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不会闷头乱冲就是了，”陆暖补充说道：“公冶刁没有保护小梵的能力，你有没有办法，把小梵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凌淳换了一块干帕子，继续给陆暖擦头发：“小梵有自保之力，只要回到了盘古宗，就没人能耐他如何。”
    “我还是不那么放心，你有没有办法能确定一下，小梵到底怎么样？”没有亲眼见到纪希梵安然无恙，陆暖的心里总是忐忑的。
    奈何如今人在皇宫里，消息不比在外面的时候灵通不说，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狗皇帝下黑手。
    “今晚我想办法出去一趟，”凌淳想了想后，顺手捏了捏陆暖的脸：“蒋贵妃肯定还得找你晦气，你忍着点，这个女人不太讲道理。”
    “你说话就说话，捏我做什么？”陆暖睁开了眼睛，十分不满地看着凌淳：“虽然我们眼下是革命友谊，但是你也得注意点分寸！”
    凌淳皱眉：“什么是革命友谊？”
    陆暖重新上了眼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是你现在是我的嬷嬷，得老老实实帮我把头发擦干！”
    说完，陆暖打了个哈欠。
    见她困了，凌淳也没再说话，继续给陆暖擦头发。
    她的头发又长又厚又黑又密，等全部擦干烘过之后，陆暖都已经睡着了。
    凌淳保持着一个姿势的腿有点麻，但还是小心地把陆暖的头放到了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
    然后，凌淳悄悄离开了暖阁，来到了花园深处。
    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凌淳找到了一个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的洞口。
    就在他刚刚进入密道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暗中闪现而出，紧接着跟着凌淳进入了密道之中。
    “……”
    凌淳手里拿着匕首，抵着牧权川的咽喉，单手灭掉了刚刚点亮的火折子，没说话。
    “我一猜你肯定就在宫里。”牧权川说着，顺手推了推凌淳的手腕，发现推不开之后，更加无奈了：“别这样，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怎么都不像人家宣德公主？”
    听到牧权川提起陆暖，凌淳哪怕整个人浸润在黑暗之中，也还是让牧权川感觉到了一股近乎实质的杀气。
    “好好好，我老实交代。”牧权川憋憋屈屈地举起了双手，道：“我其实知道你跟着偷偷进宫了，晚上我当值，刚刚看到你跑过来，我就跟着过来了。
    关于纪希梵，我想我这里有你用得上的线索。”
    听了这话，凌淳在黑暗之中眯了眯眼睛：“你的话不可信。”
    “别这样呀，”牧权川道：“我昨天在盘古宗山门外可是跟公主殿下都达成一致了，她让我做的事情我也都做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啦！”
    说着，牧权川又试着推了推依旧坚定地抵在喉咙上的匕首，还是推不动，更无奈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点信任难道都没有吗？”
    “嗯。”凌淳声音不知道有多冷漠，冻得牧权川都笑不出来了。
    黑暗之中，气氛有些许的僵硬了起来。
    “我夫人让你做什么？”凌淳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牧权川：……
    “让我去散发谣言，从大长公主之死，到你父亲的狱中身亡，以及开国五姓的故事，我可没少下功夫。”
    听了牧权川的话，凌淳倒是信了几分。
    这是陆暖的做事风格。
    “小梵怎么了？”凌淳问道。
    牧权川也不管人看不看得到，摊了摊手：“他还在宫里，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