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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当做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图景,而不是最后不得不选择扔在身后的风景。
只是,世人总有太多的太过愚笨,忽略身边,只为一个虚幻的憧憬。
司晋琛微微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少年,幸而,这人是实实在在的停驻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进教学楼的那一刻,司浅之仰头看了看嘴角已经收起温厚之态的司晋琛,眨了眨眼,还是将视线又撤了回去,但是也没有抬起。他回想以前,再想想现在,还是不得不耐着心里的不舒服承认: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很多。
似乎,也只有他好似是一直以来没有什么进步。体能还是无法达到标准线,身高还是差了他家大侄子很多,就连琛琛说的那些不能与第三者说的异能,也只是能更快的催着花蕾分分钟里灿烂开……
一只带着熟悉温度的大手落在了头上,带着关心与温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浅浅,不开心了吗?”
司浅之没有伸手去扒下脑袋上的那只大手,似乎是有些眷恋它传递的温暖与这种亲近,摇了摇头后,才低声说:“也没有很不开心!”就只有那么一点不开心而已,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不舒服和郁闷。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用着最安静而乖巧的方式表达他的郁闷与‘只有那么一点的’不开心。
司晋琛听着这回答就笑了,手也不客气的将早上他亲自梳理得安顺的发丝轻轻的揉了揉,然后又宠溺的拍了拍:“走吧,送你去教室,晚上带你去‘欢乐熊’。”他的时间表已经重新排定,不会再像之前的三年那样繁忙了,可以有很多时间陪着身边这人。
带着小吃货潜质的司家幺少爷自然是极其喜欢这样的安排,在刚想点头的时候,司浅之突然又有些担心了。仰头,看他家大侄子,尤其认真的问:“琛琛,一定要记得将那十盆花卖了!”然后就有收入了,唔,三百通用币,可是去吃好几次甜点的。
……司家糖心包子现在正在走精简持家的人|妻路线。
司晋琛回答他的只是拉着他的小胳膊继续走,在前面的一间教室门口已经站着两个人了,让老师等学生可算不上什么好的教养。
被牵到老师面前时,司浅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仰起小脸看着也看着他的不算是很老的爷爷,听着司晋琛礼貌的喊:“文森特老师,您好!”然后意识到了,这是他的植研老师。
司浅之有些呆呆的看着,然后被司晋琛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手,这才反应过来,忙开口喊:“老师,您好!”
“……”几个人一时间里都不说话了,司晋琛微不可见的侧了侧脸,似乎是想将自己心中的无语和无奈都给甩出去。这小呆瓜可真会占便宜,全帝国做植研的有几个不想直接喊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老师的,他倒好,第一次见面就给先在口头上认下了。
这到底是不知道“老师”这个称呼只能是内部称呼呢,还是……算了,果然还是不知道!本来就没啥常识,软软的一小呆瓜。司晋琛琢磨着想开口说明一下,毕竟这个有着‘老顽童’之称的大师的性格与他成名实验操作是一样的变幻莫测。他可不想他这小小叔还没来得及报上姓名便被逐出名单了。
但在他准备开口时,安静的站在文森特身后侧的年轻人却微微摇了摇头,司晋琛只是用了一个眨眼的迟疑便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这个年轻人的示意,他选择相信一次。
司浅之可不懂他们沉默的原因,有些忐忑的抬眼瞅了瞅司晋琛,然后再看了看面前的文森特,黑润润的大眼里眨了一下,然后居然将脑袋微微的一垂,浓长的眼睫微微一敛,呵,沉默了!
快将步入双百年纪的文森特嘴唇上留着的花白的一字须微微的抖了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个逗人的孩子,他还等着听这小娃说什么呢,哪知他竟是垂头不语!那之前用黑润润的大眼睛瞅什么瞅?卖萌用的么?!
