治死在了战场上,丈夫也被逆党杀害,对于过去,我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苏珊娜微微一笑,“我们是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明聿,但我想与其孤单一人,你不如和我们待在一起。”
项真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伯思立小姐。我和明聿会分开,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打算离开这里。”
“你爱着他?”
项真愣住,随即承认:“嗯,我爱他。”
“他可是你哥哥呢。”伯思立小姐嘴角微扯。
项真沉默。
苏珊娜笑道:“是啊,我忘记了,你们不是亲生兄弟。”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下来,侍立在一旁的布鲁诺道:“夫人,时间到了。”
项真闻言,自发起身:“我就不打扰了,伯思立小姐,祝你永远幸福快乐。”他朝的布鲁诺一点头,转身离去,然而刚走两步,却被一股巨大的眩晕感击中,猛然倒地。
项真缓慢地撑了一下身体,重新倒了下去,他看到布鲁诺冷淡的面容,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他平躺下来,房间吊顶璀璨的灯光闪得人眼花缭乱。不远处传来布料摩擦的簌簌声,项真艰难地呼吸着,仅存的意识发现苏珊娜下了床,走到他身边,丝缎般柔软的卷曲棕发在他眼前晃荡。
奶茶有问题?
为什么?
因为乔治?他在几年前与白焰国的战争中去世了,难道苏珊娜是要为她哥哥报仇?
他混乱地想着。
苏珊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惨白的面颊,柔嫩的肌肤摩擦着他,仿佛是对待珍而重之的宝物。
“我有时候很羡慕明聿,他一定很爱你,所以听说你要和兰斯结婚,就敢拥兵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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