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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业清隽的脸庞却是毫无波澜,将钥匙递给身后的管家,不疾不徐地阖上房门。
“你要喜欢这间房,我让给你。”蒋桑洛作势便要出去。
乔景业的余光瞥见她手上的药瓶,眉心倏然紧拧。
他将她的手腕扼住,从她的掌心将药瓶夺过来,看清了药的成分后,目光冷冽地扫向她:“安眠药?”
“别误会,我不会因为你自杀的。”
“桑洛,别忘了,结婚时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你自己保证的,结了婚就不会离婚,现在这算什么?”乔景业的眼眸漆黑如墨,周遭散发着森寒的气韵。
蒋桑洛的腕骨被乔景业攥着,他似乎情绪波动得厉害,力道没了控制,漾开一阵阵的疼痛。
“现在意识到你并不值得让我将自己困在这场婚姻里。”蒋桑洛望着乔景业,眉眼之间淡淡的,甚至还勾起了唇角。
他曾经给古宛吟的荣宠本就如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日复一日地深陷,拔除不了。
现在这根刺化作了锋利的爪牙,无情地剜着她的肉。
除了剔除那些腐肉,她没有别的途径让自己解脱。
“我不值得?”乔景业发出极淡的嗤笑,“乔景安就值得?”
“你什么意思?”
乔景业将蒋桑洛的手覆在她身后,将人压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瓣漾开凉薄的笑意:“乔景安隐忍多年,终于要回来了,你选在这时候跟我离婚,不是因为他?”
“乔景业,你别将屎盆子扣我头上,我没你这么下作。”因为气急败坏,蒋桑洛的气息都乱了。
“这话从如此有修养的乔太太口中说出来,真叫人稀奇。”乔景业捏着蒋桑洛的下巴,清隽的脸庞是游刃有余的闲适,“不过你把我乔景业当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离婚?别妄想了。”
“明明是你自己跟古宛吟藕断丝连。”蒋桑洛恨自己不会巧舌如簧,眼眶不由自主就红了,“你这么心疼她,我成全你们还不行?”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当初你那些小动作我都知道。”乔景业的语调淡得出尘。
蒋桑洛的脸蛋蓦地煞白。
当初乔景业跟古宛吟出双入对,向来循规蹈矩的她难得反叛了一次,的确暗中使过绊子。
“你手段那么拙劣,我想装不知道都难。”
乔景业轻描淡写的话无疑是往蒋桑洛的膝盖上插了一箭。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
“毕竟不痛不痒。”
不痛不痒?是对他跟古宛吟的关系起不到丝毫挑拨作用吧。
免费看一场小丑表演,起码有点调剂生活的乐趣。
蒋桑洛眼睑低垂,指尖微微泛白,溢出来的声音带了细微的颤抖:“现在古宛吟有困难,你出手帮她的话,应该能感动她,你们可以——”
她的话未说完,被迫吞回了唇齿间。
乔景业扣着蒋桑洛的脑袋,毫无章法地啃|噬着她的双唇,充满了惩罚的意味。
蒋桑洛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对于他忽如而来的粗暴,完全乱了方寸。
结婚以来,两人在男女之事上称得上水乳|交融。
他总会给予她无限的欢愉后,再同她共赴巫山。
虽然偶尔有失控的时候,但那不过是情趣所致。
不像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完完全全在用男性之力压制她。
蒋桑洛扯着他的衣角,挣扎之余,修剪平整的指甲抓过他的胸膛,那点微末的痛楚让乔景业的粗暴暂时缓了下来。
蒋桑洛的双眸氤氲着明显的水雾,随时可能凝结成泪珠滑落而下。
她的气息起伏不停,铁锈味在口腔之间蔓延,分不清是谁的血。
她愠怒地瞪着乔景业,猝不及防的情况让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乔景业的面容却是沉敛淡然的,他轻轻地摩挲着她微肿的嘴唇,低哑地开口道:“桑洛,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乖乖的,我宠着你,你要是继续做那些无谓的反抗,我没了耐性,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蒋桑洛眨了眨眼睫,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虽然见识过乔景业冷寂的一面,但那已是久远的小时候了。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懂得了收敛,骨子里的狠绝始终未泯。
蒋桑洛抓住自己的衣摆,企图让自己颤抖的双手平缓下来。
她又去看乔景业,只见男人脸上已恢复到了那副儒雅的神态。
乔景业将她打横抱起来,闲庭阔步地走向床榻,将人轻轻地放到床上后,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态度比刚才软化了不少:“桑洛,我对目前的婚姻状态很满意,没打算离婚另娶。你如果是因为古宛吟跟我闹,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她不可能。”
蒋桑洛并没有因为他的保证而有丝毫动容,她直直地盯着乔景业英俊的脸庞,问他:“你对她有求必应,甚至明知道她有心让糯糯不快的情况下,还利用跟岑然的情分给她求情开脱,你让我相信你的说辞?”
乔景业的姿态从容,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轮廓线条勾勒得极为冷硬:“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总之,离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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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夜幕降临。
皎洁的月色洒进屋内,如铺陈着满室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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