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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苑的乘客请下车。”
单简明闻听还愣了愣,走下车后,看完短信,把电话打过去。
“回去了吧?游大哥都找你半天了,你说你们俩怎么闹的,这么长时间了,号码都没留过。”
单简明嗯嗯啊啊胡乱答应着:“我忘记了。”
“忘记了,那行啊,赶紧回去,把人游大哥给急得啊。什么?你回自个儿家了?”
单简明抽了抽鼻子,有点受凉,清鼻涕可劲往下淌:“嗯。”
“行行行,你等着,我给你带钥匙?”张冰试探地问,背景里夹杂着蓝月的询问:“这么晚了,要出去?下雨呢,别忘带伞。对了记得给咱双眼皮儿带包吃的回来。”
单简明意味不明地小声“哼”了声,张冰当没听见:“那你蹲门口等我。”
挂了电话往自己家走,都几天没回来了,还是自己家舒服啊,单简明蹲门口,一会儿拿完好的指甲划拉划拉门板,一会儿拿脑袋“嘭嘭嘭”砸两下。
张冰来时,单简明都快冻成冰棍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愁人啦?衣服湿了不早说,不然我也不去买这劳什子的狗粮了。”张冰边给单简明擦头发,边数落他。
单简明捧着杯自来水烧的白开水暖手:“你他妈轻点,头发掉了。”视线落在浴巾上横着的几根断发上。
张冰狠劲一呼噜:“别嫌了,赶紧喝了把药吃了。”毛巾丢一边,把单简明手里的水杯往上推。
单简明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口:“我就不爱喝自来水。”
张冰一拍他脑袋:“你行了,你家里没矿泉水,凑合着喝吧,等会儿我下去给你带。”摸着有点不对头,又问,“你脑门子有些热,别是发烧了吧?”
单简明把他的手拍开:“别摸了,眼睛都花了。”
张冰把他腮帮子扯起来:“挺嫩。”
单简明躺进不大的沙发里,抱着大抱熊吸鼻涕:“小张,冰哥,我如果告诉你我昨晚做了春梦,你会说什么。”
张冰被水呛得猛咳嗽,防潮地毯一块块的水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单简明斜着眼睛扫了他一眼,小声哼唧。
张冰有些尴尬,把单简明从头顶扫描到脚趾,点了点头:“好歹开窍了。”,“不是我说,你还不确定,我都帮你确定了。你一遭女人追,就跟见了上古神兽似的,又敬又怕,那是恨不得把她们全供成泥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星期五,所以……yippee!
☆、第二十一章 借我抱抱
单简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见张冰一脸猥琐得摸自己下面,一脚踢过去:“剁手了,我对你可没一点兴致。”
张冰把手收回去,一脸暧昧地问:“那是游大哥?”
单简明,愣了愣,摇摇头:“不是。”
张冰颇为惊异地问:“那样的还看不上,看不上你还跟他干上了?”
单简明有些不自在:“不,不是梦见他。就一白天见着的孩子,十六七岁的,可,可爱死了。”
张冰这回直接坐地上去了:“什么?未成年,不是吧。”
单简明哼唧着拖着浴巾往卧室走:“冰哥,来给铺个床。”
张冰任命地往里走,给他铺完床了,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不是,你不回游先生那了?”
单简明把浴巾揭开,翘着屁股往床里滚:“我冷静冷静。”
张冰见怪不怪地给他捏好被子:“我下去给你买水,想吃东西吗?”
单简明蒙着被子摇头:“不吃。”
张冰摇摇头,拿了钥匙下去买水了。
从便利店出来,拎着几瓶水回来时,张冰在楼梯拐角就见一个中年女人在单简明门口一动不动的,被发现后又跌跌撞撞地往天台走,张冰恶寒地抖了抖,开了门就往里冲。
“小三,小三,你,你那邻居太}人了嗨,哥这小心肝给吓得。”
单简明烦躁地踢被子:“不要吵,难受。”
张冰一听,不对劲,探了探他额头:“靠,烧起来了都。”
单简明嗯嗯啊啊地:“不,不,我不用。要喝水。”
张冰洗了个杯子给他倒了一大杯水:“慢点喝。”
单简明边“咕咚咕咚”一大口一大口往里灌,一双眼睛上挑饱含深意地盯着张冰看。
喝完深吸了口气,单简明抓着张冰的袖子:“渴死我了。不行,冰哥你今晚陪我睡吧,好冷。”
张冰把手往里一摸:“你僵尸呢,这进去半小时了吧,还没躺出人气儿呢?”