这心境还很年轻的老头儿不禁有些愤愤然了,然后一想到自己还真的被有些触动了,不禁耳根有些发热。咳,这小娃比自己历届带的学生都要长得合他眼缘什么的他才不会说出来!
注意着这位在植研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老人的表情,司晋琛这才淡笑着开口了,语气却带着敬重:“文森特老师,浅之在家自学了三年,对于很多事并不太清楚,冒犯了还请大人大量。”说完,话语一转,带上了几分亲近和明显的笑意道:“小姑姑前段时间得了一株开得正好的嫩绿优昙花,开学之前还说哪天过来探望您,和您一起研究一番!”
听到“嫩绿优昙花”时文森特的眼睛便亮的如同光珠一般,待着这话音落下便呵呵笑着开口了:“嗯,好,让她来之前说一声!”然后,眨了眨眼,垂眼看向正有些纳闷的司浅之,笑得和蔼的问:“小娃,在想些什么呢?”
司浅之正在想在开学之前他家四姐什么时候说了这些话,他肿么记得那些天四姐和小古哥去西山赏景去了呢……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他条件放射的抬头看司晋琛,然后被一只大手给轻柔的扣住了后脑勺,变为正对着文森特。
“浅浅,老师在问你话呢,先做个自我介绍!”这位更是直接想坐实了名头!
“……”老子什么时候同意收弟子的!文森特的嘴角抽了抽。
司浅之从小就认为他家大侄子说的绝对是好的!这时候也不会突然变叛逆:“老师,我叫司浅之,今年十六岁,是……”
chapter 36
司浅之的自我介绍加起来也没几句话,简单明了没任何的修饰,说完了就安静的闭嘴了,一句废话都木有,还指望着多了解一点信息的文森特不由得有些抽嘴角。那些姓名年纪的介绍如果不讲究礼貌的话,可以说是完全的的没必要,他怎么会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少年是谁呢?
还有,要不要一句话简单的“我目前在植研五级初阶”便带过了所有,敢不敢详细说一下四级到五级越阶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老头儿心里有些吐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教学时间已经一百多年了,天才学生他手下一点也不缺,至于收的弟子里面,更是个顶个的在植研方面有着天分。四级到五级的越阶虽然的确是天资卓越,但是做植研也是个辛苦事,体能方面的要求也不是很低,文森特摸了一下胡子,用目光将司浅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的就一巴掌落在了司浅之的右侧肩膀上。
他这动作过于突然,司晋琛还是在那只大手扬起的瞬间才猛地脸色一僵的,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这做植研的最利索的就是记忆和双手了。更何况这动手的还是以速度成名的文森特,在他刚准备抬手去防时,那只手已经收回去了。
至于说司浅之,更是没有任何防范,在那手落在他肩上,并且拍的他身子一歪然后被司晋琛给扶了回来后还有些愣愣的,慢了不止一拍才迷惑的偏头看他家大侄子,似乎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半秒后黑润的大眼里才不由自主的洇上了一层水雾,表达他心里现在涌上的巨大的委屈。
他没有做坏事,怎么这人突然的就来打他?
司浅之委屈而郁闷,司晋琛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以示安抚,眼睛却扫了文森特那张法令纹挺优美的老脸一眼,心里也是无奈加憋闷,他是早知道这人是‘老顽童’的,可是即便这样,也不带这样出手出闪电的袭击人吧!尤其是袭击他家软萌的小小叔!
大概是司晋琛的眼神里的控诉过于直白,文森特从鼻腔里哼了一个音出来,用一种颇为不满的口气道:“怎么,想打回来?”说完了还不忘挑衅一番:“你如果敢打回来,我立马收这娇弱的小娃为弟子!”
