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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泰亦是如此,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觉得甚是寡淡,小说里这一眼也就完了。可思及陈锦墨今日的表现,也有淑妃教导之功。决定还是稍微的夸上几句,给这不起眼的妃子一个面子。
    再抬眼,想找出些值得夸耀的地方。就是这一眼,来了兴致:“这是你绣的?”
    淑妃满目淡然未现慌乱,答道:“二公主与妾一同绣的。”
    亲娘就是亲娘,小说里陈锦墨给贺贵妃通宵达旦的绣山河图,最后半句不提。忙活了许久,半点好处没得到。淑妃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功劳。
    陈泰将目光投向一边的陈锦墨:“有些地方,可不是我羌国国土。”
    其实这事有一定风险,弄不好能让皇帝误会,觉得她们是讽刺他失了土地。不过遇上这当口,时机对了,接下来就看怎么说了。
    陈锦墨出列,替淑妃回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亲与先辈体恤小国地薄,才恩赐土地城池,彰显大国谦让之风。只是恩赐,羌国的土地永远都是羌国的。”
    明明是战败与议和,签的割地条款,愣是被说成了谦让恩赐。陈泰很满意。
    胡国不遵盟约,未遣使臣贺寿。连附属之地河彰都敢纵容使臣挑衅。虽是他的千秋宴,白日种种也确实令他不快。
    如今瞧了这山河图,陈泰才恍然记起,从前的羌国土地有多大。
    这女儿今日倒是有许多的出乎意料,陈泰柔声道:“下了不少功课吧。”
    “我与娘娘是女子,久居深宫没见过外面的天地。倒也不是女儿下的功课,是娘娘从三月前就搜集图志费心研究,女儿才能见识到羌国地域之广。羌国之地,父亲若想收复,不过是早晚的事。”
    知道剧情,陈锦墨多少也有底气。千秋宴胡国未派使者前来朝贺,只是撕毁盟约的第一步。她知道今日陈泰会有多气,一番言语与山河图,不过就是哄他开心而已。
    陈泰也确实很开心,是他主张议和的,可胡国打了他的脸。他现在急需一个台阶下,也该有件东西吊起他那沉寂许久的争夺之心。
    “赏。”陈泰大手一挥,孙全福便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该赏多少。
    一个赏字,未提赏多少。众人还都不知道。可陈泰接下来的话,却着实让众人惊讶了一番。
    “将这山河图挂于崇仁殿。”
    崇仁殿为皇帝书房,也是平日召见朝臣议事,举行小朝会的地方。陈泰是想让众大臣看看,时刻冥想,要怎么帮他收回这些河山。
    众妃嫔皇嗣却想不了那么多,纷纷好奇怎样的图画,可以挂进崇仁殿。
    不再一一展示贺礼,让内侍统一收了。陈泰坐回去冲陈锦墨招了招手。
    “锦墨到近前来。”
    就这样顶着无数或疑惑或嫉妒的目光,陈锦墨站到了陈泰身侧,恭敬地等着听他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两殿投壶你都得了骁首,也为羌国守住了颜面。说说你要什么赏?”
    终于到了这时候,陈锦墨有些激动与紧张,她求的事不能直白的说,否则怕会适得其反。短时间做了取舍与斟酌后,才开口:
    “羌国开国便崇尚孝道为先,今日父亲寿辰对太后礼遇有加,女儿更是深有感悟。为人子女或功成名就,或寂寂无名。能为父母做的各有不同,唯有一点力所能及,便是父母赏赐的姓名。”
    陈锦墨说着,抬眼打量皇帝的脸色。见没有异样,才敢继续往下说。
    “父亲大寿大赦天下,女儿也想求个顺水人情。宫里有许多换了名字的内侍宫女,除了要避讳的,求父亲恩准让他们用回原来的名字。”
    弯弯绕绕说了这许多,就是想不那么刻意。奈何皇帝不是傻子。
    “是为宋得福求,还是为宫里众人求?”
    明知故问,陈锦墨不禁暗中腹诽:你都这么问了,不就知道我为谁求了。
    她也不再绕弯子,坦然道:“为宋得福,也为他人,更为自己。身为人子,女儿能体会。父亲是天子,取名也是好意,可女儿总想着若是角色互换,定然也是不愿的……”
    “太上感应篇有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这也不失为一善举,定能祝父亲寿与天齐。”
    陈泰信道,追求长生。这最后一句可算说到他心坎里了。
    “朕便允你。”宋廉人都去了,就让他儿子叫回宋宜之。对陈泰并没什么损失,还能彰显他的仁慈。
    几乎是旨意传下的一瞬间,太召观便来人禀报,说是终于练出了长生仙丹。陈泰自是大喜。
    陈锦墨也又一次体会到,手握剧本的好处。卡点也卡的好,陈泰还真当是善行得的福报呢。
    陈泰很高兴,继续问道:“说说吧,还要什么赏?”
    还有赏?就为了这“仙丹”?
    见她疑惑,陈泰竟然还有闲情解释:“两殿骁首,刚刚只允了你一个,还想要什么?”
    这等好事不容错过,陈锦墨不及多想,说出了她近期最想要的。
    “女儿想练骑射。”陈泰不是很重视女儿的学业,几个公主连宫学都进不去。平日里除非皇帝特准,安排女官教学。其余的也就跟着皇后或者亲娘学了。
    陈泰倒没先答允,只问道:“投壶是宋宜之教你的吧。”
    这称呼换的倒也快,陈锦墨也不避讳,毕竟这宫里的事,总不至于能瞒过陈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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