单简明抽了抽鼻子,把被子团巴团巴全卷自己身上:“去洗个澡,陪我睡吧,今天温度零下了。”一手指向浴室。
张冰无奈地挠了挠头:“那我得跟月月请个假。”单简明闭着眼睛哼哼。
这人吧,张冰给他屁股来了一脚,拨了电话:“月月,小三感冒了,留我给他暖被窝呢,你准不?”
蓝月正看娱乐节目呢,主持人在做介绍吧,有些听不清。拿起遥控器降低了音量:“再说一次。”
张冰抖了抖:“不,不行呢吗?”
那头蓝月听见主持人说了什么,哈哈哈笑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我这儿看电视呢,没听清。”
交代清楚后,蓝月勒令张冰第二天要给她带杏花楼出品的丰盛早餐,并提醒他注意“锁好后门”才作罢。
张冰这是第一次留宿单简明家,也没个准备,就问:“给哥条新裤衩啊。”
单简明翻了个身:“穿什么呀。”
张冰抓了抓屁股,羞涩道:“防患于未然吗。”
“浴室储物柜里有一条没拆的。”
“好勒。”
脱衣服的时候,张冰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小洞口有些疑惑。脖子左转右转往上看,最后不死心踩上洗手台吊着脖子看。突然里面光影一闪,张冰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不动声色地把衣服穿回去,镇定地拉开门,然后……
“三儿,救命啊,你浴室里有摄像头。”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单简明缩在被子里有些昏沉,没有搭理他。
张冰哆哆嗦嗦地一推他:“小三,醒醒,事情大条了,真的。”
单简明难耐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还是没动。张冰把他的头挖出来,贴了贴他的额头,这么烫。
“起来,上医院,靠,我真是的,怎么由着你闹。”是从一点开始下雨的,现在已经六点半了,他淋了多久的雨?
张冰快手快脚地把他的衣服拣出来,给他兜上半托半抱着往外拉,哪知才一开门,那个奇怪的邻居竟然站在单简明门口。
“需要帮忙吗?”声音老得跟风箱似的。
张冰站在门里,那中年女人站在门外,表情怪异,语气怪异,眼睛死死地盯着单简明,说不出的危险。张冰“啪”把门带上,那女人开始疯狂地敲门。
手里托着昏昏沉沉已经烧坏了的单简明,张冰脑子里各种联想,扫了一眼敞着的卫生间门,一个哆嗦,掏出手机:“月月,救命啊,报警报警。”
蓝月刚爬上床,手机响了接得很随意,听到张冰惊恐的声音,吓坏了,忙问怎么了,并熟练地用空姐的方式安抚了张冰。
张冰镇定了很多,抽了抽鼻子:“月月,老婆你真好。”撒着娇让蓝月给他大舅李青松打电话。蓝月好气好笑地对着电话吼:“别装可爱了,好好看着那一男人,娇气。”
随后张冰给游今逸打了个电话:“游先生,小三病了,我,我们外面有个疯女人,她她不太对劲……”
游今逸正和晋净坐着吃饭,闻言搁下筷子,问道:“他怎么了?”
听见游先生紧张的口气,晋净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来:“怎么了吗?”
游今逸拍了拍晋净的脑袋:“乖,在家里呆着,我出去有事。对了,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看电视吧。”
晋净乖巧地点头。
等出了门,游今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单简明的住址,回拨电话的前一秒收到张冰发来的短信,正是单简明的地址。
“给我派辆车。”
很快地,游今逸和张冰的大舅同时赶到了单简明的家里,那个时候单简明的家里已经被水淹了。
张冰抱着单简明坐在沙发里,看着卫生间哗哗流出来的热水。
这水是在那女人的敲门声消失后突然倾泻下来的,像下大暴雨似的。
张冰还在纳闷这雨怎么下的这么邪性,一泡到脚上,是温热的,这他妈是单简明太阳能里用剩下的水,怎么从上头的天花板里出来了?
