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姐想的那样！”纪希梵大概是猜到了陆暖想到了什么，连忙否认：“盘古宗本来就有攻研虫术，我们要制毒配合着机关来使用，这一点师兄是知道的。
    当初在将军府里的嗜血蚁，就是我们盘古宗养的。”
    听到纪希梵提起嗜血蚁，陆暖便想到了那害她差点死过去的嗜血蚁毒素，当即疑惑问道：“当初百里梓是怎么拿到嗜血蚁毒的？”
    纪希梵没说话。
    “你尽管告诉我，我不会生气。”陆暖尽量平心静气。
    “是我……”纪希梵道：“姐姐还记得廖运吗？”
    “嗯。”那个傻哔渣男，想不记得都难。
    “廖运是被嗜血蚁吃掉的。”纪希梵的声音有点弱：“是……是师兄同意的！”
    听了这话，陆暖实在有些意外。
    “在哪里？在将军府？”
    纪希梵点头，然后想到陆暖看不见他点头，随后马上道：“对，将军府的地牢里。
    廖运被抓回来之后就关在地牢，我用嗜血蚁杀了他之后，拿走了一只嗜血蚁。
    后来……后来被师兄发现了，嗜血蚁被随便丢掉。
    本来也没想到会被别人发现，可是忘了百里梓虽然医术稀烂，但是却也是百里医家的人。”
    “那你原本打算用嗜血蚁干什么？”陆暖又问。
    纪希梵沉默几息，道：“我想杀了百里梓！”
    “为什么？”陆暖对这个回答着实意外：“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当然不是！”
    纪希梵立刻反驳，随后无比困惑：“为什么你和师兄都认为，我能开口说话是因为百里梓？”
    “那是因为什么？”陆暖听了这话，也感到意外：“不是她一直在给你治疗吗？”
    闻言，纪希梵叹了口气：“姐姐还记得，那天师兄点了你的穴让你看着他和百里梓吗？”
    听到纪希梵提起这件事，陆暖不由得撇了撇嘴：“怎么会不记得，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不要脸的人！”
    “就是那次，我担心师兄欺负你，心里一着急，就……就说话了。”
    说着，纪希梵叹了口气：“还有在那之前，姐姐教我玩游戏，给我讲故事，还送了我那么多玩具，鼓励我拆解重装复刻，那段时间我过得毫无压力。
    而在那之前，师兄虽然对我很好，可却总是一直希望我能开口说话。
    我知道我不会说话这件事，师兄很是担心，可……可师兄越是担心，我越是想说话，我就越说不出来。”
    听了这话，陆暖总算是明白了。
    这小孩，心思太过细腻，擅长将别人的期待变成压力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原本他的失语就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如此一来，他的心病也就越来越重。
    “好在那个时候，我不觉得你是有病。”陆暖轻笑两声：“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乖弟弟。”
    “我会一直是姐姐的乖弟弟。”纪希梵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雀跃：“虽然圣子牢之后，我怪过姐姐。
    但是……我怪的是姐姐不来看我了，不理我了，而不是姐姐害了我。”
    听了这话，陆暖倒是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害了你？”
    “因为你是我姐姐，弟弟保护姐姐，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