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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墨就是等的这一刻,见两人迟迟没有动作,陈锦墨为了让事情快些发展,只能自己动手。
于是,乘两人说话之际,走上前也不多言,一鞭子甩在了马屁股上。几乎是在一瞬间,卓素华就随着马儿冲了老远。贺思昂抓着缰绳,愣是没拉住,反倒差点被拖走。
与小说不同的,原先是卓素华自己惊着马的,她也有数,没跑多远就被贺思昂救下了。而现在,陈锦墨自己动手的,并且忘了在系统加持下,她现在的力气挺大的。
陈锦墨对上贺思昂怒气腾腾的目光,再看了看手中的缰绳,很是敢作敢当:“对,我就是故意的。”
有那瞪人的功夫,人早救回来了,你还不快去!都是被家族拉出来使美人计的,除了性别不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豪横。
在她带着吐槽的眼神下,贺思昂追出去了,陈锦墨也如愿同小说发展一般骑上马,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变故就在一瞬间,随行的侍卫拨了一批人去救人。而陈锦墨会骑马,所以来寻她的人,比原小说还少,额定不变的是宋宜之。
进了树林便是分头找人了,地上有明显的马蹄印,有几人不假思索便循着印记去找了,另几人去别处寻。而另一条道,道边草木有些微的压折痕迹,宋宜之单单走了这条。
不知为什么,宋宜之总是隐隐有些忐忑不安,好像冥冥之中下一刻有什么要发生。
还没行多远,陈锦墨便从树木后冒出来,逼停了他的马。
“公主,你怎……”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锦墨强行拉下马,马也被她赶走了。
“别说话,跟我来。”
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宋宜之只能默默跟在后面被她拉着往树林深处走,不安的情绪也渐渐随着手腕上的力道被抚平。
终于七拐八弯地到了一处树下,陈锦墨鬼祟地四下张望一番,确定四周不再有人才松了拉他的手。找了块尚算平整的石块,掏出帕子铺在上面。
她今日穿的是琵琶袖短袄,衣服放量很大不利于活动,但却很能藏东西。于是在她艰难地从袖子里往外掏东西时,宋宜之理解了何为袖里乾坤。
一包生石灰,一双筷子,一块踅面,两边袖子各拿出一个瓷碗,腰间挎包也带着一个碗。怪不得她今日举止格外端庄,连与人纠缠时,都不敢做大动作。
踅面算得上最早的方便面,陈锦墨从道观回来的那日特地去买的。而生石灰,这是要归功于道观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个石灰窑。
宋宜之想搭把手,被陈锦墨直接拒绝。不过就算陈锦墨同意,他也无从下手。
看着她解下水囊,洗碗倒水,又撒入生石灰。再用另一个碗盛水放进去,等水沸腾后再放面。面好后弄到另一个碗里,再拿出自备的酱油拌匀。
一系列操作,着实让宋宜之惊讶了一番。
到最后陈锦墨将拌好的面递到宋宜之面前,笑道:“生辰快乐,简易版长寿面,只有酱油,你别嫌弃。”
不是她提起,宋宜之都快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古代版自热长寿面,制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从知道有踅面开始,再到研究要放多少生石灰多少水,还要找两个适合自热煮面不会炸的碗。搁道观里陈锦墨光折腾这个了,还被烫了几回。
这份心意,宋宜之怎会嫌弃:“公主费心了。”
这是出生以来最简陋的一碗长寿面,连葱花都没有。却是极暖心的一份。
可这情,他不能收
“臣只是一个内侍,一个内侍的生辰,不该让公主如此费心。”
宋宜之从来都是温柔谦顺的,以至陈锦墨都快忘了,他是小说里的反派。如今被他冷言冷语的疏离,准备了许久的一碗长寿面也尴尬地举着不被对方接过。
一时间,陈锦墨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也难得尴尬了一回。这一个多月,陈锦墨闷在道观女修里,与宋宜之能见面的机会很少。初回来时,倒也发觉了宋宜之的刻意疏远。
她不懂,明明感情线都开通了,宋宜之又为何要疏远她。
“是不是,我给你惹了什么麻烦?还是我之前那么对你,你生我气了?”
若是有面镜子,陈锦墨或许就能看到此刻自己的样子,和从前卑微的女主并没什么区别。只是宋宜之并非贺思昂,他听不惯陈锦墨说这样的话。
“公主很好,不必自轻自贱,也不必在意旁人是否生气。”
情爱之中,爱着人的大多都很卑微,稍微一点缺憾便被放大。陈锦墨如此,宋宜之亦是,哪怕并未到达那般情之所至的程度,都还是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两个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一个彷徨的追,一个无助的躲。
只是宋宜之误会陈锦墨了,她是自卑,可问那些不是因为卑微什么的。她不是原主,真惹了麻烦顶多道个歉,底线和自尊还得守住,不论喜欢上谁也不会去改变。
她问这些只是想找出问题去解决。宋宜之这样的态度一定有他的原因,她得找出来。
“是因为曾保?”
“不为别的,公主身份尊贵,得您不弃,我身为內侍却不能忘了本分。”
又是一段疏远的一问一答,两人站的不远,中间却好似隔着十万八千里般。宋宜之的声音也是格外的冷清淡然,淡淡地给她下着最猛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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