检查后,把下水口打开张冰就退出去了,为以防万一张冰又把梦话连连的单简明抱到了沙发上,其实那水也就淋在卫生间。
站在单简明的门外,游今逸对着制服的国字脸男人点了一下头,敲门:“开门。”
张冰踩着拖鞋来开了门,看见游今逸,指了指单简明:“烧糊涂了,老喊哥啊哥的。你去看看。”说完对着他大舅哭号,“舅啊救命啊舅。那个女人是疯子吧,精神不太正常啊,小三屋里的摄像头肯定是她装的。”
李青松对着这侄子有点无语,吼道:“别他妈哆嗦,说事。”
张冰深吸了口气,指指上面:“陪您上去看看吧,大概在上面干坏事。”
单简明的房子很小,过了玄关就是客厅,所以一眼就能看见缩成一团的单简明。此时他的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苍白的脸哪还有今早上的气色。
压着火一屁股坐在他边上:“你这人。”说完犹豫了一下,把抱着腿缩起来的单简明拉到自己身上,“身体怎么样?”
单简明靠在他怀里,听见声音睁了睁眼睛,朦朦胧胧看到是游先生,尴尬得发软,挣扎着要躲:“没没事。”说完又迷糊了起来,“我在做梦吗,你的手怎么这么面?”
游今逸愣了愣,深吸了口气,又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抱紧他:“你很冷,抱着我吧,这时候还害羞什么。”
单简明挣扎了一下,手脚发虚,不住地发抖,在猛一个寒战后抱住了游先生的脖子:“我我我我我冷。”
游今逸摸进他的外套,额!
张冰这个不靠谱的,就只给他套了件外套,里面连个衬都没有,皮肤摸着一点都不像活人。
“不,别走。”单简明眼角发红抓着游先生的衣服,就是不放,满脸委屈。
游今逸滞了一步,放软语气:“那你站起来跟我回卧室,我抱不动你。”
单简明颤悠悠地站起来,两腿发软,整个身子几乎都挂在游先生的身上:“好难受。”
怎么会怕冷成这样?游今逸环住他的肩膀,脸色有些阴郁。
走进卧室,游今逸单手飞快地把单简明剥光塞进被子。
单简明碰到冰凉的床单,惨叫着把身子缩成虾米:“好疼。”
发烧又全身冰凉,单简明的全身紧绷生疼,皮肤好像要裂开一样。
哆嗦着拉住游先生的衣服,眼泪滑过眼尾流进头发又汇在被子里,伸开手:“借我抱……抱一下。”单简明牙齿打颤,清晰地咯咯声让游今逸莫名心酸,他专注地看着单简明的眼睛,叹了口气,脱了衣服爬上床:“你,唉。”
单简明把腿□游今逸的两腿间,两只手抱住他的腰,身体还在一个劲地发抖,动作很剧烈,游今逸觉得他的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抚摸着单简明光滑的后背,游今逸心思百转,最恨得还是这伤了的手,他总觉得有很多事他非常想做,但没法做,虽然具体想不明白,但这种感觉太挫败了。
单简明打了十来分钟的摆子才安静下来,手臂外面还是冰的,但胸口和脚已经暖了。
游今逸摸着他的全身,发现手臂和屁股尖都还是冷的,就用手掌来回抚摸擦拭:“好点了吗?”
单简明缩着屁股刚想说话,堆在被子上的外套震动了起来,单简明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不闻不问。
游今逸笑了笑伸手把手机掏出来,接听后递到单简明的耳边。
听了一阵,单简明鼻音很重地发出一声“喂”,然后就哭了。
蒋承瑞这几天都很忙,一安顿下来就给单简明打电话了,这个时间本应该是单简明最空闲的时候,但……
“简明,怎么了,感冒了?”
