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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思抿抿嘴,“不需要你说,我不瞎,自然知道她好。你跟其他系统一点都不一样,我偶尔听同学谈的系统文,那些系统一般叫原书女主为“女主”或者全名,你居然像古人一样称她赵小姐。”
用完午膳,赵挽月又带顾言思在府中赏花,从头至尾不提前厅之事,只讲解那些花的习性和典故。逛累了二人便又回到房中赏画。
顾言思一直在赵府待到酉时三刻。
忽听丫鬟阿琴前来禀报,“小姐,老爷回府了,一同到府上的还有大理寺卿沈大人。前厅也要散了,夫人说让您到前厅送送客。”
顾言思心神一动,沈烬之来了?他来做什么?
赵挽月应了一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道:“言思,走吧,你和我一道去前面,我去前厅,你随阿琴去前院正堂。”
顾言思认真的道:“挽月,我有问题想问问你。”
“嗯?”
“今日邀我赴宴,真的只是赵公子的意思吗?”顾言思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
赵挽月轻笑出声,“好啦言思,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的意思。十日前邀你到府上确实是舍弟的意思,他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说道此处眨眨眼睛,看起来有些俏皮,比起之前的样子才更像十六岁的少女,灵动自然。她长得实在好看,顾言思被她的笑颜晃了晃神,就听她说:“今日你来赴宴嘛,正常情况下,赏花宴一般申时左右就结束了,但今日,因为沈大人所托,我便将你留到了现在。”
顾言思怔住,沈烬之托赵挽月留住她在赵府?
她心下一转,就知道沈烬之肯定是打算今日在朝堂上揭露顾府案背后的真相。
“是为了我的安全吗?”沈烬之难道是觉得大理寺护不住她?
赵挽月回道:“是,但具体的事情父亲也没和我说。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沈大人。现下你住大理寺,沈大人说起案情进展,这些事应该也会讲的。”
顾言思点头。
“好了,我就到这里了,言思你随阿琴去前院,我要去送送其他小姐。等下你回去我就不送你了,你可别生我的气,你答应以后要请我去吃茶的。”
顾言思失笑,赵挽月怎么突然活泼了好多,“好,绝对不生气。等我安稳下来立马发帖子邀你。”
*
前院,沈烬之端着茶,轻轻吹了吹那片浮在面上的茶叶,又将茶盏放了下去。
赵修安斯文的喝了一口茶水,道:“沈大人真的不在老夫府上用晚膳吗?”
沈烬之温和答道:“不必劳烦了,大理寺还有许多事下官还未来得及处理。”
好些年了,景乐帝这个上梁不正,下属官员这些下梁也歪,皆是些尸位素餐,耽于享乐之徒。赵修安一副欣慰的神情看着沈烬之,对他很是满意。
“那你喝些茶,今日你可真是很费了些口舌。”
“老爷,顾小姐到了”外方家丁出声。
堂中二人同时看向来人,顾言思先对赵修安行了见长辈的二次躬身礼,再转身对沈烬之行礼。
赵修安的声音募地有些发颤,“好孩子,你上前些。”
顾言思依言上前。赵修安双眼含泪的细细看了她一眼,哽咽道:“还好,还好顾兄在这世间还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早前因为我与你父亲二人皆身居高位,不便面上往来,所以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我。”
顾言思见赵修安长得慈眉善目,通身斯文和善,正是典型的文人形象。他一见到顾言思便哭,沈烬之也在身旁,想起赵挽月口中的赵修安,顾言思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只好也红了眼眶,等着赵修安的下一句话。
赵修安抽噎片刻,果然道:“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救下顾兄。在顾府出事之后也没能照拂到你。我有愧于先帝,有愧于顾兄。”
顾言思出声,“赵大人不要自责,父亲之事,您已尽力,顾府出事之后您病重卧榻。再怎么样,有愧的人也不该是您。”
赵修安面露惭愧,“不,我确实有愧。”
沈烬之轻声道:“赵大人不必自责,顾将军之事是遗憾,但确与你无关。出事之时只有顾将军在宫中,真相究竟如何,现下也无从得知。你得知事情之时,顾将军已经离世,不是你没能救他,是为时已晚。”
赵修安哑声道:“可是…”
顾言思柔声劝道:“没有可是,错不在您,您不要自苦。”
“是啊,今日朝堂之上,若无赵大人你襄助,顾府之事的真相也不能轻易揭露。”
沈烬之话音一落,就见顾言思眼圈红红,眼中含着希冀看向他。他对着顾言思轻点了点头,顾言思会意,也点头,泪珠就断线一般往下。
赵修安见顾言思哭了,立时收住了自己的情绪,怕再哭刺激到顾言思。
他拿出帕子擦擦泪,“言思,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你若愿意,可以称我一声世伯。”
然后从手边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块刻着赵家族徽的玉佩,道:“这是世伯一点心意,大富大贵不能,但是保你衣食无忧是可以的。”
顾言思带着哭腔,“言思多谢世伯好意,但玉佩言思不能要。言思有手有脚,想要以自己之力活下去。人立于天地,总该有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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