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从王爷到农夫 第六十章 小王庄之行
第一卷从王爷到农夫第六十章小王庄之行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玉珍嫂子果然雇了一辆马车,过来接沈梦遥去她的娘家小王庄。
到了玉珍嫂子的娘家一看,费家小姐燕芸和她的大哥大嫂虽然住得远,可竟比他们先到了一步,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和王孟魁的大伯和大伯母说话呢。
玉珍嫂子没有说谎,她的大哥大嫂的确都是不善言辞的老实人,要不是费燕芸的哥哥嫂子还算能说会道,这里就要冷场了。
沈梦遥打眼望去,这王家果然富裕,眼前这个院子虽然不是很排场,却处处显示出其富足。北面和西面,分别是一座两层小楼,装饰得艳丽而喜庆,透露出乡村人特有的审美喜好。院子的南面,是一排比较低矮的房屋,大概是伙房吧。东面,没有盖房子,而是种着两颗樱桃树,此时已经结了果实,只不过刚刚挂红,还未成熟。樱桃树的周,看样子是很随意地种了些花草,也不是很名贵的,但是花开得很旺盛,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总之,这是一个殷实之家。
问候了众人,沈梦遥静静坐在一旁,听王孟魁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向他们介绍家里的情况。
原来,这个院子是他们的,而他们给王孟魁准备好的新家,与这里隔着一条街,虽然没有这个院子这样宽敞,可也有五六间向阳大瓦房,而且里面家具齐全,都是请了附近最好的木匠新打的。
大伯母看上去很喜欢芸儿,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光芒,就仿佛芸儿是她的亲生女儿似的。
果不然,大伯母说:“我是个没福气的,只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女儿,以后,芸儿要是过来,我一定会拿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
沈梦遥认为这绝不是大伯母在故作姿态,而是她真的是一个很和善的妇人。而且,在闲谈中间,她不停地询问芸儿一路上马车是否颠簸,乡下风景如何,甚至还问了这里的水能不能喝得惯。不仅如此,她还不停地请芸儿吃苹果,苹果是去年的,不过地窖里面存放得很好,一咬满口蜜汁。沈梦遥一口气吃了三个。
此时的芸儿,因为已经弄清楚了相亲的对象,所以倒也不拘谨了,而且小姑娘大概是对乡下的事物感到新奇,所以快活地东张西望,丝毫不顾她的嫂嫂投过来的意在提醒她稳重一些的目光暗示。
王孟魁依旧沉默寡言,且脸上有些担忧之色,虽然“刘叔”不在场,可他担心,芸儿会对他念念不忘。
其实,王孟魁的担忧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贺州这个地方,虽然属于穷乡僻壤,可民风淳朴,不会有人眼看着发生侄女儿嫁叔父的事情发生而不管的。芸儿已经知道,那个“刘公子”实际上和她称为玉珍婶子的人是平辈儿,那么,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可能嫁给他。
小地方的女孩子,心思并不复杂,哪怕遇到什么事情,也会很快就想开,不会给自己增添烦恼。
闲谈了一会儿,大伯母说:“你们住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立刻叫人去改。”
玉珍嫂子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大嫂子,真是让你费心了。不过,你收拾出来的屋子,我肯定是满意的。”
大伯母有些拘谨地说:“就怕云儿姑娘是城里来的,住不习惯。”
费家大儿媳妇儿赶紧客气道:“不会的。一看大伯母将这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就知道大伯母是个能干的人。”
几个人随大伯母来到朝东的那座小楼的二楼,指着上面的几个房间说:“一共三个屋子,我想着沈姑娘和芸儿姑娘住一间,好做个伴儿。玉珍胆子大,自己住一间就好了。”
玉珍嫂子拉住她大嫂的手不放:“那可不行,我近来变得胆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得跟我住一间屋子。”
大伯母笑了:“还是这样伶牙俐齿不饶人。不过说真的,我们姑嫂两个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今晚上我们就好好说说话。”
看完了房间,大家都惊讶于大伯母的洁净和能干,三个房间,每一间都是新被褥新床单,散发出新布料特有的清香。地扫得干干净净,窗台、桌子和椅子都擦拭得一尘不染,洗脸的铜盆闪着拙朴的光。每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大木桶,大伯母解释说那是沐浴用的,至于热水,他家的老妈子会烧好了送过来的。沈梦遥心里暗暗想,这可比自己前一世去过的农家乐干净多了,如果再添上电视电脑电话什么的,简直就比得上星级酒店了。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了一下,沈梦遥建议大家去王家的果园里面走一走。王家的果园,是小王庄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果园,王孟魁的大伯父虽不善言辞,侍弄果树却是一把好手。他栽种的果树,不仅枝繁叶茂,而且结的果子又多又大,甜而多汁,其他的人只是羡慕,却无法得知其诀窍。其实,王大伯父早就告诉过乡邻们,他栽种果树没有什么秘诀,只是有一样,对待果树就和对待孩童一样,不能管束得过于严厉。果树和人一样,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如果它们心情好,自然果实繁茂,如果他们心情不好,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对它们好,它们自然也会对你好。”王家大伯父这样总结道。
费家大哥似乎不太相信:“可是不好好侍弄的话,果树能长得好吗?”