蒋承瑞的声音让他释放了所有的委屈,他边哭边说:“大瑞,我冷得要死,我快死了。”
蒋承瑞原本全然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大动作地从床上弹起来,对着手机急切地喊道:“怎么了,单简明你他妈别吓我。”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
☆、第二十二章 我快死了
边吸鼻子边急促地呼吸,单简明把情绪压了又压,忍不住把脑袋塞游先生的胸口,哭了他一胸膛的水。
游今逸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焦急不安的呼喊,脸色更阴沉了。等单简明把游先生胸口缝隙里面的那点空气都吸光,涨得一脸血红时,蒋承瑞已经穿上衣服冲下了楼。
“阿瑞,这么晚了去哪啊?”
“妈,我去简明那一趟,这死家伙都哭岔气了。”蒋承瑞边往大门口跑,边飞快地解释。
他妈愣了愣,拉住蒋承瑞不放:“哪个简明?”
“妈您糊涂了,初中接我们家养了一个月那家伙啊,瘦瘦小小的,大眼睛,长得特别可爱的那个,周末常来的那个,妈,我真有急事,你先放开。”
除夕夜里陪着在别人家里睡了一夜,让儿子犯了大忌讳的那个?他妈想是想起来了,但听蒋承瑞如此形容一个男生,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僵硬了一会儿问道:“你喜欢的那个?”
蒋承瑞顿了顿,点了点头:“嗯,一直都喜欢的人。”
他妈眼睛一红,摆了摆手:“注意安全,看这天等会儿得下雨。”
蒋承瑞在卫尉来他们家闹了以后就跟家里出柜了。所以他爸妈是知道他喜欢男生的,但接受的话就……还不是太顺利。
那头等单简明哭够了,电话已经关了,也不知道是蒋承瑞挂了还是没电了。
游今逸摸着他的头发:“为什么这么怕冷?”
单简明拿游先生的胸口擦了擦糊着一汪水的嘴巴:“就是怕冷。”
游今逸抖了抖眉毛, “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单简明见他不高兴,蠕动了一下,抱紧他嘟囔:“我畏寒。”
见他这上手就开始挠自己的腰了,游今逸动了动:“我不怕痒。”可以换个方式发泄。
单简明捂着鼻音说:“我手痒。”
游今逸叹了口长气。
等张冰和他大舅李青松回到单简明的屋里时,两人已经睡着了,张冰避过游今逸的手摸了摸单简明的额头,舒了口气。
“那女人不见了,大舅您来看看卫生间的摄像头,小点声,里头那个起床气太恐怖了。”
李青松飞了个眼刀子给他,甩了甩顺着警服下漏的水,小声咒骂:“兔崽子,看我这淋的。”
之后,看着李青松拆下来的摄像头,张冰脑补得更加起劲了。
回忆起那女人的脸,猛然想起,有一次在走道里见着这奇怪的女人时的场景。当时单简明要和她打招呼,但她很慌张地避过了,侧身的动作不小心撞到了张冰。
“对对对,小三给我的钥匙,肯定就是那时候被她顺走的。”张冰拍着大腿一脸兴奋地跟他大舅说。
他大舅翻了个白眼:“什么小三小三的,你恶不恶心。”
张冰挠了挠头:“这不是开玩笑的叫法吗,他也不在意啊,我还叫小张呢,多路人啊。”
李青松思索了下,和张冰说:“我怀疑你朋友在卫生间的活动都是被人监视的,换句话也就是说,他洗澡,上厕所的一系列活动都可能被拍摄下来了。就是不知道那人拍了要拿来做什么。”
想到单简明这个爱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张冰心都凉了,抖着嘴唇问:“不,不至于吧?”
他大舅扫了他一眼:“这种类似的案子海了去了,现在只盼那个女人仅自己观赏没外放了。”
守了一个半小时,游今逸黑着脸醒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特别容易让单简明弄得疲惫不堪,抱着就睡着了。朝张冰一颔首,游今逸坐起身子,低声询问:“是什么情况?”