他是料定司晋琛绝对是不敢动手的,这话也是在从侧面上表明他对司浅之并没有太满意,对于要不要将他收为弟子还是有些犹疑。
司晋琛闻言脸色就闪过一瞬的黯然,他特意搭着司珠西这条线贴上来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在植研方面手握权威的老人收下司浅之的。帝国上下不是没有好的植研老师可以教导司浅之,只是全帝国上下都没有哪位老师如同这位性格顽劣的老人拥有着一颗对植研的赤子之心,不为功名利禄而折损自我的心性。
司浅之需要这样的一位好老师,本身知识渊博业有所攻,又在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却又不加入任何一方势力。
还有一点就是,这位老先生对于自己的弟子是极其的护短,就目前而言,司浅之也是很需要多这样的一份近距离的庇护的。
看着文森特脸上还带着挑衅的神色,司晋琛心中百转千回,到这时却也只是在心里打了一份合适的腹稿,以改变一下他对司浅之的认可程度。但是他这般挖着心眼想对策,对面顽劣的老人也用极其欠拍的表情等着回答时,司浅之开口了,他睁着一双还带着隐约雾气的大眼看着刚刚拍了他一巴掌的文森特,将身子向着司晋琛那边靠拢,似乎是怕被再拍一巴掌,有些委屈的说:“琛琛不会打你的!”就算是这人打了他,琛琛也不可以打回去的!
刚才那莫名其妙挨得一拍还是记忆中第一次,司浅之想想就觉得更委屈了,他都反思过了的,是真的没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怎么的就还要挨打?还拍的那么重,肩膀到现在还有些痛的。
鼓起勇气,司浅之又带着控诉的盯了一眼文森特,手上却抓住了司晋琛的一只手。
他这回答让司晋琛乱了准备好的节奏,却也让文森特有了一丝兴趣。“我打了你,他那么护着你,为你报仇不是很对的吗?”他做出夸张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历经岁月却依旧清明的双眼带着掩藏的笑意看着闻言嘴角都抿起来了的少年。
说起这个,司浅之就由委屈变为纳闷了,瞅了一眼正等着他的回答的文森特,像是在上课时回答老师问题一般认真的说:“品德老师说,要尊老爱幼!”
“……”你这意思是老头儿我都没你一个小娃懂道理了?不爱护你们小辈?活了一百九十年的文森特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噎到无语了,他都想反思是不是他今天来学校的方式不对了。
司晋琛是了解他这呆萌的小小叔的语言的威力的,这会儿看着满面郁卒加自我怀疑的文森特,感觉心情好极了。伸手摸了摸司浅之的头,对着那偏过头看过来的黑眸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呆瓜在学校可不一定会吃亏,有时候的武力值还是很值得一赞的。
反思了几秒,文森特掀起眼皮,突然的又伸手了,这会司晋琛的警惕性提高了,又不能直接去格挡他的动作,便只是抬手将司浅之的肩膀给护着了,然后表情又僵了……
文森特握着司浅之的右手手腕,斜着眼鄙视的看了司晋琛一眼,悠悠的开口:“果然是有武力没脑力。”
“……”司晋琛默默的收回了手,沉默了。思绪在暴|乱:擦,怎么小姑就没说着老头儿说话这么的不留情!
打击完别人心情略好的文森特垂眼,将司浅之不断的往回缩的手给扯了过来,用的力气倒是不大,就是这般土匪的动作让司浅之有些心理阴影,刚刚这人打他,现在竟然要扯他的手臂!司浅之又委屈的想哭,也不看自己的大侄子了,死劲儿盯着正端详着自己的手的老头儿,生怕这个性格多变的老师将自己的手给怎么了。
文森特仔细的端详着视野里的这只白嫩的手,翻过来翻过去的来回瞄了两遍后才轻轻的捏了捏右手握住的细瘦的手腕,砸吧一下嘴,吊着声问:“小娃,喜欢植研吗?”
司浅之还在盯着自己那还被握住不放的手,闻言也只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点头。
“……”文森特又无语了,这小娃敢不敢吱个声,别瞅着自己那只白嫩秀气的小手?再怎么瞅也瞅不出来一朵嫩绿优昙花的!他一个人郁闷的无以复加,很显然的忘了自己的前科,也很果断的忘了自己还捏着人家的小手腕,一门心思的想着那株嫩绿优昙花。
顿了顿声,文森特接着问:“那想不想跟着老头我呢?”
