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你是盛家嫡系的人，你们盛家的嫡系早就看盛姐姐这个庶出不顺眼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陆暖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语气懒懒散散，仿佛一朵阳光下缓缓张开花瓣的花朵，随意到了极限。
    “我可以给你线索，你去查，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元嬷嬷此时心绪大乱，仿佛生怕陆暖不相信自己，所以赶紧竹筒倒豆子一样直接招了。
    “大小姐的母亲是牧家人，她就是用来维系盛家和皇家的纽带。
    牧夫人幼年时毁了容，所以进门之后几乎都不见人。
    为了盛家的发展，老爷硬着头皮宠幸了牧夫人，对外宣称是醉酒后认错了人。
    牧夫人生下大小姐之后，就被陛下派人处死了。
    盛家上下的口径都是，牧夫人是盛家的夜香婢，胆大包天爬上了老爷的床，还怀上了大小姐！”
    元嬷嬷说着，用力地喘了几口粗气，陆暖想了想，往她的嘴里塞进了一根吸管，让她喝了两口葡萄糖。
    “我一直有一个疑惑，龙家为什么能让牧家上下俯首听耳？”陆暖悠悠然问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盛妩的事情。
    这让元嬷嬷多少有些意外，她也是愣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建国以来，牧家都是龙家的家奴，世世代代都不会背叛的那种。”
    “所以，天龙帝把牧夫人送到盛家这件事，牧家不仅知道，而且并无异议？”
    元嬷嬷一愣：“不是当今陛下把牧夫人送来的，是先帝，我们盛家自先帝时期就一直效忠皇室。
    虽然一直到了先帝驾崩之后，才由当今陛下宣读了封赏，但是在这之前，盛家已经和皇室交好了。”
    听了这话，陆暖心中一沉：“所以，你们盛家其实是龙家的洗钱大本营？”
    “……”元嬷嬷没有说话。
    陆暖见她脸色不好，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当即起身：“你好好休息吧，等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我自然会帮你护好曲桂雪母子三人。”
    曲桂雪有一儿一女，儿子是盛宝琛，还有一个女儿，今年不过八岁，叫盛松雪。
    “公主殿下！”元嬷嬷听见陆暖要走，赶紧出声：“您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龙家视你们陆家为眼中钉吗？”
    陆暖停下脚步，半回头看着她：“自古功高盖主，鸟尽弓藏，需要理由吗？”
    听了这话，元嬷嬷笑着摇了摇头，空洞的眼睛里莫名浮现几分嘲讽：“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罢了。
    公主殿下，你可知，你的母亲是什么来头？”
    陆暖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楚城少当家楚沁，倾国倾城，才冠天下，公主殿下，您的母亲嫁给宣德王之后，并未冠名为宣德王妃，而是以她的姓氏封为楚王妃，难道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与众不同吗？”
    元嬷嬷说完，不知为何忽然冷笑了两声：“或许旁人不知道，但是我们盛家可是清清楚楚！
    陛下之所以恨不得对你们陆家赶尽杀绝，除了老王爷功高盖主之外，更是因为他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是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