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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你闹什么脾气?”崔珩怒归怒,仍是侧身牢牢地挡住她。
这时,崔三郎也觉出些许不对,他看向两人:“二哥,你们认识?”
雪衣想开口,崔珩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声音淡淡地:“哦,是个正在追捕的逃犯,碰巧认出来了。”
“这般巧?”崔三郎闻言,酒醒了大半,“二哥可需我帮忙?”
雪衣呜呜地挣,一口咬在了崔珩手上,崔珩皱了皱眉,却捂的她更紧,紧接着利落地从她腰上扯了条帕子,一把绑住了她双手。
“不必,我已经将她绑起来了。”崔珩微微侧身,将那双被绑住的手推给崔三郎看,“既已抓到了人,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将她扭送回京兆尹,你一人回去可否?”
“正事要紧,兄长先忙吧。”崔三郎瞥了眼那被捆住的女子,放下了帘子。
崔珩淡淡地嗯了一声,等崔三郎的马车离开之后,一把扯着陆雪衣甩上了马车。
“你今晚在胡闹什么,要是没我,定然会被三郎发现。”
“发现了又如何,总好过被你骗!”雪衣双手被捆住,忍不住挣扎,“帮我解开。”
“我骗你什么了,你好好说话。”崔珩按住她的手。
“你不是都要去范阳了吗,还没骗我?”雪衣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崔珩顿住,他正打算今晚告知她。
果然如此,雪衣眼泪唰的掉了下来:“你既要同旁人相看了,如何还不是骗我?”
“我是替兄长去接人,不是为我自己。”崔珩解释。
“为兄长,你觉得我会信吗?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梦里姑母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的,雪衣根本不信,一生气,她喉间又涌上一股恶心,忍不住趴伏在车窗上。
“你怎么了?”
崔珩伸手去替她抚,雪衣却干呕地更厉害,倏地推开了他,避到了马车的角落里:“你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崔珩这几日为她操办嫁妆,又要想办法说服祖父,还要瞒着府里,所有事都压在他一人身上,只为能让她名声无忧地顺利摆脱婚事,嫁进崔氏,可前前后后忙碌了这么久,最后只换来一句恶心。
养不熟的白眼狼,她的话总是格外诛心。
“你当真分毫不信我?”他沉着眼问她。
“你手段如此多,算计如此之深,我怎么信你?”雪衣双手被捆住,“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哄我!”
“住口。”崔珩忍着怒气,手上青筋微微隆起。
“不是吗?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雪衣别开眼,喉间翻涌的厉害,正俯身干呕的时候不巧手边打翻了那个崔珩随手塞过去的木盒。
雪衣一见里面的东西,目光愣住。
盒子一打开,崔珩唇边也勾起一丝讽意。
“你觉得恶心?”
他眼神一顿,忽然倾身将雪衣捞进怀里。
“你做什么?”
雪衣瞬间慌了起来,蜷着膝往后退,然而她的腰被紧紧抱住,她根本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撩开她的衣摆。
雪衣双眼倏地睁圆,双手不停地推他:“你走开!”
“你不是说恶心?”崔珩淡淡地看她,与此同时,指尖却不容置疑往她衣摆里一推,“那咱们就试试,看看你究竟想不想我留下。”
第95章 谶言
冰冰凉凉的, 雪衣声音瞬间断在了嗓子里,双手撑在窗边, 又羞又气:“你混账!”
崔珩不以为然, 只淡漠地吩咐车夫道:“回光德坊去。”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动了起来,雪衣身体一晃, 连坐也坐不稳, 不得不蜷在了马车角落里。
“难受就过来,我帮你。”
崔珩端坐在正中央,身体微微前倾, 一个人便占据了马车里的大半空间。
“不用你帮。”
雪衣抿着唇拒绝, 眉心却蹙的如远上的寒山。
“还挺有骨气。”
崔珩微微后仰,闭着眼按了按眉心。
他今晚是当真被她气狠了,她不动,他更是不动。
雪衣愈发煎熬,心底仿佛有小虫子在咬,一口又一口, 她轻轻咬住下唇,扶着车窗忍不住微微扭动。
马车一晃, 她便跟着小小地叫一声, 偏偏又不想被崔珩听见, 忍的格外辛苦。
崔珩阖着眼靠在车厢上休息,耳边却漾着细微的声响,听得他交叉在一起的双手越扣越紧,喉结也微微隆着。
“现在还来得及, 只要你认错, 说今晚不该擅自出去, 我便不同你计较。”走到半途,崔珩睁眼。
“我没错……我错就错在不该信你。”雪衣既委屈又心酸,抱紧了双膝,
他根本就不懂她现在有多害怕。
“我已然说了是替兄长接的人,你若不信,等人回来之后,我带她亲自来见你可否?”崔珩有些不耐烦地同她解释。
“随便你。”雪衣埋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崔珩冷冷地盯着她,算是摸准了她的脾气,她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崔珩这几日各种琐事缠身,揉着眉心按了按,也没再开口,反正到时候将人带来,比什么解释都有用。
往后的一段路格外颠簸,崔珩阖着眼休息,雪衣的手心却越攥越紧,下唇几乎要被她咬破。
等到回了光德坊的院子的时候,她已经双颊绯红,眼神迷漓,唇瓣被咬的发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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