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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傅廷坤就跟那个女同学一起走了过来。
这天排练的教室在二楼。
楼下安静了好一会,也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半晌,才又听到动静。
“我先走了,明天见!”女同学没有再跟上,而是走到建筑外一段距离,对着傅廷坤挥了挥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专程抬起头看了看谢菱站着的方向,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这才笑容满面地离开。
这一回,张叶茗的脸色也有点难看起来,脸上本来就尴尬的笑也没了:“我想起来了,耿家好像在军一区也有人的。”
又说:“你知道军一区吧,姓耿的那位领导,好像就是她亲叔叔,听说她还有个姨妈在东方宾馆工作……”
谢菱点了下头。
耿家出过不少人才,虽然比不上傅家,在书里也算得上颇有影响力。
这样一看,也怪不得那个女同学有时候做事情不怎么讲究了。
毕竟家庭条件摆在这里。
她也没做什么表示,只说:“我先走了。”
“哦……”张叶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两步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下去。”
正说着话,傅廷坤就上来了。
谢菱一眼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
盒子大概两个巴掌大,还带一个精致小巧的锁,锁居然是心型的。
傅廷坤随手拎着,露出盒子背面的一行字。
“相思一线牵,信笺诉衷肠”。
很俗套的打油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句子,但是让人一看就能猜到盒子里有什么。
多半是情书。
谢菱脑子里一下就闪过各种念头。
之前,她无意间听方素娥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对傅廷坤有意思的女同志其实很不少,因为他本人比较冷淡,不好接触,所以基本都是女方比较主动,送信的,约吃饭的,送自己做的小点心、小礼物的,通过各种熟人介绍的都不少,不过他从来都是一口回绝,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东西。
“我这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方素娥当时开玩笑。
同事们也纷纷发言:“着什么急啊,廷坤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年纪轻轻的,现在组织又器重他,当然是工作重要!”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从来不收别人礼物的傅廷坤,现在接了一个陌生人的情书?
难道真一见钟情了?
那盒子太过明显,让人想视而不见都难。
如果傅廷坤真的和对方看对眼了,那自己刚刚的态度,现在回头来看,是不是不合适?
看耿同学的反应,对自己已经产生敌意了。
“今天这么早?”
傅廷坤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等着,又问了一句:“今天还去训练室吗?”
谢菱最近时不时会去舞蹈室练功,有几次傅廷坤到得早,就直接在教室里等着。
他一直不出声,又站在角落,居然能耐着性子看下去,晚上还可以跟着一起讨论当天跳的舞蹈是什么主题、音乐的创作背景等等。
傅廷坤的态度极为坦然,久而久之,谢菱都已经习惯了,甚至不觉得让他等自己回家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临近开学,舞蹈系的学生回来了不少,她今天不打算再去凑这个热闹,于是摇了摇头,说:“不去了。”
傅廷坤就伸出手接过她背着的包,打开之后,随手把那个木盒子放了进去。
两人顺口就聊起晚上吃什么,明天什么安排这些闲话来。
他们语气太过自然,相处太过默契,甚至连走路时的氛围都有种明显的与众不同。
张叶茗明明也跟在旁边,甚至谢菱还会时不时跟她搭几句话,可还是立刻有了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她原本只是不放心,现在纵然不知道傅廷坤为什么会接那个女同学的礼物,为什么会回应对方,但是看到身前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尤其傅廷坤看向谢菱时的样子,所有的担心就都不翼而飞了。
这一方什么心态,张叶茗看不透。
可男方现在什么情况,她置身事外,旁观者清,感觉已经摸到那么一点头绪了。
明明大晚上的,张叶茗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有点太过突兀,仿佛在发着光,特别的不自在。
她对谢菱说:“我好像漏了点东西,要回去拿,你们先走吧。”
打过招呼之后,她往回几步,就站在了下面看不到的拐角处,等那两个人走远。
楼下,张叶茗一走开,傅廷坤的视线就收了回来,问:“你怎么了?”
“什么?”
傅廷坤说:“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跟我说吗?”
谢菱有些惊讶。
她自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也没问奇怪的话,跟往常见面的举动相比较并无区别,可才为什么刚见面,就被察觉出不对了?
傅廷坤又看了谢菱好几眼,忽然举着手里的背包问:“是这个吗?里面有什么吗?”
谢菱犹豫再三,还是问:“刚刚那个耿同学,你认识吗?”
傅廷坤摇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认识,怎么了?”
谢菱抿了抿嘴。
傅廷坤不会屑于为了这点小事说谎话。
可要是不认识,还接受对方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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