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不善经营，不敢和盛大小姐做买卖，请回吧。”
    陆暖的态度几乎是铁板一块。
    从进门到现在，她就是半点好脸都没有给过盛妩一行人。
    但是盛妩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还三番五次地从字里行间透露给陆暖一些她需要的讯号。
    她的姿态越是亲和，陆暖的样子看起来就越是不近人情。
    这模样，落在四侍女的眼中，多少也算是让她们能够对盛妩多一点信任。
    “公主殿下别这么笃定，毕竟我们的合作都还没有开始，你总不能连个机会也不给。
    说不定，错过了之后，后悔的是你呢？”
    盛妩对她的拒绝半点都不感到意外，脸上甚至还笑了起来。
    “盛妩，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跟我在这儿装什么纯情了。”
    陆暖脸色拉了下来：“我让你走，你不走，那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就留下来任我处置吧。”
    “公主殿下开玩笑了。”盛妩厚着脸皮，一脸的笑容。
    “你今天不找上门来，迟早有一天我也要找你报仇的。”
    陆暖说着，站起身，一甩袖子，站在上首瞪着眼睛，目露凶光。
    她举起手，手里攥着一把黑色的，小巧的东西。
    圆圆的黑洞直直对着盛妩的头。
    “你从西域带回扰人心智的毒给云琦，让云琦对我父王下黑手，害他战死沙场，其为一罪。
    我父王战死后，你授意楚红惠威胁我母亲，逼她入宫恳求龙傲天，害她被龙傲天欺辱，你却在门外守着视而不见，其为二罪。
    在我旧病痊愈之后，你以盛家大小姐的身份蓄意接近我，骗取我的好感和我成为朋友，致使我们全家都信任你，险些被你算计成功，其为三罪。
    我哥哥屯兵南境山谷的时候，你蓄意走漏消息，害他不得不推迟起兵计划，致我在京城九死一生，如今旧病难愈，其为四罪。
    还有，你当时为了走漏消息，甚至杀死了我的小侄子，这是你的第五罪。
    你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根本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过你。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暖每列出一宗罪，声音便狠上三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嗓音甚至带了几分撕裂，近乎吼了出来。
    随后，她扣下了保险：“你罪孽太深了，我确实不想给你一个痛快，我想要你活着日日受折磨，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
    但是我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恨不得将你当场射杀，让你死在我面前，用你的死来告慰我父母的冤魂，才能让我平复心头怒气！”
    话是这么说的，子弹也上膛了，可是陆暖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沉默着，许久之后，盛妩站起来。
    “诚如公主殿下所说，我也从未否认过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只不过逝者已矣，生者更应该好好生活。
    陆暖，我活着，你随时都能来取我的性命。
    但是你和你哥哥活着，你不想想你自己，总该考虑一下你哥哥。”
    说完，盛妩转过身，似乎根本没把陆暖的枪口放在眼里。
    “新皇登基，四面围困，你之前被老祖宗绑走足足一个月，你哥哥都没有出京来寻你，可见，他在京城，不比你在边城要轻松。
    我让你多一个朋友，是为你好，想好了，便派人来告诉我吧，你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的。”
    话音落下，盛妩一行五人，已经完全走了出去。
    陆暖依旧举着枪站在那里，到最后一刻，终于闭上红透了的眼睛，狠狠地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