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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都长大嘴巴,新奇看着眼前的一切,五颜六色的灯笼挂在街道上,铺面上,人声鼎沸,热闹的不行。
左边看,一溜的小吃摊,汤饼烧饼糖饼,样样都有,右边,花粉香粉胭脂发饰,式式俱全,看得人眼花缭乱。
但要说最有趣的,还是猜灯谜,每一盏灯笼下面都坠着一张彩纸,上面写了谜面,猜出谜底的人就能拿到店家的奖励,而每一家的奖励又各有不同。
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四个孩子一直盯着街面上,之前的那点子介意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能看到这么热闹的情景,小小的绳子也能忽略不计。
“你们想去哪个摊位?”林屿低下身哄着他们,既然他们答应了牵绳子,其他地方也不妨退步一点。
看的眼花缭乱,根本选不过来啊。
“那这样,先去康安想去的地方,然后在一个个走过去。”长幼有序嘛。这个方案得到一致通过。
康安挑花了眼,食指点来点去找不到方向,他沉吟一回,干脆指了旁边那家卖兔子灯的,一人提个可爱的灯笼,那也不错。
要猜灯谜,需要先交五文钱,猜不中不退的,而猜中能拿到的兔子灯,价值比五文钱还高,所以来尝试的人,络绎不绝。
林屿还担心原先这灯谜很难,等看到彩纸后就笑了,还好还好,就是简单的字谜,只要识字的都不难。不过现在识字率不高,对普通人来讲,就需要苦思冥想了。
比如前面的青年,正在努力思考谜底,他身侧两步远,还站了一个面带羞红的姑娘。
差点忘了,因为元宵节没有宵禁,所以会有很多情侣出来玩,说元宵节才是真正的情人节也不为过。
青年费劲的猜到谜底,把兔子灯递给姑娘,姑娘拿着灯笼,跟青年一前一后的走了。
而康安终于挤进了摊位,交了五个人的份额,拿起一张彩纸。
谜面:年终岁尾,不缺鱼米。
“是个鳞字,鱼鳞的鳞,对不对!”
“恭喜,答对了。”老板取下兔子灯,“还要继续猜吗?”
“当然,我们可有五个人!”得到夸奖的康安昂起脑袋。
他又顺利猜出第二个,第三个,各个不落空,在老板脸上发青之前,意犹未尽的收手,拿着五个灯笼挤了出来。
总算是走了,老板小声嘀咕着,被林屿听个正着,笑出了声。
他们拿着灯笼,里面点了一小节蜡烛,晃动着灯影,路过的衙役们提着铜锣,费力的挤开人群,大声喊着元宵灯会,留心火烛。水龙队就在一条街外守着。
看来县令大人也是做了十足准备,才敢办灯会啊。
林屿他们又去下一个摊位,准备拿几盒香粉,跟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挤在一块,还能听到小姑娘们小声抱怨,那家胡婆婆发饰今天怎么没来啊,好想要她们家的发饰。
哈!胡婆婆现在也在灯会上逛着,毕竟平时玩乐机会少,她更乐意玩。
林屿站在人群之外,一直不错眼盯着孩子的动静,生怕她们扭脸就不见了。
不过还好,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分寸,一直乖乖的站在摊位前面,也不胡乱挪动。
对香粉不不感兴趣的林屿,只好把目光放到路过的人群上,有个男人抱着襁褓,着急的问路:
“请问您知道医馆在什么地方吗?”
那个男人低着脑袋,还戴了一顶帽子,面容看不清楚,但是太阳穴上正正好,长了一颗黑痣。
林屿瞧着这人眼熟,但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被男人问话的香粉摊老板,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前面的街口右转,然后绕过那颗榕树就是。”
“谢谢啊,老板生意兴隆!”男人抱着襁褓急匆匆的走了。
“嗨,大过节的,也是为难。”老板摇摇头,“孩子生病可不挑时候。”
“对啊,我家孩子也是,除夕那天病了,发高烧,急的我半夜起来找医馆。”有人接嘴。
这倒是,小孩子抵抗力弱,吹点风受点冷就很容易感冒发烧,孩子可不管冬天夏天的,去年希希就是,临过年还病了一场,幸好当时老大夫一直都在。
林屿摇着头,突然身体一僵,他想起来那男人是谁了!当时他跟希希一起绕路去买烧饼,路上碰到两个男人从别人家后院走出来,怀里还藏着东西,林屿当时就觉得这人像是小偷团伙,但没敢出声,希希就是被吓着才生的病。
事后林屿去衙门报了案,衙役说的确有人家被盗了,但是案犯一直没找到。这人胆子也是大,居然还敢出来。
他怀里的襁褓,到底是自家孩子,还是偷来的?
不管了,万一是偷来的,就意味着有一户人家即将妻离子散,林屿扭头一看那人还没走远,立刻尽全力发出一声喊:“前面穿灰色衣服的男人,抱着一个红色襁褓的,他是人贩子!”
别的不说,抓人贩子跟救火,可是同一个级别的警报,只要一响,人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提高
一万分的警惕。
“哪儿哪儿呢?”
“穿灰色衣服的男人!”
“我去,胆子这么大!”
灰衣男人听到背后的喊声,脊背一僵,然后立刻撒开腿准备跑路,他一跑更加肯定了人们的猜测,不心虚跑什么?立刻有人过来挡住男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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