一直在后面彬彬有礼的站着的斯文青年闻言抬了抬眼,却有很快的垂了下去。
这会司浅之抬眼认真的看着文森特了,在他以为会得到什么回答时,这只终极侄控很自然的偏头去看他家大侄子,然后看着司晋琛笑着点头了才回过头来,睁着双黑润的大眼,认认真真平平静静的回答:“想。”
“……”这小娃咋么的就真么的呆呢!文森特蹙着眉看司浅之,拿视线当x射线用,将人给上下给扫描了一圈,然后郁闷着脸自语:“怎么的一个个都这样呢?”回想起近二十年来收的弟子,文森特摸了一下嘴上的一字须,忽然的就释怀了,相比较而言,这小娃还算乖巧的。
觉得收的这个呆软的小弟子挺好后,文森特就开始大变脸了,笑得满脸灿烂的偏头对后面一直沉默着的青年道:“安徒笙,带着你的小师弟去教室吧!”
听到这个名字,连平素沉静如司晋琛都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人,就更别说司浅之了。这小呆瓜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好奇,嘴巴微张,黑润的大眼瞠大,就差勾着脖子去瞧人了,瞧着一个长相斯文和气的青年礼貌的站在偏后的位置,他满心想的都是感慨:啊呀,小时候看的童话书原来是这人写的,真符合形象!
看到这两人这副吃惊的模样,文森特心情舒畅了,轻咳一声,将人、主要是司浅之的视线吸引过来了,一摸下巴,很是期待的看着他刚收的小弟子:“来,小娃,喊一声老头儿听听。”
他说话有些句子没断开,一说完,司晋琛便将脸偏过去了,他不忍直视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即将出现的表情。
司家糖心包子多乖啊,即使是有些奇怪面前他本应该喊老师的爷爷的特殊嗜好,但是秉持着尊师重道,他还是认真的开口了,清润润的喊了一声儿:“老头儿。”因为很少这么称呼人,后面那个儿化音还被他读得有些别扭。
“……”今天老子出门的方式肯定不对!!!原本笑容满面的文森特,这会儿笑容全都糊脸上了,纠结的几乎有些扭曲,还跟调色盘似的换着色彩。
司晋琛抬手不动神色的抹下唇边溢出的笑容,伸手拍拍他家小呆瓜的背:“小呆瓜,喊老师!”
安徒笙也掩了掩嘴边的笑意,上前了一步,温和的开口:“小师弟快喊老师吧,喊完了我带你去上课的教室。”
司浅之呆了一下才反应貌似自己刚才断句不对,连忙补上:“老师!”
文森特今天已经被他打败了,纠结着一张脸,挥了挥,连声音都不愿意发出来了。
司晋琛看了看文森特,再估摸了一下剩余的时间,偏头对着司浅之说:“浅浅,跟着助教师哥去上课,我中午再来接你。”他还有些事需要单独的与这位老先生谈谈,不适合有其他人在场。
安徒笙礼貌的向文森特道别,然后对司晋琛礼貌的颔了颔首,就领着司浅之从一边走了。这一排的教室都是教师办公室,上课的地方在另一边。
司浅之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看司晋琛,司晋琛也正目送着他离开,两人相视默契的眨了一下眼后便都收回了。
今天早上的事司浅之觉得他还需要回去再慢慢的消化吸收,但是眼前,他就有很迫不及待想问的问题。他偏头抬眼,亮着一双漂亮的大眼,问:“我要喊你师哥吗?”
安徒笙也偏头,温和的笑着点头:“课外是这么喊的,不过,你不止一个师哥;上课的话,我是你们这个班级的植研助教兼班导,可以喊我安先生或者安老师。”说完了,又笑着反问了句:“那我该喊你什么,小师弟?”