“怎么可能长不好啊?”王家大伯父摇摇头,说起他所擅长的事情来,他明显活泼起来,“这果树就和孩子一样,不能放开了不管,可也不能管得太多太紧。如果管得太多太紧,会让果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只管随着它们的子去长,不要总是担心水浇得够不够,枝子修剪得合适不合适,果树很聪明的,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长出又大又甜的果实来。像有的人,刚刚种下树苗的时候,恨不能天天住在树底下,看着果树长大、开花、结果,一会儿往树坑里倒两桶水,一会儿爬上去捻死一只虫子,一会儿又看一树枝不顺眼,非要剪了去……这么折腾法儿,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树了,只是树不会说话,只能干受着。可到了后来,失去了耐心,就不把人家当回事儿了,浇水施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些懒惰的人,干脆好几天都不露面儿。你说,这果树能不生气吗?我家的果树,我就不怎么管,但也不是不闻不问,每天我都来看看它们,定时浇水,能不修剪的枝子,我就不去动。这样,果树会长得很舒服……”
王家大伯母打断了丈夫的话:“那是,你种的果树能不舒服吗,你天天跟他们说话,听得果树都要睡着了呢。”
众人开心大笑。
忽然,芸儿指着前边几颗孤零零的树,问道:“那是什么树啊,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可怜?”
沈梦遥刚好走在王孟魁身后,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又怒了努嘴,示意他,要在芸儿提问的关键时刻应该勇敢地站出来,做一个合格的导游。
王孟魁好容易机灵了一把,立刻会意:“哦,那是几棵杏树。这杏树很奇怪的,要是别的果树和它种在一起,就水火不容了,不是杏树上结不出杏子,就是其他果树半死不活。”
芸儿惊奇道:“这么说,杏树很难伺候了?”
王孟魁看芸儿很感兴趣的样子,深受鼓舞:“是有点儿难伺候,不过,等到夏天结出杏子的时候,你就不会认为它们难伺候了。”
“为什么呀?”芸儿一边问,一边跑到那几棵杏树下面去。这一次,不用沈梦遥提醒,王孟魁脚不沾地地跟了过去,其余的人则站在原地,看着两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人。
大概是在自家门口,王孟魁不像上一次在费家时那样拘谨,他指着杏树说:“这叫做娘娘杏,果实绵软香甜,而且无论你吃多少,也不会被伤到。俗话说,桃饱人,杏伤人,可是我们这里的娘娘杏,是不会把人吃伤的。等到五六月份,你再来,我给你留一大筐娘娘杏,都挑最好的。”
芸儿快乐地说:“是吗?”想了想又说,“可是你家的杏子不是得要拿去卖钱吗?”
王孟魁很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好几棵杏树呢,难道你都能吃光了?”
芸儿又想起来一个问题:“这是你大伯父家的果园还是你自己的啊?”
芸儿这么问,并不是想还没嫁进来就瓜分财产,而是想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具备了成家立业的能力。如果他能够自立,不是必须要靠着伯父伯母才能生活,那么,她会予以考虑。但是,如果王孟魁还没有真正长大成人,她就只当这一次只是来游玩罢了。
当然,这样颇具城府的试探方法,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嫂子偷偷提醒她的。尽管费家二老对王孟魁十分满意,并且知道他的大伯父会帮他成家立业,可是费家大儿媳妇儿出于对小姑子的关心,还是提醒小姑子一定要好好考察清楚了再做决定,毕竟,费家二老还没有对女儿逼婚,充其量只是强烈推荐了一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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