张冰问:“简明好点了吗?”看着他们相拥二眠的姿势,李青松的表情有些古怪。
游今逸愣了愣,好像小三才是单简明的正名,而称简明有多不尊重他似的。贴了贴单简明的额头,点了点头:“就是冻着了,现在好多了。”
之后张冰把他大舅推测的事告诉了游今逸。
这事本来也就没多少技术含量。那女人名叫吕丽萍,以前是个幼儿园老师,据说是因为虐打班里的小孩被辞退的。自丈夫死后,独自一人住了有五年了,在单简明前脚买了现在住的房子。之后单简明搬到她隔壁的房子,两个人偶时会有个照面。
要怪还得怪单简明没节操,有回难得叫了次外卖,围着浴巾就开了门,那女人当时正好出门,见着单简明那副样子,一颗死寂的心燃烧了起来,每夜每夜都梦见单简明,都快疯了。当时张冰被她撞了一下,钥匙掉在了她的手包密合的拉链处,她为了自己的私心顺手就给藏了起来。
这吕丽萍大概四十多岁,也许,咳,所以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在单简明的浴室装了个微型摄像头。
“我大舅说可能需要申请一次搜查许可,才能进那女人家里看。不过我担心时间晚了就……”
单简明动了一下,把脸埋在游今逸的腰里,张冰忙住了嘴。
他今天疯狂按动电梯按钮的手指应该是伤了的。游今逸小心翼翼地揭开他的创可贴,拿到眼皮子底下看了看,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再破皮。
用指腹来回挲了一下,单简明皱着眉头嘟囔着躲了躲。
张冰看着他们疑似调情的动作,抽了抽嘴角。
……
蒋承瑞,怎么说呢,他有一个在上大学的弟弟,一个在读小学的妹妹,都在住宿学校,所以还没来得及见。家里经营着一家市值五百多亿的a股上市公司。生活无忧,而且近两年他自己在国外也收了一笔投资回报,有将近两千万。
现在回国算在创业人士中间,他打算开一家投资公司,查名,验资,办理经营执照等等一系列走下来,并不轻松啊,更何况他父亲并不是太赞成他。
孤身一人开夜车并不是什么太舒服的时,应了他妈的话,在快进城时,真的开始下起了大雨。蒋承瑞一路上都在不断地拨打单简明的电话,也没发现前方亮起的警示牌。
撞上前面停着的抛锚车辆时,蒋承瑞一双眼珠子还盯着手机。“嘭”的一声,前扑的脑袋生生一阵剧痛传来,蒋承瑞晕了又晕,没晕过去,闭了闭被血糊住的眼睛,撑着身体摇下车窗。
“你眼睛往回长的,他妈没看见我放的警示牌啊,那么大的棒槌。你,怎,怎么是你……”咄咄逼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卫尉认出一脸血的蒋承瑞时,突然像断了提线的木偶一样,没有半点生机。
蒋承瑞摊在座椅上,一只手还握着手机,抓紧卫尉的手臂:“我快死了,找到我手机里,叫,叫单简明的人,告诉他我,我一直,一直爱他。”
卫尉把泡着雨水的手伸进车窗揪紧蒋承瑞的衣领,一双狭长的眼睛睁得很开,恨不得把蒋承瑞生吃了似的:“你他妈给我醒醒,你知道我是谁吗?”
蒋承瑞揉着脑袋,等那阵剧痛缓过去以后,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挡风玻璃外的雨夜,复又闭上眼睛。
卫尉把他推向椅背,松开的手指微颤,闷着嗓子小声说:“你撞了我的车尾灯,赔钱。”
蒋承瑞开得并不快,大半心思还是在手机上,所以只是把卫尉的车撞出个洞罢了。
垂着头站在雨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卫尉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猛地把头伸进车窗,抖着嗓子喊:“蒋,蒋大头,你你不会死了吧?”
