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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消息的时候若兮正与南谨在听吴矛授课,玄风进门只说了一句,“京城有人来了。”若兮扔了书本,飞奔了出去。
玄风望着脸色渐渐沉下去的少主,闭上了被若兮惊得微微睁开的嘴巴,弱弱的将后半句话吐了出来,“不是三皇子。”
南谨面无表情的起身,向前厅走去。
玄风不知该不该跟着,求助的望了师叔,却见师叔望着少主的背景,微微叹气,跟了出去。
若兮以为是凌瑄,心中狂喜,她盼了三年,他终于来了。在前厅门帘处站定,局促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克制着狂跳的心,试了试几次,终于撩开门帘,进了前厅。
这一切自然落在身后跟来的南谨眼中。握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心似被人狠狠撕扯着,若兮,三年了,原来三年的陪伴终抵不上他的一个消息,望着她脸上狂喜的笑容,他多想冲她嘶吼,“不要这么高兴,不是凌瑄,他没来。”只是终不忍望见她脸上的失望,终不忍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跨步,快速迈进前厅。
若兮的欢喜终在望见来人的那刻僵在了嘴角,深深的将喉咙口那声呼之欲出的“瑄哥哥”咽了下去。
来人是岳阳。
岳阳望见她脸上僵着的笑容和满眼的失望,知她是为何,只是如今京城的形式。叹息一声,弯膝下跪,“属下参见若兮小姐。”
若兮愣住,墨秋和墨言也很错愕。“岳阳。”若兮不解的低唤。
岳阳?推门而进的南谨望见地上跪着的人微微有些侧目,断定那是岳恪之子,只是,岳恪虽是林家家臣,可林相视如己出,与林淑也是兄妹相待,从不会行什么主仆之礼。到这一代就更不用说了,饶是凌瑄,岳阳也不会行这么大的礼。难道京城出事了?
若兮自然也想到了,脸上划过一丝不安,镇定的上前,“哥哥请起。”走进他,抓着他的胳膊,不安的问,“出了什么事?”
岳阳微微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细细的打量着她,三年未见,长高了不上,脸上的稚气已慢慢退去,仍是那张明媚的脸,比以前少了几分郁悒,多了几分开朗,当年凌瑄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只是此刻。想到京城之事,微微有些叹息,带着点点的歉意,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问,“过的好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兮眼眶一热,倚靠在他的怀中,熟悉的怀抱,如哥哥般的气息。三年了,终于拥到了家人的气息,抵在他前,微微哽咽着说,“我想你们。”
岳阳收了收胳膊,将她抱紧,冬日里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可他分明感觉的到她的泪渗过他前的肌肤直达他的心底,灼伤了他的心尖,生疼生疼的。“好,我接你回去。”感受到了怀中的人儿微微颤了颤,继续说道,“三日之后,凌瑄和若琦会带人来接你回去,我先来给你打个照面,让你有所准备。”
“回京?”若兮默念,仰起头问,“出了什么事?”太突然了,这三年每月都会与凌瑄书信,上月信中都未提及回京之事,怎么现在人就在路上了。
岳阳抚着她的长发,长叹一口气,歉意的道,“父亲愚钝,要扰你清修了。”
若兮有些明了了,沉默靠在他怀中,安静的不语。耳边又传来岳阳的叹息。
原来若兮来韶华山之前,岳恪一直反对,只是之前是碍于凌瑄和秦宁,只能应下。可是一年之后,岳恪开始提及要将若兮接回京城。每次都被沈易以时机不对而驳回。岳恪虽不忍若兮在外受苦,可沈易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说了几次之后,也不多说了,可终心中有了芥蒂,与沈易走的越来越远。
今年中秋那日,他带着岳阳去了丞相府,望见沈易与王琴一家和和美美的,心下就想到了若兮一人在外,孤苦无依的,忍不住又提了此事。
沈易只叹息,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想若兮,只是昨儿若琦才带回了若兮给凌瑄的回信。知晓她一切安好,而且过得很自在,他跟凌瑄一样希望她能过的无忧,知她在韶华山过的比京城好,也就宽心了。思念虽痛苦,可与她的安好比起来,又算什么呢?况且京城险恶,丞相府早已不如当年岳父在时那么固若金汤了,他早已感觉到了府中已被渗透了他人。不将这些内贼清除干净,他是不会跟秦宁提接回若兮之事。若兮的安危,他不允许有丝毫万一。想着当场就拒绝了岳恪。
岳恪怒,直问他是否忘了逝去的林淑。
佳节之际,沈易本就思念妻女,可这岳恪非但提及林淑,更怀疑他对林淑的感情。沈易也来了脾气,说了几句重话。
岳恪大怒,破口大骂沈易忘恩负义,拉着岳恪拂袖而去。
这事本在丞相府的家宴上可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去。有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隔了几日,京城就传出,林家已去,现在的丞相姓沈之类的言语。更有甚者甚至传出陈家秘密联系沈丞相,欲与沈相联手,欲对不服沈易的林家余孽清之而后快。林家门生自然对沈易指指点点,却又不敢妄言。可巧沈易最近又提携了几个自己的旧部,这在岳恪看来又刺眼的很。
九月王琴生辰,薛家竟趁沈易早朝时,莫名的送去了许多厚礼。还闹得京城人人皆知。这下岳恪坐不住了,朝堂之上处处与沈易争锋相对,下朝之后避而不见。就是秦宁宣见,也不见,直言若非将若兮接回京城,否则,再不见面。
秦宁大怒,直接带着沈易和凌瑄去了御史府。苦口婆心,可岳恪就是不听,甚至与秦宁大吵,扬言,“林家人还没死绝,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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