“我叫司浅之,今年十六岁,如果师兄弟里没有比我小的,就可以喊小师弟的。”司浅之弯着眼点了点头,完全自动忽略安徒笙后面的介绍。
司徒笙的目光在少年那纯粹美好的笑容中定了一瞬,随即回神应到:“嗯,好,那我喊你小师弟好了。”司浅之,呵,这个名字拆开了喊可真不好喊。
司浅之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停留了好半天的问题:“师哥,你还会写新的故事吗?”
安徒笙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的温和表情也有些一瞬的扭曲,不知道是该郁闷还是该笑。看着那双闪动着期待的黑眼,他还是带着无奈的笑意回答了:“我不是写童话故事的那个安徒生,我的名字里的笙是笙歌的笙。”而且那位丹麦的童话故事大家可不是他能比的,中间都隔了几千年了。
司浅之恍然大悟,呆呆的抓了抓脑袋:“嗯,我弄错了,那个写故事的不姓安!”
chapter 37
在司浅之与安徒笙的背影消失在了百米外的拐角后,司晋琛才认真的看着正在欣赏指甲的文森特,平静的说:“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太叔公。”
这个太过于秘|辛的称呼被喊了出来,就像是一百多年前那段往事又在重现一般,文森特轻轻了叹了口气,将手虚虚拢起,背在了身后,转身沉默的走进了办公室。
文,森特,多少年了,能知道他姓文的也就没剩多少人了。
就像,除了仅有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两百年前曾经书香门第的三世同堂一夜之间成为炳炳麟麟的豪门富家,却又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便将所有的辉煌遗落,的原因。现在菲特伊有姓文的,却是再没有能用纯木构建的复式宅院并在大门上立匾曰“文苑”的家族,只有“文仲”这个据闻是当年文家第二支系的二等家族。
可是它,却是蜷缩在一个白手起家的二等家族的荫庇下……
司晋琛跟着这个好像突然的就换了一人似的老人身后,在进门后安静的将门关上,然后打开个人光脑,娴熟的在虚拟网上操控,屏蔽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信号。他即将要说的,要谈的,就不只是有关他的浅浅这一件相比而言可以算是小的事了。或许强硬的将一个人的安危与可以撼动国基的事慢慢的精细的糅织在一起,是太过于自私,也太过于儿戏,但是,他却从走出第一步时便已经坚定下来了,无论结局到底是什么,都不会后悔。
在知道了司浅之拥有特殊的能力后他便开始暗暗搜集全国范围内的拥有“超能力”的人的信息,到现在,他还在搜集,甚至是专门花费几百万通用币用来建立了一个完整而安全的信息数据库来集聚、处理这些信息,可是找到的这些人里,却是没有找到一个是与司浅之的情况一样的,连相似的都没有。
也即,那个他喊小小叔的小呆瓜的异能,并不是精神层面的……
植研之所以在菲特伊一夕之间成为除了武力之外最受人推崇的选择之一,是因为在这个遍地都是各种植物的星球上,植物的研究不是单纯的得出植物的化学组成,以及各项生物数据,而是在这之上,六级中阶以上的植研者可以从中提取各种古地球植物所没有的名为‘聪’的微活性物质。这种物质的提取难度同植研人员的能力与设备的配置精密程度等成反比关系,而当科技的力量已经让设备的精进程度很难进行更多时,那这些“聪”的提取量在很大程度上就完全的依靠上了植研人员的能力。
生物构造越是复杂的植物,体内可提取的‘聪’就相对而言越多。例如说,将一棵五十年的银杏完全的提炼出来,可得到的‘聪’越有百分之一毫克,银杏单从植研的划分上而言,属于七级中阶植研材料。
帝国中央研究院,以及植研所,对于‘聪’的信息开放度为25,也即你通过明面上的任何方式,能查出的有关‘聪’的资料只能解释它的四分之一。军方内部的开放度也仅仅是65,植研能力小队通过小组内部成员的共同努力以及破解,也只不过能探查出72不到。
