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夫，陆暖面对病人的时候，耐性都很好。
    “下次别干咽了，要是药丸黏在你的食道上一直不下去的话，很容易伤害食管黏膜的。”
    陆暖一边顺着凌淳的背一边柔声安慰，手里还拿着一杯水。
    等凌淳平静一些之后，陆暖把水递了过去：“呐，喝点水压一压，眼泪都咳出来了。”
    凌淳点头，接过了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放到了一旁。
    这会儿的凌淳颇有几分脆弱感。
    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显得白里透红。
    而那总是冷眼瞧人的瑞凤眼，此时眼圈是红的，眼眶是湿的，看着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陆暖看着他乖乖地喝水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现在突然发现你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一听这话，凌淳立马放下水杯看了过来：“当真？”
    陆暖立刻摇头：“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
    说完，她抬脚就要走：“晚上早点休息，睡前把大窗户关了，盖好被子。
    我可不想明天一早起来你病情又加重了。”
    说话的功夫，陆暖人已经离开了凌淳的房间。
    凌淳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不由得低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入夜，公主的别院十分安静。
    常亭算准了时间，趁着城门关闭之前，拿着无踪给的城令混了出去，踩着夜色摸进了舒然国。
    这一夜，不同于陆暖这边的宁静，安家显然乱得很。
    翌日一早，陆暖起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兵刃交接的声音。
    拉开门一看，陆暖简直哭笑不得。
    “牧权川，你这么早跑来我这儿，是来蹭饭的吗？”陆暖身上披着衣服，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看着外面的两人。
    听到陆暖的声音，牧权川十分兴奋地收起了招式，连忙凑了过来：“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陆暖抬了抬下巴。
    “臣听闻公主殿下准备举办的重阳诗魁大赛很是新颖，所以特意来搭把手的。
    反正最近破了大案，舒然国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我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牧权川还笑出了八颗牙齿。
    陆暖听了这话，不由得挑眉看向那边喝茶看书的凌淳：“你告诉牧权川的？”
    凌淳摇了摇头：“这傻大狗一早就等在门外，想来是昨夜便听闻了消息。”
    “你才傻大狗！”牧权川回头怒瞪凌淳：“别骂我！”
    “好，不骂你。”凌淳点了点头。
    牧权川眉头一皱，正要说话。
    刚刚和他过招的无踪上前：“公主，牧将军一早送来了许多新鲜食材，厨房煨了些砂锅粥，我这就去给您晾出来，一会儿您洗漱完了正好入口！”
    说着，无踪往牧权川的咯吱窝里捣了捣，示意他闭上嘴。
    牧权川不情不愿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陆暖：“是呀，我给你送了三只猪、三十只老母鸡、五百枚鸡蛋，还有……”
    “三只猪？”陆暖瞪大眼睛：“三十只老母鸡？五百枚鸡蛋？”
    “嗯！都是宰杀好的，我天不亮的时候，挑最新鲜的买的！”
    牧权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听说你喜欢吃羊肉，我还让人送来了一只母羊，可以喝上羊乳了！”
    陆暖头疼：“我喜欢吃羊肉，和喝羊乳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反正我已经送来了，你要是吃不完，可以整个别院大家一起吃。”牧权川挠了挠头。
    一旁的凌淳合上了书，站起身道：“公主别院和军营不同，别院里有三十多个姑娘，加上下人和暗卫，拢共一百多人。
    可是他们一天吃不了三只猪，也吃不完三十只老母鸡。
    眼下虽然天气已经转凉，可这么多宰杀好的食材，放不了三天，便要悉数浪费。
    公主殿下捣毁了黑市，已经引起了那些权贵的忌惮。
    若是让他们知道公主的别院这般浪费粮食，只怕他们要借机生事，抹黑公主的名声。”
    “我看谁敢！”牧权川皱眉瞪向凌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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