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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出牢入府

      第87章 出牢入府
    张道陵来到洛阳城时,天已微亮,城门也开了。他远远地望去,见城墙上并没有张贴自己的画像,城门口的卫兵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地当差,当下随着入城的人流,坦然进了城中,直奔洛令府衙门。
    当他来到与小白约定之处,见墙外左右无人,轻声叫了两声耗子叫,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小白前来。心下顿时着急起来,当下顾不得别的,纵起身来,借着屋檐挡身,来到死牢处,却见里面死牢门大开,正有几个衙役找来几个犯人打扫里面,将里面一些杂乱污浊之物统统扔了出去,张道陵惊得差点从房顶掉了下来,他心想莫不是金蝉出什么事了,否则决不会此时整理死牢啊。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忽听见一个粗鲁的声音,正是刘头的声音道:“那小和尚去享福了,这里一时半会是没人来了,咱们总算是熬出来了。”
    张道陵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感觉不妙,一时间但觉得手脚酥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充满了泪水,抬头望天,一时模糊,看不清天上有没有云朵。此时又听那刘头道:“这小和尚想不到长这么大竟连口肉啊奶的都没吃过,真不知道他这活的有什么劲。老爷说了,他在咱们这关押期间,咱们大伙是按汉律严格执行,既没给他苦头吃,也没循一丝人情,大伙听明白了没。”
    众衙役齐声道:“听明白了,刘头放心吧。”
    又有衙役问道:“刘头,那小和尚被接到大将军府去了,莫不成是无罪了?”
    刘头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话怎么这么多,不该问的别问。”
    张道陵一听,登时来了精神,喜道:“原来金蝉兄弟是被接到大将军府去了,要不小白不出来见我,可笑我经不住事,先吓了自己一跳。难道是太后病好了,又饶了金蝉之罪,这才被大将军给接了回去,不行,我得赶紧找他去。”
    他悄悄离开了洛阳府衙,一路潜行,直奔大将军府而去,他正行至离大将军府三里远处,忽听后面有二人骑马奔来,回头望去,却见当先一人正是胡太医之弟,胡大夫。当下侧身,当胡大夫骑马过时,低声说了句:“医门理法至微玄,大要心中有转旋。”
    胡大夫正要打马而过,听到此言,当即勒马停下,回头看张道陵,却见张道陵低着头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下马过来。胡大夫回头对后面也站下的人说了句,便下了马,跟着张道陵后面。
    张道陵带着他转到一无人之处,这才转过身来相见。胡大夫见是张道陵,又惊又喜,低声道:“张道长,原来你还在这里。”
    “我来问你,你可是到大将军府去?”
    “正是,那金蝉被大将军接到府中,昨日我已为他诊治,上了药,今日正要看他伤势恢复如何,若是好了,明日就可带他去见太后。”
    “为何要见太后。”
    胡大夫当下把人公真人要找一个未吃过荤腥仍至母乳的童男子给太后喂药一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可巧这小和尚经人公真人一试,竟然符合,这才将他接来,因他受刑极重,才让我来为他治伤。”
    张道陵听到这里,才明白了事情经过,道:“你可有法,带我入府,去见那个小和尚。”
    “这个。”胡大夫微一犹豫,想了一下,道:“若是张道长能打扮一下,我便带您去试试。”
    “好。”
    胡大夫当下将那人招了过来,命他先回去,自己带着张道陵回到自己府中,寻了身衣服,将张道陵打扮成郎中模样,张道陵又自己调制了些药水药末,涂抹在自己脸上,顿时一张白脸变得黑乎乎的,而且一双丹凤眼也变成细缝状,只惊得胡大夫连声称奇,非要张道陵传他。张道陵传了他制作之术,还笑道:“这个不是医术,而是他自已在练丹过程中无意得来,没想到今日用上派场。”
    二人收拾完毕,胡大夫见自己都辨认不出这眼前的黑脸小眼家人正是前些天仙风道骨的张道长,心中石头落地,当下与张道陵约定张道陵仍是自己远方一个堂弟,名唤胡道,也喜爱医学,尤其是在骨骼方面有些研究,昨天刚到,自己便一同将他带来协助给金蝉看病,商量完毕,二人便一同乘马,来到大将军府,给金蝉看病。
    二人仍是自大将军府侧门而入,一到门前,四个家丁见胡大夫来了,都笑脸相迎,又两个手脚快的已迎上来将二人马匹接过,为首一人道:“胡大夫今可来的晚些,刚才安管家还问呢!”