平常人或许知道有那么一种描画不出形态精算不出数据的物质叫‘聪’,可是谁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或许说是什么组成的,就像是很多人说天国是最美好的地方可是谁都不知道它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而作为能接触到‘聪’这种带着几分玄幻色彩的物质的高级植研者,在调查下,每个人所描述的也是带着各种差别,从形态颜色活力值等等数十个方面,都不一而论。
那以他对司浅之的异能的了解,只是接触植物并冥思一下便能得出该植物大部分相当详细的数据,而透明的淡银色的梦幻的符文带所具备的催生能力……只是想想,司晋琛便觉得脑袋里有几根本来就崩的紧紧的弦都在震动嗡鸣了。
文森特静静的看着那侧对着他垂着头在虚拟网上认真而娴熟的进行各种设定的司晋琛,恍然想起了久远的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那在一起的那两人,现在却一个消失在时间里连被记起的时候都少的可怜,另外一个也不知踪影,只是听说着还活着并且身体尚好。
在过了将近两个世纪的现在,司家和文家还是连在了一起,不知道这一种缘到底该用善还是孽来形容。
“你的母亲还好吧?”在司晋琛完成一切关闭光屏后,文森特开口问,不像是平常总是含着活力的声调,而是一种对岁月悠长的唏嘘。
司晋琛笑了笑,才答:“过的很好,父亲很爱她。”作为一个女人而言,他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有着爱她的丈夫,有着和睦的家庭,有着自由的时间和消遣,还有着独特的才干,在帝国上层的贵妇圈里举重若轻冬日夏云。
文森特点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了,那个端丽的女子兴许还不知道自己同她的渊源呢。毕竟,她在甫一出生便是在帝国为数不多可以说是书香门第的林家长大,那是她已逝的母亲的本家。
当年文家嫡系一夜丧尽,恐也只有他这个自幼身体不好而被送于外地安静疗养的以及还在培育箱里的被送出去了的合|子还存活着。
而几十年后,那个合|子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娶了温婉的助手,最后就有了现在过的很幸福的举国皆知的文雅夫人。
再到后来,就有了站在面前的这个出色的青年了。
基因与生命的传承真是太让人惊叹了!文森特悠悠的收回放远了的思绪,正视司晋琛:“你的上课时间快到了,”然后嘴巴一咧,幸灾乐祸的说:“呵呵,你坐下来慢慢说,等第一节课过了一半再回去吧!”脑补了一下司晋琛在中途进教室然后被严正的教授给厉声指责并被罚站墙角的场景,文森特很不厚道的笑了。
“……”shit!怎么有这样教人的!司晋琛抹了一下嘴角,将那一丝凝滞给抹了去,平静道:“我的第一二节课是射箭练习。”
“……”所以?文森特掀了一下眼皮。
“我去年就已经满级了。”司晋琛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闻言眉头都竖起来了的他刚刚还叫了一声太叔公的老头儿。他算是明白怎么这人从二十岁成名起便被称为顽童,到了一百二十岁后被提前称之为老顽童了,从眼前所见再发挥想象,能非常轻易的想出这人在年轻时是有怎样一颗蹦q的一比蹦蹦草的性子!
蹦蹦草,顾名思义,是一种会蹦蹦跳跳,拿根茎当橡皮筋儿用的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它能在蹦q九个时辰,精力好到让人惊叹,自然,对养料的需求也是大到让丛林蟒都惊叹。
总结起来一句话:蹦蹦草爱蹦q,也有本事蹦q。
文森特脸上的表情换了一整圈,花白的胡子抖了抖,脑袋里转过了无数种整人的法子,最后开口时却是控诉语气的指责:“你那小不点小叔没跟你说要尊老么?”
