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凌淳没有再说话，而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静静地看着陆暖。
    她的视线之中一片光明，周遭万物都看不清晰，唯独凌淳的这双眼睛却清清楚楚。
    陆暖抬手去摸他的眼睛，这会儿手倒是可以动了。
    可是她抬起手，那近在咫尺的眼睛却根本触碰不到。
    好似一抹幻影，陆暖只能见不能碰。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陆暖哽咽着，哀求出声：“凌淳，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在这个世上原本毫无牵绊，于我而言花草树木鸟兽虫鱼皆是尘埃。
    只因遇到了你，我忽然看到了红花绿叶听见了万物生机。
    这万丈红尘，我非你不可。
    梦境里，凌淳没有回应陆暖的话，只是那样悲悯地看着她。
    陆暖睁开眼，抹了一把乱糟糟的眼泪，欺身到了凌淳的病床旁，抓住了他的大手，将脸埋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可爱过来例行检查的时候，只看到满脸泪痕的陆暖蜷缩在凌淳的病床上，双手抱着他阔大的手掌，把脸贴在他的掌心。
    她团成了一个小团百般依恋地贴着凌淳，而后者正睁着眼睛看着她，满眼都是温柔。
    小可爱正要说话，凌淳看到它进来，冲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神奇的小可爱领悟到了凌淳的意思，当即放缓了动作，悄悄来到了病床旁。
    检查过数据之后，小可爱的屏幕上放起了无声的烟花。
    随后出现了一行字。
    小可爱：你昏迷了你知道吗？
    凌淳看了一眼那行字，犹豫了一刹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小可爱瞪圆了眼睛，脸上又出现了一行字：主人好担心你的！
    凌淳的视线落到了陆暖的身上。
    他用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整理了一下陆暖乱糟糟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弄得她有点痒，陆暖的脸在凌淳掌心蹭了蹭，倒是没有醒来。
    凌淳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招呼了一下小可爱，在它的屏幕上写起了字。
    凌淳：我与暖儿，无法同时清醒。
    小可爱一愣：什么意思呀？
    凌淳：白盛婴用来治疗暖儿心疾的蛊药之中有一味叫做曼珠沙华圣体的蛊药，与皇蛊之血恰好互相克制。曼珠沙华圣体一经激活，便无法关闭。
    小可爱晃了晃大脑袋：这不科学啊！曼珠沙华是有毒，但是没有这样奇怪的效用！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凌淳：皇蛊本就至高无上，却被一株蛊药压制，便是从被压制的第一时间就会知晓原委。你可将这些悉数告知暖儿，若是她不信，便可取我二人心血作为观察。
    小可爱正打算继续问得更清楚的时候，凌淳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绵长，看起来就是睡着了。
    见状，小可爱当即一愣，视线落到了陆暖身上。
    她睡着的时候哭过，所以眼睛十分不舒服，正一边坐起来一边揉眼睛，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完全没有发现凌淳刚刚醒了过来。
    “水。”陆暖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小可爱待在病床的那边，随口便吩咐了一声。
    小可爱回过神来，快速来到陆暖身边，送上了水杯。
    “主人，刚刚讨厌鬼醒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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