    胡大夫“哦”了一声,道:“那好,我马上去客房。”
    众家丁俱道:“胡大夫慢走。”竟然没有一个人问他身后的张道陵。
    张道陵随着胡大夫一连穿了三个门,遇到府中人俱与胡大夫招呼,但没有一个人询问他身后这个冒牌的随从。
    当他们来到一个侧院门口,此时从门内正迎面急匆匆走出一人,迎面差点与胡大夫撞上,那人一看,张口大叫:“胡大夫,你可来了,大人已问过我了,我回的是你马上就到,你要再不来,我可顶不住了。”
    胡大夫一笑,道:“可巧有事耽误了一会,福管家你可得给我美言啊。”
    那人正是邓福,因人机灵,又会办事,现在已是二管家了。只听他笑道:“胡大夫说的那里话,小人还得您老人家扶持呢。这不,大将军吩咐今你来了,给那小和尚诊治后,若是可行,就得安排人给他洗涮沐浴。哎呀,这小和尚,身上这个味大呀!哎,这位是?”
    胡大夫一笑,道:“这小和尚肩骨有伤,还得再治治,这是我堂弟,擅长骨伤治疗,我便新带了当个帮手,一会若是能给那小和尚洗涮的话,还得由他来,你们再用心,毕竟不懂得筋骨穴道,就让他这活好了。”
    邓福大喜,一边引着二人进院,这个院子门前屋后俱有人把守,张道陵一看正是上个月他与金蝉同住过的院子,心中十分感慨。那邓福一边命人打开屋门,一边回头夸道:“还是胡大夫想的周全,如此太好了,这边请,这边请。”
    邓福示意看屋的家丁将屋门打开,一股酸臭之气便扑面而来,众人均不由皱了下眉头。邓福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苦着脸道:“大人说我手脚麻利,非得让我负责这小和尚。胡大夫,您老人家真是神医,经您这么一治,这小和尚今早起已经能自己用手端碗吃粥了。”
    “哦?”张道陵听了,忍不住问道:“那他之前是怎么吃的?”
    “嗨,能怎么吃,他被关在死牢里,锁了琵琶骨,双手动弹不得,又没人喂他,听说是趴在地上,和一条大狗一快吃饭。”
    张道陵闻听,强压下怒火,心道:“金蝉兄弟,这回哥哥来了,决计要带你出去,你愿不愿意都不成。”
    胡大夫却不在乎,当先迈步进得屋来,金蝉正躺在床上,见有人来,睁开眼看,见是胡大夫,忙要起身。胡大夫赶忙拦住,笑道:“你骨伤未愈,可莫乱动。听说你早上自己吃的饭。”
    金蝉微一点头,道:“多谢施主,小僧感觉好多了。”
    胡大夫道:“嗯,你虽被左右肩膀都穿了琵琶骨,但是你左右肩经络并未被伤及,可也算是命大,不过吃饭还是让他们喂的好。”说着又伸手摸了金蝉左右肩膀,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张道陵道:“肩峰扁平,侧角肥厚,冈上窝伤的最厉害,喙突内侧缘长而薄,照这样子,明天怕是行动不了。”
    邓福一听,呀了一声,近前低声对胡大夫道:“胡大夫,你可得想个法子,只要能让他应付了明天就行。”
    胡大夫点点头,却不作声,张道陵在后面紧紧盯着金蝉枯瘦的脸庞,听邓福一说,由悲转怒,心想他们只想有事了用我金蝉兄弟,可连他的死活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脑海中一转,对胡大夫道:“大哥,你昨日给他开的什么方子。”
    胡大夫道:“我昨日是用牛膝,三七,甘草,白芨,红花各一两,煎制后,一日三次,给这位小师父用的药。”
    张道陵点点头,说道:“牛膝活血散瘀、补肝肾、强筋骨、利关节、三七消肿止痛,白芨收敛止血、消肿生肌,强筋健骨,这些药俱不错,不过红花,这个,有点不妥,今天得改一改。”
    胡大夫忙道:“我本来想用穿山甲,因为它药性关善走窜,开窍通络,祛瘀散结,消肿利痹祛瘀通络功效最佳,可上面嘱咐了,小和尚在饮食上不能食荤腥之物,所惟只得用红花代之,但不知不妥在那,还请指教。”
    张道陵听了微一沉思,道:“红花虽有活血祛瘀、通经止痛功效,可用量须准,少则活血生血,中则活血,多则破血。他失血过多,身体太虚,我看还是以姜黄配伍木香、陈皮、柴胡来佐红花,水煎半刻钟,取汁,一日内分两次温服,以助行气通经。”
    “哦!”胡大夫听了恍然大悟,连声应是。
    “另外,一会给他洗澡时,取当归、老鹳草、松节、威灵仙各一斤,以水煎开后配入洗澡水中,由我亲自给他洗后用药就是了。”张道陵又道。
