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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连庭虽然猝不及防,但稳稳地接住了他,然后便把满怀的少年放到地上。
    好像没看到季晓光充满幽怨的眼神,沈连庭理了理衣袖,看向不远处的铺子道:“走吧。”
    城南地段锻造工艺聚集,而且铸剑的居多,虽不及霄云派中龙泉坊名剑辈出,但皇城里普通的侍卫武将用剑基本都出自这里。
    季晓光早就想好了,他既然文不成武不就的,掌握一项技能比什么都重要。
    铸剑、锻造各种兵器这些他都可以办到。
    而且还有一点,他翻开手心,几条长长的刀口已经结痂,很快便会完好愈合。
    如果迫不得已,这些寄生在他体内的红艳艳毒素,就是他最后保命的杀手锏。
    不过......季晓光一手成拳,垂于两侧,他看着不远处正与铁匠师父交谈的男人,身姿挺I立。
    有沈连庭在,他永远也不会用到这个。
    他们得到许可后,就在城南最大的铁匠铺转了一圈,屋子里巨大的火炉燃烧正旺,炉膛内的火苗窜来窜去。
    老铁匠是边疆人,头包围布,留着红胡子,他资历较高,在铁匠铺也待的最久,所以不用做太多活计,便来给季晓光当向导。
    “小公子,老夫是否在哪见过你。”老铁匠常年打铁,一把年纪也人高马大,顺着胡子细细端详他。
    “老师傅估计是记错了,我从前并未来过宣乐城。”季晓光寻思你要不是记错了就是见鬼了。
    季晓光生的白嫩俊俏,却对锻造功法颇有研究,老铁匠接触下来对他很有好感,嘟囔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便未在追问。
    火炉烤的人身炙热,季晓光待了会脑袋就开始昏,手心里沁着热汗,他对一旁的沈连庭道:“热。”
    他想去拉沈连庭的手降温,可沈连庭递给他帕子擦汗后,把手收进袖口道:“那我们出去吧。”
    季晓光盯着他看,像吞了一整块白面馒头,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从前在龙泉坊的时候主动给他解热,怎么现在却这样?
    沈连庭一点也不可爱了!
    他扭头哼了一声,绕过沈连庭跑了出去。
    而沈连庭见他这般,动了动唇试图叫住他,但心中所动,最终放弃了。
    铁匠铺的后门正对通城运河,汉白玉制的石桥横亘水面,十分壮观。
    季晓光一屁股坐在门口石阶上,不喝凉茶也不要帕子,盯着运河上来往船只数来数去。
    沈连庭立在一旁看他半晌,清风拂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神情若有所思。
    “我当年被接进宫中时,已经过了十六。”
    沈连庭突然道:“其实母亲在我十岁时便叫我与父皇相认,但我为了母亲执意不肯,这才拖到这般大。”
    季晓光闻言微怔,抬头看他站在房柱子前,正负手看他。
    未曾想沈连庭会与他说这些,虽然他通过原著小说知道沈连庭的身世,但从本人口中得知时,却有种别样的凄凉。
    哑然道:“那为什么,伯母不一起过去?”
    若是遗落民间的皇子,被认回时必然会同其生母一起,若他母亲年老色衰,再不济安排宅子住处,总比在贫民窟过活好的太多。
    而且沈连庭生的这样好看,他的母亲定然很漂亮。
    如果母子俩早早回宫,沈连庭的母亲也不会被人......
    闻言沈连庭苦笑,这是一种无奈而又不可说的表情,他只摇了摇头,便错开了话题。
    “母亲不得善终,只留我孑然一身,宫中争权夺势,腌|臜事太多,我只是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孩子,什么都不懂,在这些阴谋算计中,毫无还手之力。”
    他望着宽阔碧绿的水面,幽幽道。
    “那时太小,想着还不如死了去寻母亲,当年站在这座桥上,差点就跳了下去。”
    季晓光张了张口,但不知该说什么,同他一起看向人来人往的桥面,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就是这座桥,这里就是沈连庭一生的转折点。
    似要寻找某种答案,季晓光不经意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白月光方映清救了他,用稚嫩的童音说大哥哥不要死,大哥哥我们一起玩吧,就这样沈连庭记了他一辈子。
    这些季晓光都知道,但他却想听沈连庭亲口说,说当年的这件事。
    沈连庭沉默良久,风吹散了运河上的船只,一路向西,几棵垂柳随风而动,眼前辟开宽敞明亮的景象。
    他轻声道:“不记得了。”
    季晓光垂眼,像在低声呓语:“不记得最好……”
    随后两人并未多言,季晓光惊讶于沈连庭敞开心扉,而沈连庭并未介意季晓光知道这些,心照不宣地聊过后,谁也未在提起。
    天气炎热,空气中浮动着连绵的热浪,运河旁最凉快,所以聚集乘凉的百姓最多。
    林灿自告奋勇去多买了几份冰饮,回来后季晓光招呼他坐过来。
    “没事,坐吧。”知道他忌惮沈连庭,季晓光得到男人允许后才拉他坐下。
    季晓光把杨梅冰沙塞到林灿手里,吃自己那份时发觉口感和小时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举起瓷碗看碗底,果不其然“鑫鑫冰沙”四个大字在上面。
    不禁想许自盈这多大的产业,可以赚多少钱啊,还天天坑沈连庭的银子?这脸皮估计比这运河还要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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