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宣德王！”朝臣之中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随后众人都一脸的惊讶不解，不明白本来都死了好几年的人，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陆清明走出马车的时候，咳嗽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在百里无殇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他几乎是走一步就要歇一会儿，好不容易走到了陆暖的跟前。
    不等他说话，百里无殇抬脚就要踹向他的膝窝。
    “等等！”陆暖立刻喊住了他。
    百里无殇看向陆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不敢受他的大礼？”
    陆暖并不搭理百里无殇，而是转头去看一直盯着她的白盛婴道：“虽然我不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对我来说也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既然是要斩断亲缘，那就以柔和的方式一刀两断可以吗？
    我四年才过一次生辰日，我不想弄得太难看。”
    小女孩儿总是喜欢美好的东西，陆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过去那样强势刚硬的模样。
    白盛婴对如今这样全身心信任自己，并且什么都想要和自己说明白，怕自己误会的陆暖十分满意。
    当下，他笑了两声，便点了点头。
    示意百里无殇退下之后，自己也松开了陆暖的手：“暖儿去吧，父亲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母亲还在等着你呢。”
    满意归满意，威胁依旧必不可少。
    陆暖乖巧懂事地点了点头，随后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搀扶着陆清明，认真地看着他状若死灰的双眸：“您……还记得我吗？”
    陆清明的胳膊瘦弱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陆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微弱地跳动，可见浑身上下受了多少的折磨和伤痛。
    听了陆暖的话后，陆清明眼珠子动了动，有些艰难地垂眸看向陆暖，没有说话。
    “我是陆暖，您的女儿。”陆暖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白盛婴一眼。
    白盛婴见状，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地示意她继续。
    放心地回过头之后，陆暖再次迎上了陆清明的双眸：“如果你还记得我，可以眨一眨眼睛吗？”
    陆清明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之后，十分无奈，非常缓慢，但是却还是眨了眨眼睛。
    见状，陆暖微微松了口气，随后眼眶红了起来：“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十多年来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铭记于心。
    今天是我登基为女皇的日子，也是我四年一次的生辰，我想与过去做一个了断。
    楚……母亲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世，她说你说过，有一句话会在我知道身世之后告诉我，是真的吗？”
    陆清明依旧这么看着陆暖，原本无神的双眸，在听了这话之后，缓缓地有了神采。
    他异常艰难地，轻轻颔首。
    陆暖见状，心头一酸，抽泣了两声后道：“你可以……说给我听吗？”
    “在父亲的心中，你一直都是父亲的亲女儿，无人可以改变这一点，谁也不行。”
    陆清明的语速极慢，声音也不大，但是语气却十分酸楚，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一般，缓缓地说给了陆暖来听。
    那原本如死人一般的眼神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得有了人气，甚至红了起来，几欲落泪。
    陆暖的眼泪顺着姣好的脸庞滑落，她看着陆清明，道：“你会相信我，就像是相信女儿一样，对吗？”
    “是。”陆清明缓慢应声。
    “好。”陆暖松了口气，笑了起来，随后她抓着陆清明的手，站在他的身侧，看着白盛婴，笑意盈盈：“今日，是我的大日子！”
    白盛婴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却还是笑着冲陆暖点了点头。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下一刻，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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