    “是。”胡大夫面露崇敬之色,点头应是。
    邓福在一旁听张道陵开着方子,那胡大夫却毕恭毕敬地听着,不住点头应是,不由奇道:“不知这是胡大夫那里来的堂弟,看来在看骨病方面,倒像是胡大夫的师傅一般。他又觉得这堂弟听声音还有些耳熟,看样子倒也是洛阳附近的人。”
    邓福正想着,只听胡大夫道:“福管家,你与我先去准备药去,好办好大将军交的差。”
    “是。”邓福听了,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张道陵,胡大夫看在眼里,笑道:“无妨,让他伺候就是了,我这堂弟自幼学医,偏爱治骨病,在治筋骨方面,比我还强些呢。”
    “是这样子,那太好了。”邓福听了面上堆满笑意。
    胡大夫又对张道陵道:“胡道,你先看看他筋骨,给他按摩一番,一会好给他吃药泡澡。要看好这小师父,可别给我找麻烦。”
    张道陵忙应是。
    胡大夫起身离开,邓福只得也跟了出去,吩咐门口人听好吩咐,与胡大夫一同去安排药去了。
    张道陵见他们出去后,门外两人将门又关上,心道他们还是防着我金蝉兄弟呢,要不是有胡大夫援手,我还真进不了屋。侧耳听外面两人并未监听,当下走到金蝉床前,大声道:“小和尚,你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出声,我得给你治治,你要一出声,惊了我,手里没准了,可受罪的是你。”
    金蝉听了,点了点头,这时就听张道陵低低的声音道:“金蝉兄弟,我是你张大哥。”
    金蝉一听,身子一颤,双目回睁,看着张道陵,满脸都是惊疑之色,这时却听得床下有一声“吱吱”,小白也自床下跳了出来,用细细的声音道:“我早就听出来是张大哥了,张大哥,你有法子救金蝉大哥出去了?”
    张道陵点点头,道:“若是想走,咱们今晚就能走。”
    金蝉听出确实是张道陵的声音,低声道:“张大哥,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张道陵笑道:“怎么样,认不出来吧。我化妆进来的。”
    金蝉急道:“可是,万一有人认出来,你不就危险了。”
    张道陵道:“你放心吧,在皇宫他们都抓不到我,何况这里。”
    金蝉一时无语,忽又道:“张大哥,你此行可有小黑消息。”
    听金蝉如此一问,张道陵微作得意之色的脸上笑容顿敛,他低头看金蝉和小白焦急的眼神,不忍心让他们失望,从怀中掏出一支羽毛,低低地道:“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去黄河,虽没看到河伯,但也遇到一位、一位上古大仙,它给我了这根羽毛,可以用它来求大仙,但这大仙也有些难言的地方。我想等咱们出去了,若是没有别的法子的话,就用这根羽毛求大仙帮咱们找小黑。”
    金蝉与小白听了俱是大喜,一同念了声阿弥陀佛。“不过,张大哥。”金蝉又道,“我听小白打听,说是此次将我从狱中接出来,仍是要给太后喂药,那太后一心向佛,我佛保佑,明天我一定要为太后献药。”
    “兄弟心肠慈悲为怀,我定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事成之后,你可要听我的安排。”
    金蝉道:“大哥,我知你是好心,可是我要是就这么走了,还要连累诸多无辜之人,所以若不抓到那黑衣道人,不洗清我的清白,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出去。”
    张道陵心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早想好对策了。”当下低声道:“你就放心吧,决不会连累任何人,我会让朝廷主动放你走的,然后咱们就去寻小白,一切你听我吩咐就是了。”
    金蝉听了喜道:“张大哥,这么说治好太后之病,你是有好法子了。”
    张道陵听金蝉句句都是为他人着想,不禁也是佩服,刚要再说什么,就远远听见外面胡大夫一声咳嗽,连忙示意金蝉不要再说话,双手从金蝉身上开始摸起,又自怀中掏出龙儿所赠的两枚金针,对准穴道,刺了进去。
    胡大夫进来,见张道陵此举,不禁问道:“张、那个胡、胡道,你这是什么手段?”
