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孤独的背影
    看着此时不断游走的笔尖。
    细密的汗珠已经布满了万永言的额头。
    已经筑基之后，身体的协调性已经强大了许多。
    这也是他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情形。
    可一星律师考试，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不断虚弱考试者的意志。
    足足一个半时辰已经过去了。
    万永言已经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题。
    或者说他已经跳过了多少题目。
    现在他已经进入了四百道题，之后的区域了。
    看着四四三的题号，万永言知道自己距离胜利已经不远了。
    不过，这之前，他也是战略性的放弃了一些题。
    别人都以为, 考律师考试，是完全无法承受之重。
    可在万永言心中，整个律师考试，其实是节奏非常清晰的。
    这也是他自信的来源。
    想到这里，万永言甚至嘴角都微微的牵扯了一下。
    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万永言给自己定好的策略。
    那就是一道题，如果两秒钟, 没有思路。
    那么就直接跳过。
    对的, 直接跳过。
    只有把自己能够得到的分数全部拿到。
    那么才能顺利的通过考试。
    一星律师考试，大家追求的是通过。
    而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精通】。
    要知道，考试分成三个部分。
    除了第三部分的人品考核，那个完全无法控制之外。
    其他的两个部分，只需要拿到【粗通】就完全可以了。
    而粗通，是可以有一部分题答不完的。
    万永言，追求的就是这個一部分的放弃额度。
    其实这些的道理，早就被前辈们说的烂了。
    可真的做到的时候，却又有几人。
    道理大家都懂，可真正做的时候。
    这些人往往又都会去追求什么完美。
    因此，被卡在一道题目上完全不能自拔。
    呵呵，众生就是如此。
    如此可悲。
    却又无可奈何。
    成功一定是给予，有准备的人的。
    而我，万永言，就是有准备的人。
    想到这里，万永言再次发出了无声的嘲笑。
    进而，无意间，他抬起了头。
    瞥了一眼整个考场。
    虽然，整个考场中, 都有结界的阻隔。
    大家无法看清别人卷子上的文字。
    可是, 对于每个考试人员的动作和神态。
    大家却是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
    曾经有人也奇怪，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单独区域的考试。
    为什么一星律师的考核，会用这种几乎透明的结界呢。
    这个问题，也有许多人争论过。
    最后，大家的意见是。
    这么做，完全就是另一种层面的考验。
    只有心志坚定，不被别人答题带节奏的人。
    才具备考试的基本素养。
    对于这个解释，万永言是压根不信的。
    呵呵，想影响我万永言，你们的火候还弱了一点。
    没有这点定力，我如何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
    万永言本来对自己是极度有自信的。
    可忽然一个挺立的背影，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孙奕？
    刚刚万永言虽然跟孙奕交流的不多。
    可还是对这人有些印象的。
    而孙奕刚刚为了避开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人，也正好就站在了万永言的斜前方。
    万永言本来是写的累了，同时想要傲视群雄，这才看了眼场内。
    却不成想，正好看到了孙奕的背影。
    而正是这一眼，彻底引起了他的好奇。
    这是怎么了。
    刚刚万永言明明记得孙奕也是同样的姿势。
    同样的速度在书写啊。
    可是明明半个小时以前, 当时他也是直直腰的功夫。
    也是看到了孙奕这个状态在书写。
    这个孙奕难道不累的吗。
    这稳重的身形, 均匀的笔速。
    以及那完全不为外物侵扰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万永言也是答题的高手。
    从小到大, 经历的考试也可以说是无数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
    这孙奕的状态竟然比他还要好一些。
    这个孙奕不是刚刚才, 从德林府这里崭露头角的吗。
    可是这个状态，明显也是一个答题的高手啊。
    不知不觉间，万永言的心神也被孙奕吸引了。
    就连笔也停了下来。
    万永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与别人的答题不同。
    就算是万永言这样的答题高手。
    也需要一个对于题目的处理过程。
    这个过程说也简单。