蒋承瑞没有发出声音。
卫尉手向下拉开了他的车门,作势就要把他往外拉。
远看还真像越货杀人的,蒋承瑞被卫尉一动,又清醒了些,看着眼前熟悉又模糊的脸,有些恍惚。
卫尉听到他说的话就愣住了,手还死死地抓着蒋承瑞的衣袖。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怎么不是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骗子。”突然歇斯底里起来的卫尉把蒋承瑞吓了一跳,他无力地抓了抓卫尉的衣袖,发出一声闷哼。
卫尉像是被人甩了一脸子在身上似的停了下来,边上避让着鸣笛的汽车一闪而过,打在卫尉身上的车灯却那么刺眼,雨下得很大,他的头发,脸上的水汇成一连串直流到下巴,泡了水的白色西装紧紧贴在身上,非常落魄,又有一种说不明的锋利。
蒋承瑞摸了摸额头,那里破了个非常大的口子,难怪会这么疼。朝着卫尉喊:“喂,别站着了。”语气中带着点示弱。
胡乱擦了擦脸,卫尉嘲讽地笑了笑:“又死不了,你急什么。”
之后卫尉拨打了一个电话叫人来处理自己的车子,就开着蒋承瑞的车子走了,当然车主一起。
蒋承瑞虚弱地躺在后座,忍不住吼道:“你不要命了,开慢点。”
卫尉猛踩了刹车,蒋承瑞惊得半坐起来:“我要吐了。”
重新发动车子后,卫尉的那双眼睛像是钉在后视镜里一样,一直瞄着蒋承瑞,生怕他会消失似的。
蒋承瑞发现后,有些不自在,深邃的双眸看了卫尉一眼后飞快地转开,扒了扒自己的卷毛低声说道:“认真开车吧,下雨天路上也不安全。”
“你倒明白。”卫尉嗤之以鼻,但还是听话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路况上。
正因为这场在雨夜发生的车祸,蒋承瑞没能及时赶到单简明身边,却重逢了高中时的跟屁虫卫尉。
这边在单简明的房子里,召了物业上来处理漏水问题。游今逸打了个电话,第二天就拿到了那中年女人藏匿的一整木柜的私拍dv带,这么效率,可见没走正常途径。
那木柜高两米宽三米,就在她的卧室里。
dv里面记录了单简明自买房后,在卫生间的所有活动,包括他是怎么在卫生间边剪脚趾甲,边脚一滑整个砸进地面的,包括他是怎么坐在马桶上便秘到地老天荒直接睡着的,包括――他是怎么使用开塞露的。
完全没有隐私,事无巨细到令人毛骨茸然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告诉我的,嘻嘻
☆、第二十三章 迷迷糊糊
拿着手里的dv走进门,见单简明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抱着熊熊茫然地看电视,游今逸皱了皱眉。那个女人已经被找到了。出于这事太恶心不想让单简明知道的考虑,所以后来没有要求她公开道歉,精神损失费是给判定的五千。单简明被淹的房子也收到了相应的赔偿。
因为带子太多了,各式各样的都有,盘式的,盒式的,张冰拣着划痕最多的一张看了,就那一张让他的脸绿了一个星期。里面,咳,是单简明坐在一个非常小的浴缸研究鸡鸡的画面。
水汽蒙住了镜头,画面是非常朦胧的。大概是因为坐在热水里,单简明搓巴搓巴,下面就顶起来了,他烦躁地拍了拍水面,那水声几乎跨越时间限制传进了张冰的耳朵里。
水只浸到单简明腹部,所以那粉红色的一根是能露出水面的,单简明一开始不想管,后来不知怎么,想到什么似的,就弯腰凑近了看,脖子里套的一块玉往下垂,那个折角,单简明几乎能为自己口上两下。
那个玩意儿就翘在单简明鼻尖处,他鼓着腮帮子朝着自己的鸡鸡吹了口凉气,然后反应很大地抖了抖,扶着那根当手柄玩了起来。
看到这儿,张冰就绿着脸退出来了,邪性,多邪性的一枚男子啊。
