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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恍惚还记得,水稻需要提前育苗,把稻种撒在薄膜棚里,等到长出手指那么长的幼苗再移栽到水稻田里,然后再继续成长。
因为他自己也拿捏不准,所以只试验了一亩地,不过光是这样也累的他够呛,种到后面全靠毅力撑着。
他把康平跟康安也拖来当了插秧工具人,两人起初还觉得,踩在滑溜溜的淤泥里很有趣,跟玩水比别有一番味道,弯了一会儿腰后,累的是直不起来。
插秧是真的费腰啊。
“呼,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要,要爱惜粮食。”甚少干农活的两人累的瘫在田埂边,宛如两个废人。
林屿也累的不行,能保持体面全靠成吨的兄长包袱,以及他要做表率作用,“等秋天,咱们就能用新米来熬粥喝,那味道一定特别好。”
康平哼哼唧唧的:“我宁愿喝水。”
“我宁愿吃面。”康安也说着。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林屿故意拖长声音说着,但还没等说完自个先笑起来,他如果不是穿越,现在照样分不清稻苗和麦苗,这点倒是不用嘲笑别人。
白老先生在树荫下,看了半天的插秧表演,以及听了一耳朵的议论,全都是说林屿种稻子的。
“麦子也一样挺好的啊。”
“种稻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长到一半的苗拔起来再种啊?真是糟蹋东西啊!”
“林屿做生意有一把手,但是种庄稼还是没有老把式厉害啊,也是,毕竟年纪小嘛。”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等跌了跟头,以后就知道轻重了。”
众说纷纭,总之没有看好的,这些村民也是种了几十年的庄稼,自然不会觉得一个小年轻能够超过他们。
白老先生心里也很疑惑,他没种过粮食,但农庄上明显不是这样播种的,真的没问题吗?
一边是一直以来的经验和常识,一边是对启明星的盲目信任,让他难以决断,最后干脆再看看。
老把式都觉得不用等几天,那些被移过去的苗子肯定要死翘翘,结果这些苗子居然一天天的旺盛起来,抽出绿油油的叶片,还在节节拔高。
对于这片田林屿也非常上心,日日都要看一遍,另外两人也是,出村进村都要去瞧几眼才安心。
惹的林屿笑话他们,“你们这样,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来。”
“什么故事?”康安把耳朵竖起来。
“以前有个富商,临终前不放心他好吃懒做的儿子继承家业,以儿子的脾性,早晚会把家产败光。于是富商给儿子出了一个题目,做到了才能继承全部的家产,就是让他自己出门,靠自己的双手赚到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不多不少,如果去抗一个月大包,还是能赚到的。”康安快速的想出好几个赚钱的法子。
“但是富商的妻子心疼儿子啊,自家儿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个月非累坏了不可。于是悄悄的塞私房钱给儿子,让他在外面玩一个月在回来。儿子果然在外头吃喝玩乐过了一个月,最后拿着剩下的一两银子回家来。富商接过儿子“赚来”的银子,劈手扔到了炭盆里。”
“呀!富商疯了?!”康平已经忘了自己在听故事,沉浸其中,也跟着激动。
林屿不答,继续说着故事:“富商扔了银子,看儿子无动于衷,怒气勃发,再次命令儿子出去赚一两银子。面对生气的父亲,儿子只好重新出门,也不敢要母亲的资助,老老实实的用各种方法赚钱,这次花掉了两个月,才终于赚到一两银。”
听到这里,康平放下肩膀来,这下总该过关了吧?却不料大哥继续说着:“富商接过银子后,又是一抬手扔进了炭盆里。儿子委屈极了,他为了赚钱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胳膊,肩膀还酸疼不已,他顾不上炭盆火热,手燎起泡,把银子抢了出去。”
“唉!这都什么爹啊!故意折腾儿子玩吗?”康安没忍住说。
“这爹是不是病糊涂了?还是被人换了?”康平的脑洞大开,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
这时,林屿才终于公布最后的答案,“不,都不是。富商看到儿子这么委屈,忍着烫也要抢回银子,总算说道,不是自己赚的钱不心疼,这下总知道赚钱不易吧?”
就是自己种下的稻苗,才会格外放在心上。
康平总算回过味来,大哥这是拐着弯的笑话他们两呢!脚一跺腿一伸,立刻表演一个现场追击,撵的林屿到处跑。
林屿把人逗炸毛了,嘻嘻哈哈的赶紧跑路,他腿长跑的快,康平根本追不上,但是康平有帮手啊!眼珠一转就拉着康安一起加入战局,两头围堵,很快把犯人捉拿归案。
听个全程的白老先生,倒是意外的郁郁了,故事简单涵义却深,富商,继承,遗产,不争气的儿子,唉!可是谁有那个胆子,让“儿子”亲自去挣那“一两银子”呢?
愁啊愁。
林屿是想到什么聊什么,聊到什么教什么,他自己已经经过系统的学习,倒是不担心会学歪,不过他很忧愁,弟弟的学习基础会不会不牢呢?
好在白老先生能够弥补上这个缺板,查漏补缺。
林屿也没指望过,两人能考个状元回来,当然也没状元可考。而是读书明理,培养性情,作为一切的基础,以后再有感兴趣的事情,再去学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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