……谁都解释不出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种构造!居然想了半晌后想出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对策来,还说的义正言辞,满是压抑的忿然。小小叔没跟我说,但是五分钟前跟你强调过“爱幼”!司晋琛沉静的在心里吐完槽,抬眼,正了正神色,将话题迁到正文。跟这人扯,再说下去估计就是将话题越扯越远了。
“我希望您能出面做为帝国上下几亿人的做一件小事,将一粒种子培育出来再公开的献给帝国中央研究院。”司晋琛平静的说完,然后取下了制服上的一粒暗金色的扣子,将它握在手心中几秒后才松开,伸到文森特面前。
伸到面前的手,手掌白净带着薄茧,掌纹分明,手指修长,很匀称而漂亮的一只手,含着力量。文森特坐直了身子,这只手不是吸引他视线的存在,吸引视线的是这只手的掌心上静静的停着的一粒变成两半的扣子中间的一粒种子。
文森特小心的伸手将那粒绿豆大小的雪白莹润的种子拿起,放在了自己左手的掌心上,用右手食指轻轻的拨动,从每一个弧度去细致的观察。司晋琛也收回了手,同样看着那粒来之不易的种子,见面前的老人那般着迷的神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被感染了的欢喜。
这个成名已久的老人在平素有着那般让人头疼的脾性,但是在对待喜欢的植研时,能瞬间散发出那种感染人的气息,专注,柔和,纯粹,安静中又带着激动人心。
种子是雪白的卵形,在用手微微遮住一点光时便能看清中间有一个微深的银灰色小粒,是种子的胚。文森特看了几分钟后,突然的收起脸上的神色,板着脸说:“虽然雪原花的盛期花种不好找,但是老头儿我、我可不稀罕!”说着将头一偏,右手伸出去了。
“……太叔公,种子在您左手上。”司晋琛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想抓狂,虽然他脸上估计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文森特眨了一下眼,如无其事的收回了空空的右手,然后抬头,瞪眼,极其不满的嘟囔:“你个黑心崽子,就不知道将这小小的一粒种子送给老头儿我吗?怎么说我也是你那呆软的小叔的老师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和尊师重道的道理!”越是这么说着,他就觉得面前的司晋琛就是他说的这样的黑心绝情,所以他总结的来了一句:“你德修课肯定是你的体育老师兼任的!”
“……”
果然还是小小叔最好最好了!!!司晋琛望了望天花板,在心里悠长悠长的感慨,只有他的浅浅才一直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好,集聚所有美好的品质,就算有时候有点呆,那也是呆的可爱!
终极叔控感慨完了,还是该继续只是一开头便被打断的正事,但是眼前对于文森特的撞枪口,他觉得还是应该认真的回一句的。“我现在的德修老师是凯奇?阿米尔教授的伴侣埃米尔教授,他并不兼职体育。”
凯奇?阿米尔教授是文森特的第一届弟子,放弃研究室的高薪工作来菲特伊当教授还是受文森特的影响所致,这一百多年里,两人间的几乎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了,很是融洽。
所以,文森特胡子抖了抖,被噎的没话了。
但是,司晋琛还没说完啊,“嗯,尊老、爱幼,谢谢太叔公关心,我会记得中午帮您的小弟子擦药的!”
他说的认真极了,文森特嘴角都抽搐起来了,这糟心的崽子,就不能不这么的记仇!而且,他也没下重手,好吧,这是相对于历届的弟子而言,可是,这一拍要让自己大半年的成果都没了好吧!文森特瞪司晋琛,他就不信这黑心崽子看不出什么来,不然怎么自己拍的是那小娃的右肩,他安抚人却是在后背,还不是因为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动作。
半个小时内被两个后辈涮了面子,文森特觉得他很有必要立即收拾东西回住的公寓去。但是,左手上握着的这粒种子实在是个稀罕东西,连他都已经两三年没得到一粒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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