被个老女人这样偷拍,看那一整柜子,怎么的也有一年以上的量,他单简明就愣是没发现?后来一问,单简明连天花板上什么时候多出个诡异的洞都不知道。
仔细想想,滚滚之所以那么讨厌那个女人,每次见她都朝她吠叫,大概就是曾经见她闯进过单简明的房子吧。
那票带子,张冰找个地儿烧了,独独漏了那张他扫过几秒的。
“咳,其他的我都烧了,这盒给漏了,那我就给你了游大哥。”说完张冰跟屁股着了火似的离开了三源里十七幢顶楼。
拿着被白纸包着的盒式录像带,游今逸的脸有点黑。
只能说张冰他想多了,见游先生那么紧张单简明吧,他就觉得这不在一起,也快了,就那十六岁的小豆子,分分钟也能收拾了,所以那带子就……
单简明正看电视呢,听见游今逸关门的声音,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没理他。
看单简明这样,游今逸的脸黑得能拧出墨汁来。全被这事闹的,那天早上乱七八糟像毒气一样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倒被冲退了不少。
因为单简明的房子已经全潮了,不能住人,于是游今逸主动提出让他回去。
这人迷迷糊糊地,一进门看见团在沙发上的晋净,倒是清醒了,眼睛水汪汪要哭不哭的。
张冰疑惑了,往那瞅了一眼,很可爱的一个孩子,看年纪不大,十六七上下。
“不不会,你说的那个十六岁的孩子就是他吧,口味真是刁。”张冰张口结舌地看着晋净,又飞快地扫了眼游今逸。
游今逸完全把这孩子忘了,都午夜了。晋净的眼睛看着门的方向,就这么乖乖地坐在沙发里等大人们回来,小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但让人看了撼动。
夹着浑身冒寒气的单简明往主卧走,游今逸对张冰说:“搭把手去收拾个客卧出来。太晚了,你也在这儿睡吧。简明被子放哪了?”说完指了指晋净。
单简明哼哼了声:“大衣柜里有。”听见人喊他简明还是挺新鲜的,他多看了架着自己的游先生一眼。
张冰收拾好床铺,拍了拍娃娃脸晋净的肩膀:“这都半夜两点了,你怎么还在叔叔家里,是他亲戚吗?”
晋净使劲眨了眨松懈下来就睁不开的眼睛:“我等习惯,忘了这不是我自己的家了。”
明天是周六,张冰伸了伸一身的肌肉,骨头咯咯作响:“可累死我了。来来来跟哥一块儿睡了,我就不多收拾个床了。”
晋净从沙发上站起来,耷着脑袋跟着张冰走。背带裤一边的带子滑下来勾在小臂上,送了一天的餐,又等了游今逸这么久,晋净已经很疲惫了,等到第三天被扣了工钱,才想起来他后面还有一家人没送呢,当时见游今逸一个人,什么也没想就陪着他吃饭了。
张冰也是困得直打哈欠,后来送走了大舅,又帮单简明招呼了物业那帮孙子,都快累嗝屁了。
见不得那孩子动作这么迟缓,张冰转前转后,给他扒了裤子衣服:“怎么穿这么些?”也没再说,就让这孩子穿着个小内裤小t恤上了床。
晋净睡进柔软的鹅绒被身子都软了。张冰使劲吸了口空气,嘀咕了句:“怎么一股跌打酒的味儿。”也跟着上了床。
大床挨不着,张冰嘟囔了句:“哥睡相不好,小东西别靠我太近啊。”
晋净已经睡着了,所以没有出声。这小家伙穿得是真少,都近冬天了,还是两件衣服,一条裤子,干净是干净,好在游今逸家里开着落地空调,除了单简明那个畏寒到吓人的,不算太冷。
送餐走得很急,如果穿太多,就容易出汗,到时候吹了风一定感冒生病,平时待在店里没有这么冷,不需要穿这么多,这还是生了几次病才总结出的。
单简明被游先生强行灌了两大杯温水后,也睡进了床里,脱得光光地也不害臊,喜欢男人也不避讳,游先生一睡进来他就自发窝进了他怀里。
无奈地动了动脸部肌肉,游今逸摸了摸他的额头:“吃过药了?”
单简明抱着他点点头。
正点地起劲呢,游先生问:“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