    就是当一个人，拿到新题目的时候。
    往往都需要一些反应时间。
    进而在脑后中去找到背诵的线索。
    然后会出现两中神态。
    一种是，尼玛，这题太难，老子不会，坑人呢吧，过！过！过！
    一种则是，哈哈，这也能叫题，太简单了吧，写！写！写！
    考试已经进行到这个时候了。
    就算那些涵养好的，在一开始答题的时候还可以撑得住。
    但到了这个时候，谁也绷不住的。
    就连万永言在答题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过程。
    可这些情况或者状态，在孙奕这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对的，虽然看不到孙奕的正面，可是万永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孙奕的那种从容和淡定。
    对的，那是一种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的感觉。
    看到这里，万永言甚至有些怀疑。
    这个孙奕不像是在答题。
    反倒像是在抄写。
    这尼玛就过分了吧。
    这可能吗。
    不可能啊。
    且不说律师考试，入门时的检查有多严格。
    现在这么多监考都在呢。
    孙奕如果是打小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更何况，这些题目也是现场抽取的啊。
    刚刚的翻牌子的过程，万永言还是记忆犹新的。
    这个孙奕就算是想打小抄，也完全没有机会啊。
    他如果是真的再抄，那么他也需要去到自己的本子中，去找到原题目啊。
    到那时，孙奕看题，翻书，然后答题的整个过程必然一个不漏的被大家看到啊。
    可现在这个孙奕这是怎么了。
    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他就是这么安静、顺畅的答题。
    就仿佛他孙奕答题，完全不需要反应速度一般。
    这个发现，让万永言悚然而惊。
    难道这个孙奕真的不是在抄题，而是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在答题。
    并且是在所有监考的眼皮底下，真的在答题。
    那么这个孙奕到底是强悍到了什么程度。
    那么，难道关于孙奕几天过三星心理师的传言，是真的不成。
    原来，万永言也听到过孙奕的一些故事。
    不过，那时候的万永言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他也压根不信，人类可以妖孽到这种程度。
    人族虽然优秀，可人族的弱点也十分明显。
    那就是人族对于知识的传承，是需要不断学习的。
    而这个学习的过程，必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这就是人族与妖族本质的不同。
    许多妖族甚至完全可以生而知之。
    也就是妖族的知识记忆，甚至是可以通过生育传承的。
    想到这里，万永言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的眼神一下也看向了那个台子上稳坐的古村。
    难道古村难为孙奕，并不仅仅是因为什么一个律者被孙奕挤兑走了。
    而是因为他找到了孙奕可能是妖族的线索？
    正是因为孙奕掌握了妖族对于知识的传承之法。
    这才能做到答题如同抄写的程度？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孙奕参加律师考试，那就真是失策了。
    他不知道，人品测试的时候，会用到【问心石】吗。
    那玩意最大的用处，可就是排除异族的啊。
    不论是存粹的妖族，还是信仰妖神或者魔神的人族，那玩意可是都可以测出来的啊。
    这个孙奕，又是何苦呢。
    如果真的是妖族或者魔族，这不就暴露了。
    万永言这里还在胡思乱想着。
    忽然，他立刻惊觉。
    刚刚的一波推理，他竟然足足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这尼玛可不是在玩啊。
    这是在考试啊。
    这可是珍贵的考试时间啊。
    想到这里，万永言立刻重新弯腰，开始了答题。
    这一突然的动作，自然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即使注意到这一点，成茂学也没有嘲笑这个万永言。
    因为就在刚刚，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刚刚也是，因为被这个孙奕吸引，进而浪费了不少的答题时间。
    与万永言的那种策略答题不同。
    成茂学比较实在。
    他是一道道的答题的。
    而且每道题，不论他记忆的是否重复。
    他都会试着去答一答。
    可能不是完全的原文默写。
    可谁说律师默写考试没有同情分的。
    不然【大通】和【粗通】是给谁准备的。
    这玩意有，那就自然可以给出来啊。
    兴许自己的这些答案，就能靠近正确答案呢。
    自然到时也是有点分数的。
    想到这里，成茂学回答的自然也更加勤奋了。
    可也是因为如此，每道题他都需要回忆。
