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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现在的她是明艳妩媚的段家三少夫人。
    姜令窈换好衣裳,这才寻了小花厅,自顾自吃起迟到的早食。
    落雪在边上给她煮藕粉,姜令窈吃了一口虾饺,满意地点头。
    “这星煌苑的厨子不错,很适合我的口味。”
    行云在边上低声道:“小姐,早晨时闻竹上来了一趟,道姑爷请小姐吃早膳,我道小姐昨日打叶子戏睡得晚,尚未起身,闻竹就没再坚持。”
    姜令窈嗯了一声:“知道了。”
    行云又道:“闻竹还道三少也说段家没那么多规矩,让小姐不必拘束。”
    姜令窈这才唯一挑眉:“哦?”
    行云见姜令窈惊讶,不由笑了:“小姐您想姑爷以前那些名声,若非整日里在外面闲逛,也不会那么难听,大抵是如此,才不好妨碍小姐。”
    姜令窈听懂了,段南轲的意思是:“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两相安好。”
    姜令窈这才挑眉一笑,朱唇轻起:“他倒是好算盘。”
    也不过就三两句工夫,姜令窈便用完了早食,她挑拣了几样自己觉得好吃的蒸点,又让行云带了一匣子小厨房刚做的腊肉青笋炒米,这才踏出房门。
    待她婀娜多姿地出现在一楼明间时,书房的门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姜令窈的绣花鞋微微一顿,她偏过头来,挑眉看向书房。
    天光璀璨,白日灼灼,一道大红身影出现在姜令窈目光所及。
    段南轲头戴双翅竖耳乌纱帽,身穿锦衣曳撒飞鱼服,腰配革带,身挂绣春刀,面容冷肃,不怒自威。
    他这一身锦衣卫打扮,把姜令窈看得呆愣其间,半天回不过神来。
    在她迷蒙的凤目里,段南轲一步一步踏至她面前,垂眸看向她。
    姜令窈身量很高,比寻常娘子都要窈窕修长,即便段南轲身高六尺,也不过比她高出半个头。
    当他微微低着头,眼眸垂向她时,两个人的面容恰对在一起,呼吸之间,已是相互对望。
    苏合香和清冷的沉水香交织在一起,姜令窈眨眨眼睛,刚有些回过神来,便听段南轲一句话便打破了自己的英俊幻象。
    “怎么,为夫这身衣裳太过英武,让娘子动心了不成?”
    段南轲又压低身体,两个人呼吸交织,似最亲密的夫妻一般,安静站在一起。
    “若是娘子满意为夫这般样貌,为夫也不是不可让娘子高兴,娘子以为呢?”
    他这般吊儿郎当,即便皮相再美再俊,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难登大雅之堂。
    姜令窈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她彻底清醒过来,飞快收回视线,反唇相讥:“我只知夫君是世袭的锦衣卫官职,不过带俸混口饭吃,怎么竟还要当职不成?”
    段南轲的这个锦衣卫官职,是承袭了他父亲的职位,他父亲原是锦衣卫千户,因公殉职,累加一等,晋封为从四品镇抚使。
    因着段家还有些恩荫,到了段南轲这一代,即便要承袭官职,也不过是降等带俸。
    也不知怎么的,这位混不吝的纨绔段三少偏就入了陛下的眼,陛下对他青睐有加,寻常得了空闲也会诏他御前听奏,每要出游打猎赏春,必要他陪在身侧。于是在赐婚之初,大方的皇帝陛下便给了自己喜欢的子侄一个从四品的锦衣卫镇抚使。
    这个官职不大不小,却刚入堂官之阶,即便只是带俸官,说出去也好听极了。
    带俸不过是朝廷抚恤功臣,并不担任实职,能好吃好喝混一辈子,也是极美的。
    姜令窈以为段南轲整日里游手好闲,他这个镇抚使是带俸,但今日她才发觉,段南轲竟要出门当值。
    段南轲听闻姜令窈的问话,倒是潇洒一笑,语气越发暧昧:“我就知道,娘子甚是关心我。”
    姜令窈眸色深深,她撇了撇嘴,冷哼道:“我只关心家里以后的营生,端看你能给家里攒下多少家底。”
    段南轲听到这话,不由笑道:“我这不是为了赚钱,才努力出门营生吗?”
    “娘子好狠的心,锦衣卫差事那般危险,娘子不说关心为夫,却只关心俸禄,为夫很是伤心啊。”
    段南轲昨日还气得要同她分房而居,嘴里说着老死不相往来,今日却又能嬉皮笑脸,全不在乎。
    姜令窈深深看他一眼,也懒得理他,两个人便隔开三五步,一前一后出了星煌苑。
    从星煌苑到侯府正门,要先绕过人少的回廊,两人一路都没碰到丫鬟小厮,直到行至大门口处,姜令窈才突然回身,温柔看向段南轲。
    “夫君,今日我要去陪嫁铺子里瞧看,你当差在外,务必小心身体。”
    姜令窈满眼温柔,那殷勤小意的样子,令路过行人不由好奇张望。
    段南轲垂眸看向她,也是满脸宠溺之色:“娘子切勿辛劳,待得傍晚时分,我去接你归家。”
    两个人如此恩爱缱绻,腻歪将近一盏茶的光景,才依依惜别。
    待得姜令窈一上马车,却是立即便沉下脸来。
    她突然想到,段南轲的锦衣卫官职,也是从四品镇抚使。
    同那位新上任的北镇抚司东司房首领,当真是一般无二。
    这其间,是否有什么蹊跷之处?
    第9章
    宝容坊是姜令窈的陪嫁铺子,是嫡母和家中祖父一起给她预备的,她刚及笄便买好,一直都是她自己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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