    “哦,我用金针封了他两处穴道,一会咱们给他洗澡时省得他手乱动,等明日再解开,到时他就能双手自由活动了。”
    胡大夫一听,当下便要请教,张道陵也感他相助之恩,回头道:“莫急,我碰巧得了部黄帝外经,等我有空了再传给你。你一会想法子由我单独给他洗澡。”
    胡大夫闻听,喜不自胜,回头看见邓福也带着下人将煎好的药,洗漱的水和两个大大的木桶都抬了进来,胡大夫忙道:“我这个朋友为他人治骨病之法仍是祖传之秘,从不让外人见,你们将水备好了,咱们就出去等着吧。”
    邓福应了一声,心想不用他们着手更好。当下备好水,便又随胡大夫一同出去,带上房门,在外面等候。
    张道陵自从在那山谷食了数不清的奇实异果之后,身体筋骨早已变得如同换了个人般,他帮助金蝉脱去了衣服,双臂微一用力,就将金蝉整个抱起,放入已装好温水的木桶中,认真地给金蝉洗澡。
    金蝉紧闭双目,但泪水仍是止不住地流出,张道陵轻轻为他拭去泪水,轻声道:“你我兄弟一体,何故为小事动了佛心。”
    金蝉点点头,慢慢地才止住泪水,张道陵为他洗好一遍身体后,又唤邓福为金蝉换了从回水,才将金蝉身体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才又取了一桶温水,将配制好的药水倒入桶中,让金蝉全身泡在里面,自己将胡大夫招呼进来,按黄帝外经所记的,由他口授,胡大夫亲自动手为金蝉推宫活血,舒筋健骨。
    金蝉有始以来,今天如同入了天堂,被胡张二人按摩的身上无一个毛孔不舒服,只觉得不知从何时起,原先黑衣道人曾留置在自己体内的那股麻酥酥的感觉又一次出现,随着二人的推宫活血流到全身各处,将身上的疼痛一扫而清,到最后竟然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好人一般,两肩的伤口处一点也不疼了,若不是被张道陵制住了穴道,他早就要双臂挥动合什感谢了。
    张道陵与胡大夫忙了小半天,到结束之时,只累得二人浑身大汗。当张道陵最后给金蝉换上为他准备好的一身新僧衣僧袍后,张道陵这才对胡大夫道:“大哥,这金针还得明天才能取,为防万一,我看就由我在这里陪他好了。”
    胡大夫听了,望向邓福,道:“福管家,你看怎么样,若是不方便,我们就告辞了,你们可得照顾好这小和尚,否则明天他不会动弹了别怪我们就是。”
    邓福道:“哎呀,我还信不过胡大夫,不过一会我和安管家与大人说声就是了。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说着就奔了出去。
    不一会,他又急匆匆地回了,道:“大人有命,让胡大夫二位都在府中休息,随时看好小和尚,明日一同进宫。”
    胡大夫与张道陵对视一眼,见张道陵面有喜色,他心中虽是惴惴,可事到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邓福交胡、张二人安排到隔壁,张道陵也不休息,让胡大夫找来纸笔,就为他书起《黄帝外经》来。此时经大将军大力推广,这纸在府中已成了寻常之物,张道陵奋笔疾书,但觉得写起来甚是舒服,下笔有神,到了晚饭时间,已将《黄帝外经》写完,交与胡大夫,又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此番来,就是助你治好金蝉之伤,别无他求,等金蝉明天为太后喂了药,我便告辞。”
    胡大夫听了大喜,心也始安。
    张道陵又去看了金蝉几回,可为不让他人生疑,只是看看伤情便走,一夜无话,只待天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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