    自然抬头的次数，也就要远远的多于别人。
    所以，他早就注意到了孙奕的异常了。
    孙奕最大的异常，那就是他太稳定了。
    那完全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稳重。
    这自然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大哥，这是在考律师啊。
    这可是这片大陆上最难的考试之一了啊。
    你紧张点好吧。
    就算你不紧张，你表现的紧张一点总可以吧。
    你别这样啊，这感情你是给大家批改卷子呢呗。
    与万永言那发散的想象力不同。
    成茂学可从来没怀疑过，孙奕会是什么异族的。
    而且他也明白，孙奕应该不是在打什么小抄。
    有这么多监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
    成茂学可是完全不敢有任何的作弊心思。
    发现就是五年禁考啊。
    而且还要声誉扫地。
    这谁受得了。
    所以，成茂学自然也不会以为，孙奕这是在作弊。
    因此才这么毫无迟滞的答题。
    但成茂学有着自己的智慧。
    他记得圣人的一句名言。
    “当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性，剩下的无论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这一刻成茂学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智慧的光芒。
    因此，这个孙奕他不是在作弊。
    他现在做的，就是扰乱别人的心智。
    好你个孙奕，你知道自己已经被古村针对了。
    必然过不了考试。
    所以你这完全不是在考试。
    估计你现在写在纸上的，也不是什么题目答案。
    很可能不过是先贤语录啊。
    但孙奕这么做，却可以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
    从而让所有人都错乱了答题的节奏。
    进而让所有人都不通。
    呵呵，好心机，好算计。
    自认为自己想明白的成茂学却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孙奕。
    相反，他更是由衷的对孙奕佩服了几分。
    律师，本来就是与人争，与天争甚至最后可能是与道争的职业。
    没有这个层面的算计，自然也不能更近一步。
    而孙奕此刻的算计，谁能说出他半个不字。
    孙奕可以被古村针对。
    那么自然，孙奕也可以针对所有的人。
    我孙奕没有机会，那么你们也别想轻易通过。
    成茂学忽然间，似乎看到了好大的一盘棋。
    这个棋盘上，可以说是步步算计。
    呵呵，好家伙。
    幸亏我早早的就看透了伱的算计。
    孙奕，你算计不到我。
    成茂学花了整整二十分钟，在这个问题上。
    在他自认为看破了孙奕计谋之后。
    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开始写自己的第二百五十题。
    同样的想法，其实不仅仅只有这两人才有。
    可以说，许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注意到了孙奕的这个异常。
    也可以说，几乎一半的考生，都被孙奕耽误过一些时间。
    这些幸亏孙奕是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上。
    这要是孙奕站在最前面。
    估计全场考试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孙奕影响到。
    而贡南早就注意到了孙奕的异常。
    不同于那些考生们的漫不经心。
    贡南可是从一开始就注意着孙奕的。
    作为他名单上的头号目标，古村可以故作不在意的悠然自在。
    可贡南却不能如此。
    说真的，他确实对孙奕坚持考试的做法有些奇怪。
    话说主考都已经这么明显的针对你了。
    不过，已经是定数了。
    还有必要这么纠结或者努力吗。
    至于这么拼死拼活的吗。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
    贡南也觉得孙奕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坚持考试，估计也不过是想给齐镇留下好印象罢了。
    可这都一个半时辰了。
    你还装什么呢。
    怎么还是这么的悠然淡定呢。
    难道说。。。
    想到这里，贡南忽然被自己猜想逗乐了。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以为孙奕真的是在答题。
    但小心谨慎的贡南，还是把神识，探向了孙奕的卷子。
    去看像了孙奕的答案。
    可是，马上，一个发现，却让贡南震惊不已。
    孙奕的卷子，他竟然也看不清。
    监考看不清考生的卷子？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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