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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懦弱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护不住,今日我偏要将人带走。”崔璟眼神一凝,拉着雪衣便走。
小厮们毕竟都是崔氏的家奴,面对着崔璟哪里敢真的动粗。
“怎么不动?”二夫人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全然乱了阵脚,她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扣住陆雪衣,绝不能让她出去,“给我拦住,这是二房的院子,一切由我说了算!”
“这府里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大房,我看你们谁敢动?”两边正僵持的时候,大夫人忽然被三郎领着进了门来,“反了天了,堂堂国公府,竟有人敢在府里对大郎动手,你们还把大房放在眼里吗?”
她眼眉一扫,那些围上来的家仆连忙后退。
“大嫂误会了,我不过是管教侄女,怕冲撞了大郎,让他暂且避一避而已。”二夫人连忙上前解释,余光却瞪着崔三郎。
这个儿子,怎么把李氏给请来了。
崔三郎被母亲一瞪,连忙低头。
但大夫人方才在门外已经把一切都听到了,她扬了扬眉:“弟妹倒是撇的干净,可你当真只是管教陆丫头那么简单,还是有所隐瞒?”
事到如今,二夫人也不像往常那么恭顺:“大嫂也不必这般咄咄逼人,我有私心,难道大房又干净吗,你们想带走陆雪衣存的什么心思我不清楚?”
“我们能有什么心思,你莫要胡说,陆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大郎的救命恩人,你这个做姑母的不仁,我们大房不能不义。”大夫人按了按帕子,淡淡地道。
“大嫂说的倒好听,你当真知晓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二夫人指了指崔三郎,“三郎你自己来,亲口告诉你大伯母你的好哥哥对你的未婚妻子做了什么!”
崔三郎方才亲口听见了表妹说的沉船真相,此刻对着母亲毫无信任。
又见表妹衣服干干净净,并未落胎的迹象,愈发觉得自己是被蒙骗了。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爬到头上凌.辱?”二夫人怒气冲冲地指责他。
“母亲要我说什么?”崔三郎只苦笑了一声:“母亲,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同表妹道个歉,将此事揭过去吧。”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二夫人气得怒不可遏。
“事到如今了,弟妹你还在攀咬大房,崔氏怎会娶了你这样的毒妇?”大夫人是知道大郎这些日子在做什么的,根本不相信二夫人的话,“你若是再胡言乱语莫怪我不顾两房的情谊!”
二夫人手中无实权,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冷笑一声,忽地握住了陆雪衣的手腕:“我是没证据,只怪你这小荡.妇做的太过隐秘,你现在敢指天发誓你没有背叛三郎,没有做出□□之事?你若是有,那你便该下九重地狱,受烈火焚身之苦,将来永生永世堕入畜生道,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
雪衣被恶狠狠地握住,姑母的每一个字都在往她心口扎。
她面色煞白,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说啊,你若是不敢,那便说明你心里有鬼,我处置你一个浪荡.妇人有何过错?”二夫人攥着她的手腕愈发得意。
崔璟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表妹和行简的名声,他干脆将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
“陆表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大房救命恩人,我同母亲对她心怀感激,才叫她多去了几回大房,你谋害表妹不成,又想栽赃她的名声,二婶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二夫人嗤笑,“大郎你既把她捧的这么高,一口一个救命恩人,你如此看重她,难不成还想娶她吗?”
大郎刚刚接了卢家娘子回来,二夫人不信他当真愿意舍了卢娘子,有意讽刺他。
都各有各的算盘,陆雪衣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是两房拉锯的砝码罢了,这个时候装什么情深意重!
然而下一刻,崔璟却当真开口了:“二婶不义,莫要把旁人都想的同你一样。”
“大郎,你……”大夫人一听,连忙扯住了崔璟的袖子。
可到底还是晚了,崔璟已经脱口而出:“表妹对我恩重如山,只要表妹愿意,我便是娶了她又何妨?”
“好一个恩重如山,那倒是我想错了?”二夫人冷笑,“可即便你愿意,也盖不住从前那些勾当,反正我们二房的脸已经丢尽了,不放把事情散出去让大家评判评判,总有人眼睛雪亮,省的你们母子反倒说我污蔑了!”
“你这个泼妇,你住口!”一牵扯到大房的名声,大夫人立即凝重了起来,眼眉一低环视众人道,“今日之事全是妄言,谁敢往外乱传一个字,便就地打死。”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二夫人没见过她这般雷霆手段。
“自然是查查沉船究竟是怎么回事,弟妹你既不认,那我只好找找证据。”大夫人语气彻底冷了起来,“来人,去把当初幸存的那几个护卫都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撒谎。”
“大嫂你一贯看不起我,如今可算找到机会了。可怜我出身低微,便是被你逼供了没处说理,三郎,你去把你父亲叫来,让他看看我是如何受委屈的!”二夫人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砝码了。
崔三郎夹在情理之间,左右为难。
大夫人底气倒是足:“三郎你只管去,叫了你父亲来也好,免得让人嚼我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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